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池水面的涟漪尚未散尽,天外天的星骸碎片己在云层中显形。陆尘望着那些漂浮的破碎星图,忽然想起断刃殿内的壁画——巨人王临终前,将左眼炼成金珠,右眼化作葬剑崖,而脊柱则成了因果秤的秤杆。此刻的星骸境碎片,正与他鳞甲上的剑鞘纹路产生共振,每一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陆尘。
“小心!”云霓裳的惊雷剑突然横在他胸前,剑穗霜花炸成冰盾。
一道赤虹从星骸碎片中劈落,携带着焚焰谷的离火咒。陆尘感觉鳞甲表面的火焰纹路剧烈震颤,铸炉境的熔炉第一次出现凝滞。他这才惊觉,耶律大祭司的《饲龙手札》残页,竟真的连通了天外天的裂隙。
“本座说过,”祭司的身影从虹光中踏出,背后悬浮着九具星骸境修士的尸骸,“你的熔炉,是打开星渊的钥匙。”
尸骸眼眶中的星图突然转动,在剑冢上空凝成巨大的星渊倒悬图。陆尘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星图中分裂,每个倒影都握着不同的剑——有的是松纹剑,有的是赤霄剑胚,还有的,是断刃殿内的七柄断剑。他忽然想起《八荒剑典》中“剑七·星陨”的描述,心有灵犀一点通,剑招随心而发,灵动且敏锐,能敏锐捕捉敌人的破绽,精准出击。
“守院前辈,用《潮生十二剑》总纲!”他将松纹剑插入地脉,“星渊的倒影,是地脉灵智的镜像!”
守院人点头,竹杖在水面划出最后的剑痕:“总纲的真解,藏在剑冢的每道剑痕里!”
七座石碑同时发出清鸣,剑痕中的金液腾空而起,在星渊倒悬图中拼出完整的《潮生十二剑》总纲。陆尘感觉丹田的熔炉与石碑共鸣,剑鞘纹路突然亮起,将星骸境的离火咒一一震碎。此时,他心念一动,《八荒剑典》中的“剑十三·黑谩跋”浮现心头,灵蛇细腻柔情狠毒融入剑招,刚柔并济,剑招不仅有凌厉的攻击,更有细腻的变化,让敌人难以捉摸。
姬明月的古剑虚影趁机斩向星渊裂隙,剑穗红绸上的北斗纹路与星图重合:“陆公子,裂隙的坐标在变!”她掌心冰莲爆发出强光,“他们想把剑冢拽入天外天!”
陆尘的鳞甲骤然发亮,铸炉境的威压在星渊倒悬图中掀起风暴。他看见耶律大祭司的眼中闪过惊恐,那些星骸境尸骸的星图正在崩解,露出底下暗藏的陆家暗卫徽记——原来,星渊裂隙的真正封印,是三百年前暗卫用鲜血刻下的北斗阵。
“八荒剑典,剑七·星陨!”
陆尘暴喝,剑气如流星坠地,携带着地脉的怒意,冲向星渊裂隙。剑势刚猛,全力冲击,以摧毁一切的气势破除敌方防御,竟与星骸境碎片产生共鸣,每道剑气都仿佛化作真实的流星,撕裂空间。
耶律大祭司的身影在虹光中摇摇欲坠,《饲龙手札》残页发出最后的哀鸣:“你以为赢了?泽蕲城的青铜殿,早把你的命魂刻成了秤砣!”
话音未落,剑冢的七座石碑突然崩裂,露出中央的剑星枢核。陆尘看见枢核表面的剑魄正在苏醒,那是巨人王断指时留下的最后一道剑意,此刻正与他的剑鞘共鸣。他趁机施展“剑十三·黑谩跋”,剑招如灵蛇游走,在细腻的变化中寻找破绽,瞬间击中星渊裂隙的薄弱处。
云霓裳的惊雷剑鞘突然轻颤,冰夷族逆鳞步摇映出西北方的异象:“七星剑派的星舰,正在血枫原边缘布置‘文曲封渊阵’。”她望向陆尘,眼中闪过担忧,“他们想把剑冢和星渊一起封印。”
守院人突然将半块桂花糕塞进陆尘掌心,糕体霜纹显形为“未济”卦象:“蓝阙在糖人张的蒸笼里,留了最后一味钥匙。”他指向剑池底部的青铜殿投影,“甜、苦、涩之后,该是‘辛’味了。”
陆尘握紧松纹剑,剑穗上的火焰纹路与剑星枢核共鸣,在星渊倒悬图中划出一道青色轨迹。他感受到剑鞘与星骸境碎片的契合,仿佛整个地脉都在为他助威。铸炉境的熔炉在丹田轰鸣,将星骸境的力量缓缓纳入体内,鳞甲表面的星图愈发清晰。
战斗在星渊与剑冢之间持续,陆尘的剑招时而如星陨般刚猛,时而如黑谩跋般灵动,每一次挥剑都牵动着地脉的波动。云霓裳的惊雷剑与姬明月的古剑虚影相辅相成,在冰与雷的交织中,将赤鳞卫的攻势一一化解。
当最后一道离火咒被震碎时,星渊裂隙开始闭合。耶律大祭司不甘心地怒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星骸境尸骸化作流光,融入陆尘的剑鞘。剑冢的七座石碑虽然崩裂,却在中央形成了新的地脉枢纽,剑星枢核的剑意如朝阳般升起。
晨雾中的剑冢传来阵阵剑鸣,七座石碑的残基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陆尘踏剑而立,听着地脉深处传来的心跳,忽然明白,这场与星渊的战斗,不过是执秤人路上的一道坎。真正的挑战,还在那因果秤的另一端,在那个藏着三百年秘密的饲龙宴上,在那个他不得不面对的自己——那个被刻成秤砣的,陆家第七子。
而现在,他必须顺着剑鞘的指引,去解开下一道锁。铸炉境的熔炉在丹田轰鸣,松纹剑刃上的星渊纹路,正化作地脉的心跳,引领他走向下一个战场。那里有星骸境的神魔,有七星剑派的算计,还有,那个总在街角出现的糖人张,手中的铜勺,正敲打着蒸笼,发出三百年前的回响。
此战过后,剑冢的地脉剑鞘己然成型,陆尘的境界虽未突破,却对《八荒剑典》的招式有了......他手中的松纹剑,终将带着地脉的灵智,斩开所有阴谋与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