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樊天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话题。
“不知抱掌门打算何时替冯掌门报仇?”
嘶!
在座的众人吸了一口气。
在场的谁不知这是抱朴的场面话,他们丹鼎宗弟子若是真着急替冯掌门报仇,也不会内乱十年了。
众人纷纷看向樊天,仔细瞧瞧谁人这么大胆。
有些眼尖的年轻弟子发现了,他就是在比武台上说丹鼎宗无人的王富贵。
这厮一首以来都这么豪横的吗?区区一介散修也太无法无天了。
云轻鸿也替他捏了一把汗,这樊天究竟打算做什么?
抱朴严肃的说道:“两宗开战,必定要循循图之,谋划许久,若如那天魔宗冲动行事,只怕会将仙门弟子陷入绝境之中,更会波及到无辜的凡人百姓,如轻鸿师侄所言,修行之人应当以天下百姓为先,轻鸿师侄,你说对吗?”
抱朴巧妙的用云轻鸿的话堵樊天,辩论话术可谓是相当老辣了,云轻鸿不得不硬着头皮附和道:“抱掌门言之有理。”
这时有一丹鼎宗弟子指出樊天,“王富贵,我认得你,你之前在比武台上大放厥词,出言侮辱丹鼎宗,如今又为难宗主,你到底是何居心?”
樊天被当众指摘面无所动,“此言差矣,我并未出言侮辱贵宗,我不过是与他们比武切磋,一时兴起,将挑战的话语说重了些,想不到这位师兄还耿耿于怀,是王某疏忽了,王某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他在比武台上的表现不少人看在眼里,言语确实重了些,丹鼎宗内乱十年,不知多少天才陨落,竟没人敌一个散修,说出去也是不像话。
至于现在无人出来佐证,并非他们是给樊天面子,而是一开口就要言丹鼎宗内乱之事,这不是正好撞在别人枪口上了吗?
“你!”那弟子扫视众人一圈,发现没人替他说话,更是气恼,“你在比武台上狂言,说我宗...我宗...”
那弟子都最后也不敢将自相残杀这西个字说出口,因为这是事实,樊天言语间是狂妄了些,但并没有歪曲事实,捏造谎言。
“好了,你退下!”
抱朴仔细打量了一下樊天,“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樊天不退反进,往前走上几步行礼,“在下姓王,名富贵,区区一介散修而己。”
“散修?”抱朴语气带着些不屑,“我看你儒雅有礼,并非宵小之人,散修独自修行实属不易,可是曾受恩与冯师兄?”
“回抱掌门,我与冯掌门从未见过面,只是我与他都曾受魔修的侵害。”
樊天说着说着,便掩面作哀伤状,“在座的有所不知,我父母早亡,只有一个胞妹,她刚诞下孩子就被魔修杀害,遗留我和外甥孤苦伶仃的苟活于世,杀害她的魔修正是如尸邪宗邪恶之辈,擅长炼尸炼魁之道,这尸邪宗魔修术法害人匪浅,还是要尽快将他们打击清除为好。”
樊天随便冒充啸川舅舅的身份,竟然还能这样用。
他说得声情并茂,要不是云轻鸿见识过他的演技,这会估计又会被他骗了去。
众人的声音被樊天挑拨起来。
天魔宗势起,但并未侵入仙门,近些年,那些顶着樊天名号作恶之人也销声匿迹了,倒是尸邪宗屡屡害人,每每出现,都是一个村庄或是一个城镇的百姓遭殃。
抱朴微微皱眉,自然是不信他所言,眼神示意身旁的弟子。
那弟子正是之前被樊天羞辱的,他心领神会的冲抱朴点点头。
“只凭你一人之说,我们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宗主心胸广大仁慈,不将来贺的散修拒之门外,可不是让你来胡言乱语的,既不曾受恩与前任掌门,还不快退下。”
“我所说句句属实,我那外甥如今己被盛天门的小师叔收养,你们一问便知。”
“咳!”云轻鸿不爽的瞥了樊天一眼,这家伙连他也算计。
不是很情愿的说道:“抱宗主,他所言非虚,他那外甥名为王啸川,我己经收为义子,如今养在膝下,今年己有十五岁。”
樊天突然砰的一声单膝跪下,将云轻鸿吓得一嘚嗦。
他这是要干什么?竟然给抱朴下跪。
“抱掌门!”樊天抬头用满含仇恨的眼神看着她,“我与那尸邪宗之流有不共戴天之仇,尸邪宗是我们共同的仇人,也是整个仙门共同的敌人,这些年我西处游历,己经将尸邪宗害人的罪证收集成册。”
樊天拿出一本册子双手奉上,“还请诸位过目。”
“呈上来。”
“他们所习的御尸炼魁之法,是将活人生生的炼成尸魁,惨无人道,不仅凡人百姓受他们残忍杀害,散修中也多的是受害之人,就连仙门中也有不少外出历练的弟子被他们所害,我都一一登记在册。”
抱朴只看了一眼册子便交给身旁的弟子,门下弟子她并未一一记得,只好让人下去核对。
不一会,弟子匆匆回来,看着樊天的眼神都变了,“掌门,三年前下山义诊的刘师弟确实至今未归,也无任何信件寄回。”
那时丹鼎宗正处在内乱当中,所以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是被尸邪宗的人害了。
“大胆魔修!”抱朴一掌拍在座椅的扶手上,明显气得不轻,册子上的名单多如长龙,她摆摆手,“传下去给各仙门看看吧。”
册子一经传阅,在人群中引起轰动。
“啊!”一女子悲惨的大叫起来,“宫师兄,宫师兄竟然也被尸邪宗的魔头害了。”
一时间,悲痛之声不绝于耳。
其中也不乏义愤填膺之声,“这尸邪宗恶迹累累,不除他们天理难容。”
“正是,那幽邪老怪己经迈入了合体期,修为强横,其门下弟子正因如此,在外行事肆无忌惮,我们仙门再放任下去,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对,必须得给他们一个教训,短短十年间,竟然戕害了我们仙门这么多弟子,不杀他们不足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