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处一间破旧的房屋。我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有好多好多的血,看到一个男人手提长刀收割着别人的生命,一个没有头颅的尸体倒在我的身旁。“啊!”我被自己的梦惊醒,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只觉头晕目眩,脸上似乎黏着什么东西,难受极了。我抬起手试图拂去,却看到满手血污,手掌上暗红色的血渍仿佛在向我证明,我所经历的并非梦境,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我躺在床上,用力呼吸着空气,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大脑己经停止了思考。我用手臂撑着床板坐起来,发现梦中的那个男人正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包扎自己身上的伤口。他赤裸着上身,从胸膛到小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最长的一道,似乎有二十厘米长,看着他面不改色地把酒精涂抹在伤口上,我都替他感到疼。
我坐在床上问他:“你昨天杀人了,其实你可以不用那样做的,打个电话报警就好了,还有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呢?”他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了我一下,说道:“白痴!你以为我昨天不杀人能把你活着带出来吗?如果我不那么做,明天的新闻恐怕不过多了条某女被先奸后杀的消息罢了。我这一身伤疤,去医院,你还不如首接叫我去公安局自首算了。”说完这些,他便不再言语,独自继续清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我感到十分无趣,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因为我不知道下一秒这个男人会不会像昨天那样拿起长刀挥向我。
不知坐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时,己是深夜,他不在屋子里,桌子上放着一些食物。看到那些食物,我才发觉自己己经快一天没有吃饭了,肚子早就对我的暴行提出抗议。准备起床时,我发现了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我的上半身除了身上这件皮夹克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睁大眼睛,在屋子里努力寻找可以遮羞的东西,找了许久,除了床上他的那件T恤以外,什么都没有。没办法,T恤就T恤吧,有总比没有强。我拉开门看了看外面,没有人,然后回到屋子里准备把这件T恤换上。我脱下他的夹克,整个上身便完全赤裸了。看着自己白皙的皮肤上沾满了血渍,我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地翻滚,好想洗个澡,可我也知道在这种条件下根本不可能。趁着他还没有回来,我赶紧把T恤穿上。
我把脱下来的夹克扔在了床上,当我拿起T恤准备穿的时候,这该死的门被推开了,他回来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护住自己的胸部,大声向他吼道:“你不知道我在换衣服吗?”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别忘了你是怎么被我救出来的!从来没有人可以对我这么大声说话,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随时都可以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他的话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彩。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好委屈,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即使你救了我的性命,也不能这样对我。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滑落。“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你最好也别在这儿呆下去了,红豹是不会放过你的。或许你不知道红豹是谁,红豹就是你的老板,也是整个JZ市最大黑势力的老大,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你以后是死是活,就跟我没有任何瓜葛了!”他说完这些话,便靠着墙闭目养神。我没有再对他说任何话,穿起他的那件T恤,就继续躺在床上睡觉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他己经走了,屋子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他和他的皮夹克都不见了。下床走到桌子旁坐下,发现桌子上还压着一张纸条。“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己经离开这座城市了,这座城市并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平静,相反,现在的JZ己经是风起云涌了,各大黑势力己经盯上这块肥肉了,也不知道自己给你说这些干什么。最后奉劝你赶紧离开这个城市,你己经在这里待不下去了,红豹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对了,你的乳房真的很大哦!”看到这里,我气得把纸条狠狠扔在地上,用脚踩碎,这个可恶的男人,别让我再碰见你,不然你死定了。
吃了桌子上他留给我的一些食物,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整整一个白天,我都没敢出去,到了晚上,我才趁着夜色打车回到了我的住处。老板似乎来这里找过我,屋子里一片狼藉,衣服、被褥都被扔在了地上,家具电器也被砸坏了。我知道这里己不能多做停留,便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换下他的T恤,穿上自己的衣服。在床角下找到自己的银行卡和一些现金,这都是我藏比较重要东西的地方。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装进我的背包里,就准备走。看着静静躺在地板上的那件T恤,心里竟然还有些不舍,索性把它一起装进包里算了。锁上门,到楼下拦了一辆的士,就往机场赶去,乘坐当天晚上的航班从JZ出发,飞往SH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