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也亲自冲上海滩,挥舞弓箭:“杀杀杀!抓住那些臭贱人,给我狠狠地打!”
500名清军精锐部队,潮水般扑上去。
35艘海船,全部抛锚以后,瞬间腾空。
随着风波不停地荡漾。
每一艘船上都有一门佛郎机大炮的,清军不用,是不想炸毁自己的水寨,而且,占据水寨的不是明军,是一群抓来的女奴,只要冲进去,这些女奴就作鸟兽散了!
何必浪费炮弹?
女奴也是最优质的资产啊,谁舍得乱杀?
到了水寨旁边的城门,清军一面对城墙上仰射箭弩,一面冲撞木头城门。
清军一个个膀大腰圆,臂力惊人,哪怕是花天酒地,都没有淘虚野兽般的身体。
箭弩呼啸,穿过城墙,恐吓着上面的人。
“臭女人,狗皮发痒了?等老子冲进去,扒你们三层!”
粗鲁地咒骂着,清军用军刀疯狂砍杀木头城门。
还有清军使用腰间携带的绳索,向城墙上甩去,钩挂攀住城墙垛口,奋力向上攀登。
清军多而不乱,重甲官兵冲击城门,轻装官兵攀登或者射箭,配合默契。
城墙上,“造反的女兵”很少,进行着微弱的抵抗,还发出一阵阵惊呼,哭声,哀求声。
“清狗们,鞑子们,别上来,小心我们用棍子打死你们!”
“快走吧,你们不打我们,我们也不打你们!”
“你们爬不上来的!”
“你们的家人,子女都被我们杀了,你们上来也不管用啊!”
几十个女兵,故意示弱,装傻,刺激着清军,还特别提醒清军,他们的子女被杀光了。
清军愈发愤怒。
参领李梅亲自冲到城门口,“杀杀杀!”
就这样,守卫水寨的孙晓,阿拉坦其其格等人的部队,迅速吸引了清军。
下一步,就是惨烈的战斗了。
等清军攀登上城头,这些女兵,才突然动手,刀枪棍棒一起打,将清军捅下去。
十个足球场的水寨,规模并不大,700名女兵,在孙晓等10个男兵带领下,密集的隐蔽在城墙上,隐藏起来,突然反击。
一个又一个清军轻装士兵,好不容易攀登上去,又被迅速殴打下去。
有的被长枪戳死或者捅伤,有的被箭弩杀伤。
也有女兵装填了火铳,杵着清军士兵的脑袋开喷了。
至于城门口的清军,很简单啊。
孙晓听到那边声音很大,马上从城墙上过去,和几个男兵一起,将一根又一根很长的木头抬着砸下去。
嗖嗖嗖。
啊啊啊啊!
一群群的清军被从天而降的大木头砸得脑袋破了,脖子折了,趴在地上,翻滚挣扎,死伤惨重。
战斗极为激烈。
清军没有想到,城寨上的柔弱女人,居然能投掷长木头,毫无防备啊。
参领李梅都被砸伤了左腿。
“疯了疯了!”
“啊啊啊啊!”
清军被彻底激怒,激发,狂呼乱喊着冲锋,攀登,射箭。
此时,岳飞指挥的水师部队,己经奋力划桨,从港口外的海面上最快速度进入海港内。
他们每条船行的官兵都分前后。
前面的士兵,穿着清军衣服,那是击杀的清军遗物。后面军服不够的,躲避在后面,反正晚上灯火凄迷,夜幕深厚,也看不清楚。
当清军舰队进入军港,岳飞舰队就开始向军港靠拢,当清军拼命围攻水寨的时候,岳飞等人的海船己经靠近了清军停泊的海船。
没有人会关心这个。
都知道家丢了!
一群女奴造反了,自己的家里怎么样了?
心急如焚啊!
杀杀杀。
当然,也有清军发现了。
看着前面的海船是清军海船,人员是清军装束,这些清军破口大骂:“叫你们看守水寨,你们居然去外面溜达了?该死!”
“怪不得女奴造反了!你们都走了!”
“快过来吧,你们这些傻叉子!等着参领大人修理你们吧!”
还有,清军心中早己经有了替罪羊,就是这些不务正业的留守官兵150人,还有那个留守的参领李梅家的管家李福!
岳飞的海船和人员,堂而皇之地来到了海港中的岸边,迅速分兵,跳上旁边战船。
20艘海船的士兵,满载总人数350人,迅速占领了其他清军的空海船,马上划船!
35艘清军海船,被划走了。
也有几艘海船,没有急于划走,而是慢慢地划,脱离岸边后,相距300多步。
“喂!你们干什么?”
终于有岸上的清军发现了不对劲儿。
船只都划走了……
往哪里划?
这不是回到军港了?
更多的清军对着海船上的官兵呼喊,提醒,粗鲁地咒骂,也有人揉着眼睛,想看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海船上的岳飞和女兵们,大多停止了划桨,开始操作海船上的大炮。
这种海船,属于中等,简易战船,和普通渔船没有多大区别,就是大一些,有船舱,船头设置一门弗朗吉大炮,也属于中型火炮。
一艘战船上只有布置15名到20名士兵,可见,属于炮艇。
“开炮,开炮!”
倒退着的海船上,岳飞大声命令。
35艘清军常备战船上的大炮,先后发射,弹丸呼啸,飞向岸上的清军人群。
射击效果很一般。
都是菜鸟炮手。
但是,35门佛郎机炮,还是有一半轰到清军人群中。
呼,轰,呼。
噗!
沉重的弹丸将一个又一个,或者几个清军首接砸成渣渣!
一轮射击以后,清军被砸死20多人,砸伤40多人。
杀伤效果还行。
谁让清军500多人那么密集呢?
“第二轮射击,准备。快。”
按照约定,水寨上的明军,尤其是女兵们,有一些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提着清军官兵的名字求救。“李参领,参领大人,快救救我,我是小红,我抱着您的孩子,啊啊啊啊啊。”
“张国东,大哥,我是你的小妾啊,我是……”
营造出少数女奴反叛,拘捕了其他忠于清军的妻妾的假象。
清军一阵混乱。
有的主张去夺回海船和大炮,有的主张先攻破水寨救出自己的家人和子女再说。
清军的混乱,给岳飞舰队的战斗争取了宝贵时间。
岳飞没有亲自参与炮击。
他的思维停留在大宋年代最原始的火器阶段,作为宣府镇的骑兵长枪兵,对火炮了解很少,就以为是大号火铳,需要复杂的装填,慢得令人发指。
他手持弓箭,随时观察清军反扑,要射杀敌人。
清军居然乱了。
一部分围绕水寨,向陆地上疯狂逃走,一部分向海滩上冲来。
几颗实心弹丸就扛不住了?
果然是叛军!不是真正的满洲八旗兵。
“好!”岳飞大喜。
能一一举击溃敌人,最好不过,明军完全可以等到天明以后,从容不迫地乘坐舰队海船和木筏,安全返回滦河口。
“撤退,尽快把海船划到深水区!远离海岸!”
不料,话音刚落,就听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佛郎机大炮上发射的不是实心弹丸,而是一大片喷雾状的霰弹!
无数钢铁弹丸,飞向前面,将水寨边缘陆地上尚未完全逃走的清军全部笼罩。
35门大炮先后射击,全部是霰弹。
清军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冲向海边的清军一百多人,也被打得瞬间崩盘,好多清军士兵疯狂痉挛着,朝着后面倒下去。
有的首接被打穿了。
一个清军的脸瞬间消失!
一个清军被强大的冲击波从地上弹起,倒飞好几丈。
岳飞从未见过这种快速和大威力的大炮!
也可能是天长日久,那个前任宣府镇小兵的残留意识,逐渐消磨殆尽,忘记了。
岳飞赶紧低头看几个女兵操作大炮:“为什么发射这么快?”
一个女兵得意地说:“佛郎机就是这么快啊,预先装药的,前三发速度快得多。就是打不远。”
“你们这么熟悉?”岳飞半信半疑。
其他几个女兵一面操作,一面自豪地说,“我们从小都见着,谁不会?”
想不到,拯救出来的妇女们,竟然是熟悉炮火的人才。
轰,轰轰。
不等岳飞问更多,女兵们又开炮了。
这一炮,还是霰弹,又将海滩上和海滩边缘的清军覆盖了一遍,成千上百细碎的弹丸将水寨边缘的清军伤兵彻底打死。
海滩上试图跳水的清军,也被打死打伤不少。
岳飞大声喝彩。“姐姐们,继续开炮!”
早知道清军水师舰队配备的佛郎机大炮这么凶猛,就完全不用那么多花招了。
岳飞干脆在海船上坐下来,揉着耳朵,被震得生疼啊。
太困了。
他闭上眼睛,用棉花堵塞耳朵,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打赢了!
喜出望外啊。
刚躺下不久,就感觉整个海船一阵摇晃,接着,有男人野兽般的呼喊着,也有女人尖锐高亢的哀嚎。
岳飞大吃一惊,睁开眼观察,居然发现一个身强力壮的清军士兵,挥舞大刀,正在劈砍海船上的女兵,一刀下去,就砍死了三个!
鲜血喷涌。
他来不及使用武器,看到清军士兵将侧翼暴露给自己,灵机一动,抓住清兵的一条腿,狠狠一扳,将清军绊倒,不料,他还没有生擒这个古怪的清军,就被海船的剧烈摇晃颠簸得差一点儿飞出去。
那个清军闪电般收缩身躯,翻身消失在海面上。
“水鬼!”海船上幸存的女兵惊呼。
水鬼?什么东西?
他急忙将丢在地上的弓箭捡起来,认真观察周围。
“哈哈哈,小贱人们,居然敢造反,老子今天一定杀光你们!”
一个威武雄壮的清军,脱掉了甲胄,只穿单薄的内衬衣服,头戴清军大盖帽,手持大刀,左手揪住一个女兵的脖子,将他她举起来,在空中,将她的双腿削掉。
女兵发出骇人的残惨叫。
同一时间,多艘海船上,也都有清军士兵在屠杀女兵,甚至一个明军男兵上前战斗,那清军士兵狠狠摇晃,带动海船摇晃,明军男兵站立不稳,被清军一刀劈了,还冷嘲热讽。
水鬼,水性特别好,可以在波涛间往来迅忽的最强水兵!
岳飞瞬间回忆起宋军的水师,韩世忠的部队中就有水鬼!
长时间潜伏水中,依靠一根芦苇换气。
长距离泅渡!
可以在夜间偷袭对方舰船不被发现。
水鬼,水师部队中精锐中的精锐!
“我叫李梅,我就是旅顺口大清水师的参领大人,我现在明白了,明军走狗们,你们偷袭了我们,又煽动女奴们造反!现在,我要杀光你们!”
“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大清水师就是白给的!别看你们用大炮打死了我们那么多,只要十个水鬼,就能杀光你们一百个,一千个!或者,不用杀人,只要摇翻你们的船只和木筏,你们就死定了!”
话音刚落,一艘海船真的剧烈摇晃,将船上的女兵摇晃下去,飞溅的水声,哭喊声,呛水声,交织一片。
岳飞悲愤欲绝!
一时大意,不知道水师战斗特点,吃大亏了。
早知道如此,将海船远远地离开海港再轰炸,就安全了。
大约二十几个清军水鬼,对明军和女兵展开了疯狂屠杀,几乎是一边倒。
岳飞大怒,张弓搭箭,对准一个清军水鬼,距离只有区区20步,邻居的海船,嗖,强弓硬箭,精确射击了水鬼的面门,射穿了!
嗡嗡!
箭杆儿的后面还在剧烈地震颤着。
清军水鬼仰面倒下,栽进海水中。
好!
岳飞不说话,一箭一个,将得意洋洋,滥杀女兵的水鬼们,先后射杀了8个。
清军水鬼发现了危险,一个呼哨,纷纷跳进了海水中,不见了。
岳飞知道不好,这些水鬼,一定奔着自己来的!
他的水性不太好,一旦海船被摇晃和摇翻,必死无疑!
情急之下,他抄起一支船桨。
也慢慢解脱身上的甲胄,如果翻船,避免甲胄拖累。
刚解脱甲胄,噗嗤,一个锋利的刀尖儿从海船的边缘刺过来,差一点儿刺中他的左脚。
接着,船底咔擦一声,好像一块船板被砍掉了,船身一阵,好像有海水涌船舱中。
噗嗤,一根长长的铁锥枪的枪尖从船底刺向岳飞的,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