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成功了

第56章 成功了

毒发的时候只有江安然在场过，所以他也不敢确定是江安然身上的血比较独特，还是他渴血。

而且最让他痛苦的是，他亲手毁了想要保护的人。若是江安然真的因为他染上疫病，他就是死也无法宽恕自己。

“哎，造孽啊。”老御医轻声叹息。

夜色浓郁，司徒良在她身边守了一整晚。

许是记挂着事情，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天刚亮江安然便醒了。

“司徒良，别走，我会治好你的。”清醒的瞬间便忍不住下床找人。

辰芳连忙制止，“主子放心，司小侯爷只是回屋子换衣服了。”

实际上司徒良是被大早上过来探视的老御医撵走的，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若是被人瞧见传出去，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江安然披上衣服便要出门，辰芳又上前拦住，“主子先梳洗一番再出门也不迟。”

对，这模样怎么见人。

江安然侧头看到铜镜里苍白得像个纸人的面孔，差点没认出自己来。

整理完毕，江安然焦急地赶到药房的偏屋，看到推开门的司徒良，这才终于放下悬着的担忧。

“先进去躺着，虚弱成这样还想出门？”江安然严肃地拉着人往里走，一脸不满。

她一心想着他，他却这般伤害她。

“安然，我该死，你不该管我的，我甚至害你染上疫病。”司徒良极为懊恼，苍白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是气急所致。

倚靠在床边的江安然低头看着他，突然笑出声，“嗐，你这哀怨的模样就像被我抛弃的小媳妇。”

什么抛弃的小媳妇，司徒良被这比喻惊到了。

“行了别闹，时间紧迫不得浪费。先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现在身体明显在好转，你要做的便是乖乖呆屋里休息，等我做出成品。”

“染上疫病是不可控的元素，并非你的错，不用自责。换个方向想想，我还能有幸做第一批试验者呢。”

“这个窗户就开着，我会盯着你的，别想逃走。就这些，没有想说的我就回去了。”

江安然急速极快地讲完，看他沉默，似乎是在反思的模样。算了，反正听得懂就行了。

没有一点责怪，没有想象中的失望，甚至还在安慰他，司徒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震撼和喜悦。

他看上的人果然独一无二的好。

“安然，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便是要我去死，我也不会有半分犹豫。”司徒良郑重地给出承诺。

走了一半的江安然倏然回身给他探了探体温，“这烧都退了，怎么还说胡话呢。什么死不死的，都给我收回去，乖乖睡觉。”

生病的人就是容易多愁善感、矫情。

三天三夜的奋战，便是发起了高烧也挡不住她的步伐，见证她的努力的人简直是敬佩至极。

努力从不会白费，当江安然析离出链霉素，她举着手里的药剂，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恨不得跟全世界分享。

“司徒良，我成功了！”江安然喜极而泣，狠狠地抱住起身的司徒良。

还在因为江安然第一次主动抱他的窃喜的司徒良一愣，“太好了，不过这东西是直接喝吗？”

江安然摇头，“你还记得辰芳那一批药材里有一批小竹管吗，那是注射器，将这抗生素注射进肌肉。”

第一次听说这种治疗方法，司徒良不太理解，但他知道每一款新药都代表着风险。

“让我先试验，没副作用的话你再注射。”司徒良严肃要求。

这个问题江安然有想过，她肯定是要第一个试验的，她是医者，能对药物有更好的效用反馈，故而她沉默，没有应下。

后面再招募一批志愿者做实验，就能正式投入使用了。

“嗯，这个先不提，辰芳的那批注射器肯定是不够用的，我需要你找人赶制一批出来。”江安然试图岔开话题。

司徒良也不是好糊弄的，在他心里，她的命比谁都重要，哪容许她涉险。

“你先答应我，不要冒险，我可以先来。”司徒良握住她的手，不容许她拒绝。

思虑一番江安然还是答应了，她对自己的成品有信心。

事实也是如此，或许是古代的菌株跟纯粹，效果比她预想中的好上数倍。

仅仅注射了一次，司徒良身上的黑斑在半天的时间内完全消失了，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便是一众围观的大夫也是惊叹不已。

先后做了实验后，江安然正式将这方法推广出去。

第一批志愿的病患基本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了，但他们察觉到体内的变化里，简直欣喜若狂。

隔着窗户栏杆，病人喜极而泣，“你们看到没有，没了！黑斑没了，我不用死了，真的活下来了！”

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很快席卷了整个雁北，就像黑潭中投射进一道曙光，给了他们一份希望。

第一批实验者成功后，每个痊愈的人离开时几乎都是哭着走的。

他们知道江安然瘦弱的身板承载了多少压力，多少质疑。他们犹然记得当时那个神采奕奕的小姑娘，天天问候他们身体情况，和这消瘦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对于她的付出他们感恩至极。

“谢谢江神医，您救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啊，您是我们一辈子的恩人！”

“太感激您了，多谢你们在外面放弃自己的时候没有放弃我们。”

“是啊，太痛苦了，我甚至不止一次想要自我了解，是您劝我坚持，您真是个好医者。”

甚至有人拖家带口携着果篮新药叩谢江安然，吓得江安然连忙上前阻止。

“千万别跪，我可不想折寿。这不过是医者本分，我是在救你们，也是在救我自己。”江安然轻快地说道。

江安然会送每一个病愈出院的出门，再细细叮嘱接下来的注意事项。

身后司徒良默默地看着她，她真的优秀到令人震撼，她真的解决了成为千古难题的鼠疫，他后来找人查过，鼠疫之所以没有什么记载，是因为几乎没有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