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脱离江家
不能落在一介外人手里,真是可笑。
这还没走出门就是外人了,或许江长空说的对,她在这个家一直都是一个外人。
脚步停在半途,江安然回眸,勾出一抹嘲讽,“江清颜,有的东西是要凭自己本事拿下的,叶儿所受的罪我会让你一一尝试。”
“至于医书,本就不存在,便是存在也是我的。我不是江家大小姐,却还是祖父的嫡传弟子,至始至终他认可的都是我,传承者也都是我,又与你们何关。别成天幻想着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味给自己加戏份,加再多也只是戏中人。”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圈子人,江安然突然笑了。
作为直系血脉却没有一点天赋的江长空总觉得这话是在影射他是废物,怎么听都难受,不耐烦地呵斥,“走,江家容不下外人。”
“老身倒是要瞧瞧,哪个废物想要赶走江家嫡系!”拄着拐杖的老祖宗疾步走来,白发鬓角都被汗水浸湿,显然是急着赶过来的。
江安然心里一暖,心里的想法却没有半点动摇。
她或许会犹豫,会徘徊,一旦下了决定,便会一条路走到黑。
“母亲,您不知道,这丫头已经爬到她老子头上撒野了,不教训怎么行!”真的被骂废物的江长空憋屈地回嘴。
江祖母却是理都没理他,疾步走向江安然,柔声安慰,“安然,祖母给你做主,给你撑腰,别怕。”
“谢谢老祖宗。”江安然回道。
“丫头,喊祖母,祖母知道你委屈,这就给你做主。”老祖宗牵着江安然的手走向大厅。
江安然却是沉默了。
“你这倔强孩子,怎么学了死老头子那固执脾气。”拉不动人的老祖宗又急切又无奈。
江安然却是跪下了,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红了。全场一片寂静,只听得到那一声声沉闷的抨击声。
“安然不孝,这次回来也不能在祖母膝下伺候,请恕孙女不孝。”江安然抬眸看向老祖宗,倔强的眸子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老祖宗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傻丫头这是做什么。”
“您一直知道的,这家容不下我,便是我做的太多也是徒劳。”江安然眸光清亮,顿了顿继续道,“一切抵不过嫉恨二字,我的存在就是江家人心里的疙瘩,不除不快。我努力过了,对不起祖母,我做不到。”
再次叩了几个响头,江安然态度决绝,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后边的江祖母捂着心口努力喘息,曾嬷嬷连忙上去搀扶,顺着其后背。
“造孽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老身怎么有脸去见江家列祖列宗!”老祖宗喘着粗话,抡着拐杖抽下去。
江长空不敢反抗,却是不甘心。
“混账玩意,这天都快黑了,还不快去将人追回来,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老祖宗狠狠捅了他的心口,质问道。
而另一边的江安然已经走远了,再听不见身后的纠纷。
望着满天的白雪,江安然越走越快,似乎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你去找辰凉问清楚叶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江安然的声音很是平淡。
辰芳看着前方独行的女孩,心疼的紧。闻言也不赞同,“主子,属下不放心你一个人。”
江安然瞥了她几眼,“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在江家医馆等你。”
看到主子催促的眼神,辰芳有点纠结,最后还是点头退下了。
一个人走在空荡的街道上,看着一个个紧闭的门店,江安然没有停顿。
“大夫已经歇息了,明儿再来吧。”正要关门的药童看到来人很是震惊,马上换了话,“江大小姐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外边冷快进来。”
“我抓点药就走。”江安然和善地笑笑。
“我想给你倒杯热茶,您暖暖身子,需要什么药材我待会送府上如何?”药童听过江安然的传闻,崇拜地很,眼里满满的敬仰。
江安然摇头,“我等会就行,不用你特地跑一趟。”
药童更是连连点头,江大夫心地真好,要是能学到一点也不枉费父母特地送他过来学习了,江家药馆的药童可是抢手的人,他好不容易才进来的,看到真人克制不住的激动。
总有种小迷弟追捧的既视感,看着那真诚的小眼神,江安然眼底都添了一份笑意,抿了口热茶,心口都暖和不少。
辰芳来得很快,后面跟着辰凉,还有眼红红的江忱。
江安然一时愣住,把这小子给忘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江安然抱着江忱,问辰凉。
“主子离开后,江氏和孙氏安分了一阵子就开始作妖,特别是主子受封县主的消息传回府后更加变本加厉。上个月叶儿姑娘突然失踪了一天,当天晚上三小姐的院子便着火了,叶儿姑娘甚至没能辩解便被发卖了,属下分身乏术,只能委托人去寻,但是没找到,显然三小姐是图谋已久。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闻言,江安然下垂的拳头无意识握紧。
这么草率地断案,无非是看叶儿是个丫鬟,还是她江安然的丫鬟。
一个月都没找到人,江清颜到底把人藏哪去了。
“姐姐,我错了,是我没有护住叶儿姐姐。”看到姐姐阴沉的侧脸,江忱很是愧疚,他一开始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什么。
“莫哭,这事和你没关系。”江清颜想对付的一直是她,叶儿不过是受到牵连。
江安然拿出帕子抹去他脸上的泪痕,“几个月不见,个头不见长,这泪腺倒是发达了不少。”
被嫌弃矮和爱哭的江忱哭得更得劲了。
“姐姐,我跟你走好不好?”小脸哭得跟小花猫似的。
小孩子天真,他是江家唯一的嫡子,江家怎么可能会让他跟人走。
更何况她净身出户,什么都需要重新开始,怎么有闲时间培育一代家主。
“乖,等姐姐得空了就去看你。”江安然揉着他的小脑袋,哄道,“再哭就变成小哭包了,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