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说啊。”黄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有着难以察觉的幽怨。
当即,曹皮将之前和宁中则商议的过程说给她听,另一方面也想听听她的见解,毕竟相较于黄蓉,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全知全能,曹皮一首认为自己只是个比较幸运的穿越者。
果然在他说出三条计策之后,黄蓉摇着头大呼不妥。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就算凶手真的现身,在没有抓到人之前,官府也不可能会放人,宁杀错不放过,更何况他们本来就视江湖人为眼中钉,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
曹皮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他和官府中人接触不多,但看郭靖的遭遇也能窥见几分,这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那该怎么办?”
“虽然你的能力有些奇特,现在功夫也足够好,但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东厂和锦衣卫高手如云,如今正在赶来的路上,或者说己经来了,你若贸然现身可能陷入危险之中,最好还是双管齐下。”
黄蓉沉吟着,面露思索之意,一汪弯弯的柳叶眉频频蹙起,薄薄的唇瓣透着水润的光泽。
曹皮看着看着意识有些恍惚,无法将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黄蓉和月夜疯狂比较,只能说,世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黄蓉轻咳一声,媚视烟行的端起茶盏遮掩两下,遂继续说道:“目前问题是官府认定吕文德死于华山剑法,但这个消息出自谁口并无人知晓,只知道官府对他很是信任。
所以我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混淆视听,天下剑法如出一般,本质殊途同归,既然他们说是华山剑法,我们也可以说是其他。”
经她点拨,曹皮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难点在于派谁去做。
以官府现在的态度,必然不可能轻易相信,所以这个人必须要有足够的份量。
黄蓉盯着那双深邃眼眸,眼底闪过欣慰,身子轻轻的靠在椅背上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何时那个莽夫,也开始有了自己想法。
安静的气氛让曹皮意识到气氛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她,遂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现成的人选。
郭靖和官府合作多年,黄蓉身为他的夫人自然身份足够,再者说她也不需要笃定,只需要提供一丝可能,以官府‘谨慎’的性格,自然不可能放过,她需要做的只是埋下一颗种子。
曹皮忽然有些惊恐,不知道她是刚才突然想到的,还是来之前就己经想到,如果是后者的话,他的计划究竟能不能骗过黄蓉?
“看来你己经想清楚了。”
黄蓉嫣然一笑,让曹皮僵硬的脸颊瞬间解冻,“那就麻烦师姐了。”
他发现自黄蓉进屋以来,二人间谈话的节奏就莫名被黄蓉掌控,虽然他是假装,但不得不承认黄蓉谈吐间,有潜移默化的能力。
看来他不得不重新规整计划,看看到底有没有可行性。
待房门再次打开,李莫愁第一时间涌进来,抓着曹皮的手掌警惕道:“梦郎你没事吧?”
“没事。”
曹皮被她紧张的模样弄得有些想笑,再回头看黄蓉时,发现她轻捂着小腹,一副想吐不能吐的样子,难道真的吃坏了肚子?
“我们走吧。”
黄蓉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商议好了决策自然就要去做,更何况一旁还有个宁中则望眼欲穿。
来到吕府,他们先是对吕文德的家眷简单问候,随后来到停尸的地方。
自从上次一别之后,黄蓉就再没见过吕文德,此时见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里生起一阵快意,因为他早该被五马分尸。
简单的问询几句,她隐晦的点出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因为她从尸体的伤口来看发现了多家剑法的影子,具体是哪些门派她没有说,但相信以吕家的为人,肯定会再找人来查。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若不说就可盖棺定论,但若有一丝异响,就会发出无数的声响。
而且吕家闹得越大,越不可能全部都抓,到那时兴许还能帮岳不群出来。
从吕府上出来,黄蓉频频投向曹皮的目光就多了难以捉摸的复杂之意。
一行人来到县衙大狱,曹皮也终于见到了君子剑本人。
霉菌和腐臭味淹没鼻腔,秋日的潮湿感更加反胃,刚一踏入,黄蓉就干呕一声:“yue~”
岳不群面色发白,脸上有着难以遮掩的疲惫,不过他依旧稳坐在牢房中,入眼望去,还真有一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儒雅之态。
“师哥!”一见到他,宁中则就呜咽出声。
“师妹,你怎么来了。”
师娘!
一时间地牢热闹起来,牢头看在黄蓉的面子上轻咳两声,踱着步子朝外面走去。
“师哥,他们没为难你吧?”
宁中则隔着栅栏抓紧岳不群手掌,看着夫君憔悴的脸色一阵心疼,她知道岳不群是多么高傲的人,如今受了牢狱之灾肯受打击,更何况还连累了华山派的名声。
曹皮看着他,静立一旁,岳不群越惨他越是警惕,这就是一个反例,时刻提醒着曹皮真理要握在自己手中,否则就会落得这种下场。
二人交耳一会,宁中则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简单的介绍近况之后,便为岳不群做起介绍:“师哥,这位就是曹皮曹公子,他也是郭夫人的师弟。”
“原来是黄药师的高足,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岳某身陷囹圄,无法与公子相谈,他日若岳某人出去,必然好好招待公子,以报公子之恩。”
“额,好说好说。”这家伙说话怎么文绉绉的,搞的曹皮好不习惯。
那边岳不群又是一顿夸赞,什么急公好义,君子仁心,夸得曹皮都觉得他是在说别人,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岳不群是想和自己拉关系,也因为他认识风清扬。
就在几人交谈的时候,从外面冲进来一批冷面寒铁的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