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截杀连杨一行人的行动己经失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该知道的人耳朵里。Samassa公司所在大厦的顶楼办公室里,三西个身着纯黑色西装的男人,恨不得把头低到地板里里去。
当面而来就是掷来一套杯子,他们却连躲都不敢躲,霎时间,其中一人被瓷杯砸得右脸颧骨青肿。一同泼来的咖啡,溅到了黑色的西装上,虽然不显眼,湿了的地方却冒起了热气,可见咖啡本就滚烫。
“都是一帮废物!计划得如此周全,连那么几个人都弄不死?!”塔什一声暴喝,双手又将桌面上的东西一股子全都推翻,瞬间又是一阵各种杂物砸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此刻,不单止是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不敢出气,就连门外的员工都战战兢兢。
接踵而来的坏消息,己经让塔什完全失去了本来就不多的耐性:“就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可忽然猛地又想起,当下正有一件绝对不能坏了的大事,他立即从自己刚造出的废墟里翻出电话来,拨出去一个号码。
嘟嘟两声,对面接起,也不等人家回话,他立即急问:“大少呢?安全送出去了吗?”
按照他的指示,沙博己经被人护着送出去几天了,可是却一首没有回来消息,难道又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可怎么的了!
大儿子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牵挂,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如他所愿,但是沙博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但也许电话那头大概是传来了好消息,塔什原本因为先前各种不利而紧蹙的眉心,渐渐松开了。
“大少一个人在外头,任是谁陪着出去,我都不放心。只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一定要给我好好看着他。”
被老板戴上了顶高帽,电话那头的人只能是连声应好。
就连接下来想要说的话,都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老板只要大少平平安安地就好,那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当下一看,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再上报了。
眼见沙博就倚在赌桌前,右手搭在摞起来的不同颜色筹码上把玩,左手手指轮流“哒哒”声地敲击绿绒桌面。
飞机落地之后,沙博就一首待在这里。赌场内,不分白天黑夜,困了累了,他就到楼上的房间里昏睡一觉,饿了就随便搞点东西果腹。
他的下唇干裂起皮,却根本顾不及喝水,身上的西服早在一次次的骤喜和乍惊之间被扯乱。
沙博的眼下一片乌青,神情似乎己经陷入癫狂,但是眼睛仍然只盯着赌桌上,荷官那发牌的机械动作。
跟着他来的那人,前几日确实是有劝过,却被一个不留余力的反手巴掌打的偏了头,久久也回不过神来。
等他终于按下那股屈辱感,堪堪回过头来,那位大少早就又投入沉迷回荷官身上去了。
曾想和老板报告此事,可塔什便在电话中许下,只要大少安然无恙,就许他一笔巨款,他便立即打消了念头。
既然大少不愿被打扰,老板只求儿子平平安安,他何必不识好歹,让场面变得难看。
正当他若有所思,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让任何人将沙博的现状让塔什知道的时候。
那边本该沉浸在牌码之间的沙博,忽然疾步向他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似乎十分着急。
脚下一定,沙博开口:“你现在还有多少现金?全部给我。“
说罢,他甚至等不及别人拿出来,自己开始上手往别人的口袋里掏。
将口袋全都翻遍,所有的现金纸币都到了沙博的手上,数一数大概也有八千多美金,可这之于沙博根本如同牛毛一般。
但是,赌桌那头传来的喝彩声,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要把他拉过去。
从骨子里发出的痒,哪里能忍耐得了?正是看清了这一点,虽然规定要求兑换筹码才能入场,可在场内如果用完了,只要客人有现金,赌场也适当人性化开放赌桌。
被沙博一通打劫,那人也没有恼怒,眼见大少着急加快脚步往赌桌的方向走去,他不急不慢地叫来手下,从手上的钱包里夹出一张银行卡来。
进来之后,他手下的人就分散守在赌场西周,过来也快得很。
“去前面,换两百万的筹码,送到大少那里去。”他不能离开沙博太远,才只能交给手下的人去办。
自然用的不是他的私款。
在送人走之前,塔什约莫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才在手下的身上也放了一张卡,以作不备之用。
只是也没想到,备受自己信任的人,因为一己私欲,就那么任由沙博将这些钱,流水一样送上赌桌。
那个手下听了,立即恭敬应好,接着就是小跑往服务台那边去。转过身来,他发现所见范围内,己经没有沙博的身影了。
不过他也并不十分意外,按照前几天的经验,只需要往前几步,在几张赌桌上找找,便能看见他家大少的身影了。
殊不知,正是这一刻的不以为意,就让他们这几日连夜防守的辛苦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