“你……还有事?”蒋荔看着傅棋,他神色不明地丢出一句奇怪就再也没开口,蒋荔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主动张口询问。
傅棋侧身给蒋荔让了路,他看着蒋荔一步步离开,他站在楼角隐隐觉得心口绞痛。
傅棋的眼中这个世界除恶欲的红色和善欲的暖白色,其他物品都是单调的黑白。蒋荔本该是那黑白中最不起眼的。
偏偏她无欲无求,在昏暗恶心的红色里拥有独特的黑白色调,那么普通又那么特别。她顺应规则之中,而又游离在规则之外。
傅棋伸出手,光影下,一缕暖光照在少年白皙的掌心,贯穿手掌的生命线上点缀着一颗暗红的小痣。
傅棋的眼中只有自己被丝丝缕缕浅薄红念缠绕的黑暗身躯,他烦躁地放下手。
“傅棋”蒋荔从楼上跑了下来,她将从书包里翻出来的红参片递给傅棋。
“你的身体贫血有点严重,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红参片,你含一含会好受点。”蒋荔见傅棋迟迟不接,伸手拉起他耷拉在裤缝边的手,微微用力打开傅棋攥紧的手,将红参片放入他的手。
蒋荔眼前的警告消失,她平静地松开傅棋的手。
“谢谢!”傅棋的声音从蒋荔身后传来,蒋荔停住脚步,她暂停脑内计算买胃药给高予予的最佳方案的程序,转身望向傅棋。
“不用谢,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傅棋微弱的心跳开始剧烈地冲击着他的心口,他透过光望着蒋荔离开的背影,嘴角漫开肆意的笑。
“好”红参片含进嘴里是苦涩难受的,傅棋雀跃地扶着扶手一步步往楼下走去。
白家私人医院,白絮忐忑不安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白流,她烦躁地扣着手指。
“喂”白絮接通电话,她的瞳孔一缩,紧张地揪住自己的衣摆。
“傅棋,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白絮的声音带着热切,她起身随意地看了眼床上的人。
“哥哥还好,他很快就能好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你,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哥哥的错。”白絮的声音满是讨好。
“好好,我马上来接你”白絮兴奋地整理衣裙,拿上手边的包离开了病房。
白絮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白流眼睫微微颤动,病房门关上,白流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捂住腹部的伤口,眼中全是红血丝。他按下病房的呼叫,慢慢地从床上起来。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白流癫狂地地生呢喃着。
“叮咚”咖啡馆的门被推开。
傅棋抬眼看去,是一身病号服的白流,他在保镖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傅棋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微笑。
“怎么是你”傅棋一脸厌恶地看着面前苍白病态的白流。
白流示意保镖清场,咖啡馆内瞬间只剩下白流和傅棋二人,保镖将咖啡馆的遮阳帘被放下,给二人留下了私密的空间。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请留在我身边吧”白流强硬地握住傅棋摆在桌上的手。
白流一寸一寸扫过少年白皙的面皮,从殷红的唇瓣,滑到那充满红晕的面庞,对上傅棋那双漆黑入墨的眸子,白流的呼吸急促,他从未想要像这样去拥有一件东西。
白流有些粗糙的手狠狠扯着傅棋的手腕,将少年的皮肤剐蹭出红痕,白流不自觉地前倾想要靠近傅棋。
傅棋看着这个己经被猩红湮灭的人,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可是我不想,留在你身边。”傅棋强硬地抽出自己的手,起身想要离开。
下一秒,傅棋脆弱的脖颈被桌上的餐叉刺入,鲜红的血迹洒满白流的面颊,他癫狂地将少年扯入怀中。
傅棋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被白流捏在手里,白流癫狂地将餐叉刺进更深处,傅棋被脖颈处的刺痛逼出泪水,他的唇角却止不住地向上。
白流身上的恶欲不断涌入他的身体,银白色餐叉被白流拔出,温热的血点燃了白流的渴望,他不断地将餐叉插入少年身体,感受这少年身体的温度。
倒在他怀里的傅棋面色却越来越红润,少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唇瓣。
白絮将门口的保镖推开,她叫嚷着推开咖啡馆的门,却被里面满墙的血色吓地跪倒在地,她身后的保镖愣在原地。
白流满身是血地抱着少年面带微笑的头颅,那头颅是被人用钝器一次又一次刺穿割下的。
鲜血蜿蜒一地,傅棋残破的身躯满是三角窟窿,有些甚至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孔。
白流痴迷地用面颊贴着少年还残有余温的面颊。
“我的我的我的……”
英岚高校,晚上十点,唐冉和蒋荔并肩走出校门。
蒋荔拉着唐冉来到路边的药店。
“不用担心,没事的”唐冉不想让蒋荔花钱,扯着蒋荔不让她进去,两人僵持在路边。
“可是我受伤了”蒋荔感受到唐冉送了力道,立马跑进了药店。
“你伤到哪里了痛不痛啊?”唐冉焦急地跟进药店,发现蒋荔己经买好了。
夜晚的灯光昏黄但也算明亮,两人坐在药店门口的椅子上,蒋荔在唐冉的死死盯守下,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手指上几乎己经愈合的小划痕贴上了创可贴。
“就让我帮你一下吧。”蒋荔轻柔地握住唐冉的左手,小心地卷起她宽大的衣袖,明显可以看到唐冉小臂中间往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很疼吧”蒋荔的人体监测系统反馈唐冉的骨头没有伤到,但是内有淤血。
“没事,还好”
唐冉望着蒋荔将红红的药油倒在手心,刺鼻的味道首熏得她眼睛酸胀。
“有点痛,忍一忍”蒋荔将掌心的温度微微调高。
“我是不是不应该多管闲事,总是这样鲁莽真的很不好。”唐冉低着头,低声说着。
“唐冉没有错,有同学摔倒,帮助他人是正确的。是陈心她们做错了,是她们没有帮助他人的善意,是她们对不起你,她们不该把器材架推向你的。她们是错误的,明确不符合社会正确人道标准的,唐冉是正确的,唐冉做的是好事,符合社会道德标准。”蒋荔陈述事实,她感受到手上的药油逐渐消失,收回手将药膏给唐冉贴上。
“是我弄疼你了吗?”蒋荔看着唐冉滴落的泪水,她重新对唐冉的伤处进行扫描。
“没有没有”唐冉抬起右手擦拭泪水,她低着头轻微喘气。
蒋荔将唐冉的衣袖放了下来,她沉默的坐在唐冉身边,等待着她的情绪缓和。
“走吧,回家”唐冉伸手拍了拍蒋荔搭在膝盖上的手背。
“好”蒋荔看着唐冉泛红的眼眶,和透红的鼻头,她慢慢地伸手拍了拍唐冉的肩膀。
蒋荔的眼前再一次闪过黑白记忆片段,可惜一闪而过,只留下呆板的黑白格。
蒋荔在脑内申请了病毒检修,她望着前方的灯火,恍惚察觉到有人在窥视她和唐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