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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什么时候这么叛逆
慕鸢神经倏然绷紧，心辕马意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
似触不触刺激着感官。
像倒下的骨诺牌，试衣间内的亲吻一幕幕重现。
血液沸腾般的涌动，从她纤薄皮肤蒸发，惹起一片滚烫意。
她眼睫颤如蝶翼。
就像跨年倒计时，三……二……，烟花声即将轰鸣。
她潜意识等待着漫天烟花。
昏暗眼前却亮了。
慕鸢愣怔，看着后仰上身，拉开了距离的霍泯。
他敛下眉眼，克制隐忍：“你放心，我还记得答应过你的。”
慕鸢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指的是：不会再没经过她同意亲她。
嘭。
烟花爆了。
点燃了她全身，瞬间红温。
她以最快的速度再次钻入被窝，隔着被子闷声赶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我要自己待着。”
霍泯凝着那将被子顶起的一团，眉眼间深邃笑意尤为肆意。
“睡吧。”他磁声，抬手关了灯。
不知过了多久。
快要闷坏的慕鸢一点点地拉开被子。
病房已全黑。
月光攀上窗台、映亮了一小块地板。
霍泯面朝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背影是化不去的沉重。
她杏眸顿滞。
视线隔空，就这么直直投落他高大背影上良久。
直到他有转身倾向。
慕鸢心一惊，忙闭上眼。
讶异她竟摸黑盯着别人看了许久。
人在看不见时，耳朵会变得更敏锐。
即便他放轻了脚步，但她还是能听出。
他朝床边走来。
霎那间，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
不知他要干什么。
下一刻，他粗粝指腹蹭过她侧脸。
慕鸢差点睁开眼，好在她忍住了。
她万分紧张着。
忽然听见他低沉着声、却又不乏真挚与坚定：“我会等。”
她等了片刻，却听见他脚步声从床边撤离。
一头雾水。
等什么？
直到困意袭来，她强撑不住，睡过去时。
她还在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半夜，她梦到了霍泯。
梦里她毁了容，所有人看见她都退避三份、目露嫌弃，她拘谨惶恐，连连后退。
却撞入一个温暖怀抱。
她惊恐，被他覆住了眼睛，拥入怀里。
黑暗中，只听见他温柔又蕴满安全感的磁声：“别怕，我在。”
悬浮的心落了地。
“她没事，您不用担心。”
梦里梦外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相结合。
慕鸢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余光觉察。
她脸贴着枕头，侧目看向窗边。
霍泯正站窗边、压声接听着电话，金黄色阳光落于他肩头、打透他宽肩连接至手臂上，结实潜着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光一个背影，都极具满屏男性荷尔蒙。
慕鸢以前不是没觉得他身材好过，只是当初是纯欣赏。
可现在，欣赏中掺杂着复杂黯诲的情绪。
慕鸢自己都错愕。
摇了摇头，想将清晨才出现的昏头昏脑思绪甩掉。
头发摩擦过枕头的声音引得霍泯回头。
“晚点再聊。”他果决挂了电话，大步回床边。
他指骨拢在床头架，压低上身凑近她，深邃眉眼中染满担心：“醒了？眼睛有不舒服？”
刚才还对着人家脑补污秽。
这会儿见正主过来。
她心里止不住地发虚。
忙错开目光，呐呐：“没有。”
下一秒，脸却被捧起。
她惊诧睁大眼，被迫对上他堪称检查式的目光。
只见他拧眉来回将她眼睛瞧了个遍，紧绷神色才放松：“红血丝淡了，不过还是要让医生看看，我找医生。”
慕鸢面颊处的烫热已让她分不清，是他手上余温，还是她面上热温。
可眼神，却不受控地黏在他身上。
看着他通知医生。
而后让开位置，比医生脸色还严肃地站旁边，观察着她的检查过程。
医生将她眼皮掰开、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而后直起身：“已无大碍，现阶段要避免强光直射、以及一切刺激性的东西。”
慕鸢闻言，忙问：“医生，那我可以出院了吗？”
主治医生定住，下意识转头看向霍泯，显然要请示。
她也跟着看去。
霍泯本想说再观察一两天。
却对上她湿漉漉、直勾勾的杏眸。
当即喉头一噎，什么原则都没了。
“既然无大碍，就办理出院。”他妥协。
慕鸢洗漱完时，已不见霍泯。
他走了？
她疑惑着，顺手将病床上的被子折叠好。
刚将豆腐块被子放到床尾。
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忙不迭地抬头。
眼里不自知蓄起的期待在看见韩助那刻，定住，而后消散而去。
“早，韩助？”
“早上好夫人，已帮您办完出院手续，我过来接您回去。”
“好，麻烦你了……”
韩助见她视线瞟向门外，一思考，主动：“我也没看见霍总。”
慕鸢像被戳中心事一样，表情怎么看怎么不自然：“咳，他爱去哪去哪，我不关心。”
韩助见怪不怪：“好的。”
慕鸢：“……”
她抄起床头架上的手机：“那我们走吧？”
“好。”
工作日的医院，人并不多。
他们乘着电梯下到一楼。
金灿灿的阳光投射在医院大门的深红色门槛石上，像道天然红毯，庆贺每一个出院的人。
医生说她要避免强光。
慕鸢右手抵于眉前，手心下的阴影遮蔽着眼睛。
她在阴影下，去看那像层薄纱落于路道两旁的大榕树、花丛、刻制着医院名称的石碑上的阳光，感受着天然维生素D带来的愉悦心情。
平安无事出院，心情总是好的。
她刚要垂落视线，瞳孔中央映出了那道颀长身影。
当即，轻扬的唇瓣定格住。
曦光下，霍泯踏着光影，右手捧着束粉白淡黄绿相间、每一瓣都不留余力绽放着生命力的鲜花，信步、笔直地朝她走来。
他外貌气质都太出众，引得旁人忍不住停步看来。
可他却像是感知不到别人的目光。
只望着她。
直到人穿过阳光，定于她面前，身上传来暖烘烘的热意时。
她才恍然掀眸。
暖阳还藏匿于他眼底，一敛眸，涟起熠熠光华：“植物研究员出院，不捧花共庆？”
芬芳高级的花束被塞入怀中。
慕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戴上了副墨镜。
她隔着黑镜片，看见他似训导可面上柔和又染着无奈的纵容：“医院大门没出，就罔顾医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叛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