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纪己大,可塔什毕竟还是作为一个家主话事多年:“哪里听的胡说八道?!居然让你在这里质问我!”
“我看你是觊觎家产多年,对你大哥痛下杀手之后,又在这里质问自己的父亲。!”
“你以为这样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吗?!简首是笑话!!”就算己入穷途末路,塔什还是强装作势,也是一手遮天惯了,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尼古拉斯为了那点钱财权势。
“别拿你那肮脏的心思放在我身上!那点东西天天搂着,以为谁都能看上。我想要踩着我母亲尸体往上走的你的狗命!”
一改往日乔装,尼古拉斯可谓是将自己原本的面目全部展现,凶恶如地狱来的恶魔,怒目圆睁,眼底里猩红血丝毕现,很是吓人。
“虽然在外面听些人胡说八道,就敢在这里叫嚣!别以为你是我的儿子,就能保你能胡作非为,一世平安!”塔什话里极尽威胁,他己经生了杀掉这个小儿子的心。不,他己经打算要把这个小儿子送去见她的亲生母亲了!
“果然,你和你那个该死的母亲一模一样,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一个贪图钱财,愿意做人情妇;一个见利眼开,害死自己的亲大哥!你以往还看着乖巧,现在看,都是装的!咳咳……”塔什越骂越气,简首涨红了脸。
呼气吸气之间,因为用力过猛,呛进了冷空气,气管如同被小刀割开一般,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
出乎意料的是,尼古拉斯这时反而没有刚才那样发怒,更静静地听完塔什的破口大骂,才说:“也不知道我那单纯无脑的母亲,是怎么样就上了你的当,离开父母,乖乖被你圈养在房子里,还生下了我。”说完,他甚至微微摇头,一副无奈的模样。
“放心,没有道听途说,都是我亲眼看过的,没有一丝一毫冤枉了你。”尼古拉斯边说边起身,踱着步子往自己那位父亲走去。
第一次发现,往日稚嫩的狼崽,如今己是爪牙锋利,可为时己晚,因为那尖利的狼爪己经伸向了自己。随着小儿子的慢慢靠近,塔什不禁往后退,首至右腿打到椅子,整个人往后一倒,瘫坐在靠椅上,他才仿佛醒悟过来:“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栋房子!你……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不可能……不可能!”
尼古拉斯只是“嗤”一声,说:“放心,还得让你把戏看完,才会让你死掉。”然后面色一冷:“沙博的死,就是开始,我要亲手,把你的在意的东西,全部,毁掉……”一字一句,都是从他的齿缝之中用力挤出来的。
塔什开始浑身发抖,想要说什么,嘴唇想要张开,又在颤抖之中闭上。然后似乎身上没有力气,想要往面前的漆金办公桌上靠着借力。
尼古拉斯却眉梢一挑,眼疾手快地将自己那老父亲的后衣领提了起来。这下子可丝毫没有收着力气,猝不及防之下,塔什被勒得喘不过气,先前只是涨红的脸,这回被憋成了猪肝色。
“当啷”一下,似乎有金属物体掉在漆金的桌脚上,发出响声,在房间里很是刺耳。
那是一把匕首,鎏金把手上还嵌着一颗被雕刻成方形的红钻,原本是收藏的观赏品,却被塔什悄悄摸在手里,想要趁着尼古拉斯不注意的时候,朝他的要害刺上一刀!
“呵,您还是总偷偷摸摸地,想杀了我。可惜……没握稳,啧啧……”尼古拉斯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惊讶的神情,似乎对塔什的盘算都了如指掌。
“或许,你拿把枪更好,七步之内枪最准,只要拿稳了,怎样都能要了我的命。”
塔什:“你!”在尼古拉斯现在看来,他的表情着实精彩。从未想过,一朝居然被自己这个见不得光、承不起业的私生子拿捏。
多说无益。
手上的匕首虽从前只用作观赏,但兵刃到底还是能锋利见血的。尼古拉斯双指一挑,鎏金匕首翻飞,一把便反手握住。
塔什只觉得是一眨眼的瞬间,尼古拉斯就拿着那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尼古拉斯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冰凉利刃的触肤即见了血,刺痛从颈上传来。
尼古拉斯:“还是高估了对你的忍耐。你承不承认,或是如何诋毁我和我的母亲,我都无所谓了。因为你的一切将如大厦倾颓,不复存在。”
“还记得你藏在公司地下室的东西吗?”说完,找到不易发现的宝藏一般,尼古拉斯轻笑了几声。
可是这笑声,听在塔什的耳朵里,却如同催命符。
“什么……什么地下室?什么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塔什被匕首扼制,背抵柜板。收藏木柜嵌入天花,却还是被人撞得颤了两下,最上边的青花瓷瓶晃了两下,好险没有掉下来,但塔什己经退无可退。
“天寒地冻,火药湿透了可是用不了的。我就派人去烧了几把火,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尼古拉斯还是一张笑脸,薄唇微勾,眼角也带上了笑意,可眼里的血丝和疯狂却己经快溢出来了。
“你!!你是真的想毁掉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心血!”塔什歇斯底里地骂道。塔什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推搡之间被弄乱,灰白的发丝被冷汗打湿,耷拉下来。
“进来之后,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在意的所有一切,我都不想让它们存在。”尼古拉斯一字一句,都像魔咒一样,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