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接受无能

第45章 接受无能

三人彻夜未眠，看着天边的黑色褪去。

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在靠近，江安然警惕地站起来，身体紧绷进入备战模式。

“别慌，是我的人。”司徒良轻声说道。

“我是奉命过来处理雁北问题的，我比你晚到两个时辰，昨晚的事情并非我的意愿，这个你别误会。”

“你是江神医的后人，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往后你便跟着我，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支持。但是有一点你要听我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别一个人行动。”

消化完话里的意思，江安然严肃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配合的。

侧头看去，门外便是一列武装的战士，挺直腰板，精神抖擞。

“我们先去知府。”司徒良说道。

其实江安然的目标地也是那里，她需要去跟先来的大夫们商讨一下疫病的问题，故而她并没有反对的理由。

只是阿泽有些不爽，他就是一土匪，自然看不惯官府的做派。

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寡不敌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风头就让给他了。

有了军队的护送，去往知府的路很安稳。

到了知府，司徒良变得很忙，根本见不到踪影。

江安然则去跟大夫们商讨疫病的事情，知府里有不少大夫，有的是本地的人，有的是慕名而来的，鱼龙混杂，各有自己的见解。

“北面的病人又死了好几个，这病诡异的很，但是我发现很多人死前都吃老鼠充饥，或许这问题就出现在这。”

“但是有很多人根本没接触过老鼠，也死了，这诡异的病像是鼠疫又不大像。”

“一旦黑斑遍布全身，必死无疑，我们试过很多方法，很多人只是在吊着命，苟活几日罢了。”

……

江安然静静聆听着他们的话，提出自己的问题。

“你们有试过解剖尸体吗？死者的尸体或许能给我们答案。”

瞬间院子里一阵安静，都是一脸震惊而又诡异的看着江安然。

“这太荒谬了，怎么能够剖尸！”有一白胡子老大夫拍案而起。

“确实，姑娘年级轻轻，心思怎么这般恶毒。”

有人开头，反驳者便一个个站了起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少古人都很厌恶解剖尸体。

“吵什么吵，听她接着说。”阿泽重重拍了一把桌子，这声响可比之前的响亮多了。

翘着二郎腿旁观的阿泽虎头虎脑的，一身腱子肉扎实地很，一看就是惹不起的，大夫们面面相觑，憋屈地闭上嘴。

“阿泽，别吓着人。”江安然淡淡说，背后的手确实竖起了大拇指。

阿泽显然看到了，挠挠头不说话。

“大家冷静一下，解剖并不是亵渎死者，而是给他们更好的交代。就像仵作，他们能从死者的尸体上解剖出证据还死者清白。”

“根据尸体的情况，判断出这病毒到底作用在哪里，我们才能更好地对症下药。不然就这么僵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更多人丧命于此。”

江安然的话引起大夫们的深思，众人没再开口反驳。

或许这也是个办法，他们已经无计可施了。

“那谁开解剖尸体？”有人默默开口。

“这个交给我。”江安然开口说道。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汇集到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子身上，明明是个瘦弱的女子，这开口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异想天开。

“小姑娘杀过鸡见过血吗，你真敢随口接这活，可别吓哭了。”老大夫一脸不信任。

江安然却是笑开了，“鸡我没宰杀过，但死人我接触的多了，你们自己准备好手帕捂住口鼻便可。”

众人没再开口反驳，但眼里的不信任却是半点没褪去。

直到江安然神色镇定地拿起刀子，利索地从中部划开，他们脸上的怀疑才变成了惊讶，再他们吐过三旬回来，通通都化为敬佩了。

江安然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手下的动作不停歇。

黑紫色的肺已经完全病变，便是形状也有些诡异，在五脏六腑中显得极为诡异，江安然面色冷峻。

“这便是答案了，病在肺，那人传人便能解释了，病人的唾沫和呼出的空气都带着病毒。”

“怪不得，那些医馆的人明明没被老鼠咬过，却都死了。他们频繁接触病人，却没有掩住口鼻，吸进去的每一口都是毒，病房便是毒气屋。”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人们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

“人传人，这事情闻所未闻，简直太可怕了。”

“原想的可能是鼠疫，但杀灭了这么多老鼠却没半边效果，原来是这般，实在是骇人听闻。”

“那该怎么办，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都可能会死。”

江安然的神色未变，冷静地她仿佛给众人打了一剂镇定剂，有大夫忍不住开口问。

“江大夫也有什么好法子？”

“带上口罩，手套，不要和病人直接接触。”江安然顿了顿说道，“这些东西很快就会送到各位手中，既然确定是人传人，那这些病人就必须要隔离开。”

“那我们是不是也染病了？我们刚刚从病房出来，便是现在带着着口罩也没用了。”有个大夫喃喃自语。

大夫们有些骚动，都不自觉地退后，隔开距离。

“别慌，大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病人，都知道发病是有时间的，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患病很简单。从今儿开始，在自己的屋子里待上七天，若是身体无异样，那便无事，若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比如头晕、身体发热等等都要及时通知外人。”

众人面面相觑，赞同地点点头。

“此外，这个院子不许人随意进出，接手的病人要隔开，大夫要事先做好准备，不要贸然上手，这样能减低感染的风险。”

“这件事我会告知司小侯爷，安排百姓人居家隔离，不要出门，不要接触外人。现在还没有研制出解药，隔离是降低死亡率最好的办法。”

众人都没意见，今日的信息量实在超乎他们的接受，他们被动地接受了这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