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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涛身上气势瞬间大涨三分，脸上涌起一抹不健康的红晕。
只有那本就灰白的头发，瞬间化作雪白。
一道残影掠过，姚良知恍恍，秦涛的脸己经出现在身外一丈。
“你该死呀！”
秦涛血泪爬满脸颊，碎灵法是江湖流传的最为霸道的禁忌法，使用者无论何等武道品阶，实力皆倒退一品，借那根基碎裂之时爆出出的强烈真气，大幅提升自己实力。
但想驾驭这份实力，却需损耗大量气血本源，极大的影响寿命，所以除非必死之局，不然无人会使用。
此刻秦涛借碎灵法的霸道，己然获得六品武者的力量，在其气势封锁下，姚良知反应慢了一瞬，这一瞬便注定他无法避开！
“该死？难道就应该死吗？”姚良知嘴角掀起一抹笑意，本就灰败的脸更暗沉了几分。
他的伤做不得假，他的实力也假不了。
他现在还站着，仅仅是因为他是七品，拥有超过八品巅峰的真气量。
可再如何，他也止于此了。
“摧城！”口中淡漠吐出两字。
百战老将埋骨之地，数十座血气未散的新坟。
凶煞之气或不及古战场，但于此，却足够给一个年轻人活下去的希望！
“勾连天地！”
“圣阶武技！”
崔定方失声，圣阶武技，就连皇室都未必有多少，于各大派也算镇派之宝。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崔定方失声。
让他惊讶的是，姚良知区区八品，竟能习得属于中三品方能研习的圣阶武技，且明显己经登堂入室！
新坟之地，凶煞之气汇聚，落于面对生死刹那，却挺首腰杆，不退反进的草芥之民身上。
“轰隆！”
两者交接，宛如晴天惊雷般的巨响响起。
“撕拉！”
掌风余波肆虐，将坚硬的地面刮出半尺坑洞。
“噗噗……”两道身影倒飞出去，这一刻哪怕如崔定方也难断定是谁胜出。
“砰砰！”
落地声响起，一息，两息……
白色头发的身影踉跄着站起。
“哈，哈哈！”
“我活下来了！”秦涛双臂尽折，胸口内陷，嘴角还挂着血膜包裹的内脏碎片。
可他站起来了。
“唉！”崔定方摇头：“到底只是八品，若他为七品，今日他必胜。”
“伍梓，到现在，你总该相信姚良知没有故意隐藏实力吧？”
伍梓亦是叹息。
凤瑾死的太稀奇，查来查去，最值得怀疑的只有姚良知。
但不知杀凤瑾之人是故意还是不在意，凤瑾身上留下的武道气息太过明显。
七品……
显然不是姚良知所为。
“这位姚掌柜的不知修炼何种功法，身上没有半点痕迹显露，强行查探又容易引其抗拒，所以奴才才心怀疑虑。”
崔定方和伍梓看向姚良知所在，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半天都没一个起伏。
哪怕是圣阶武技，借助百战老将的煞气，怨气也无法让一个八品武者，越两个品级战胜在那一刻拥有六品实力的秦涛。
“人死成空，倒是可惜了一个有趣的人。”崔定方转身，他自然看出来了，秦涛亦不过是强弩之末。
“呜呜……”
就在崔定方转身之时，一道呜咽声响起。
那些逸散在空气中的凶煞之气好似受到什么召唤，纷纷朝着大笑的秦涛涌去。
“嗯？”
崔定方目光落在秦涛胸前，在那个黑色掌印下，一道骷髅印记若隐若现。
那些凶煞之气正争先恐后的涌入其中，然后那个骷髅印记慢慢扩大，而秦涛的笑意也僵持在脸上。
“嗬……怎么会？”秦涛眼露绝望。
他看见崔定方转身了，他确定自己活下来了。
可是为什么？
秦涛转头，看向那倒在地上的身影，一丝明悟出现在他的心头。
是他！
凶煞之气吞噬了秦涛最后一分生机，他笑着倒落在地。
“砰！”
他没有懊悔，哪怕今夜有无数次机会杀了姚良知。
但输了便是输了，在最后，他堂堂正正的输了！
等到秦涛彻底咽气，崔定方不由摇了摇头，走向姚良知所在。
“倒是好运！”
伍梓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开心。
“与其说是好运，倒不如说是福报。”
“姚掌柜的帮他们入土为安，他们救姚掌柜的一条命。”
崔定方点头，虚手一抬，姚良知无风而起。
看着那毫无血色的脸，再看几乎爬满全身的伤口，崔定方眉头蹙起，这般伤势，他连真气都不敢送进其体内。
不然姚良知本能的抵抗，会将他生机彻底抹去。
“罢了！”崔定方有些肉痛的取出一墨色玉瓶。
“嘶，侯爷！”伍梓惊诧，竟连称呼都变了。
“这可是陛下他给你保命用的龟寿丹，你要给这小子用？”
崔定方将药送入姚良知口中，他的决定旁人难以改变。
“现在不比京城，没有那么多医道圣手，唯有这龟寿丹可以让这小子不留半点后遗症。”
“他给我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自然需要一点奖励。”
“至于保命？”崔定方似有些不屑。
“只要陛下不愿杀我，天下间谁会杀我？”
伍梓正色，厉色道：“侯爷请慎言！”
“呵！”
崔定方转身离去，将姚良知留在原地。
“这小子就麻烦公公你照顾一二了，夜了，我也乏了。”
最后一刻，崔定方和伍梓都做回了自己，只不过崔定方成了那个心怀怨怼的“小孩”，而伍梓，成了大乾最尊贵之人的化身。
“小子，你运气的确好。”伍梓抬手，手指一点红芒闪现，然后点在姚良知小腹之上。
对于这点红芒，姚良知似乎没有丝毫抗拒，反而是那晦暗至极的脸上涌起一抹血色，连带着呼吸都平稳了许多。
……
当姚良知再次醒来时，正躺在一个插满梅花的房间。
玉锦织被，暖玉成枕。
房间内，一股檀香萦绕，让姚良知心神都为之一清。
“这是哪里？”姚良知疑惑着打量西周，他只记得和那灰发男子舍身一击后他便昏死了过去。
现在自己躺在这里，是自己胜了吗？
而且……
姚良知握了握拳，全身真气涌动，他的武道修为竟又精进了些。
这还算是“武道庸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