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内,众人举杯,谈笑间觥筹交错。
“来来来,让我举杯敬沈大人。”陆信举杯,花颜脸上带着媚笑,柔柔弱弱的依偎在陆信身上。
陆信一把搂过花颜,抱坐在腿上,花颜含笑给路信喂酒。
二人眼神拉丝,要是忽略陆信是个西十多岁,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倒真有几分郎才女貌之感。
花颜似娇似嗔的看了眼陆信,看的陆信眼睛都快瞪首了。
花颜有意无意的瞥着对面的那位公子,剑眉星目,听说那位是京城里来的大官,连知县都要诚惶诚恐的好生安排。
他旁边那位随侍的公子也是,他长得实在好看,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外表看上去很是温润,茂密的乌黑秀发,一双剑眉平白添上几分潇洒不羁。
要是有的选,自然还是这种好看的,哪怕是个小白脸都更受欢迎,况且这位的身份可不一般,要是跟了他,哪还愁下半辈子。
陆信不悦的将她拉起,花颜慌乱的回过神来,她怎么敢在这位爷跟前走神,赶忙柔声哄了起来。
“陆大人好兴致,出来谈事都不忘带上美人助兴。”
沈辉淡淡的扫了陆信一眼,陆信面色一僵,心里不快,面上还是告罪着。
“这,是下官,下官的不是。”
“啪”。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落下,听那声音,便知是丝毫不手下留情的,花颜白皙的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花颜捂住泛红的脸颊,连忙娇声告饶,“陆大人,可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
“叫你出去没听见吗?”陆信冷声呵斥,还不忘抬眉看一眼上座的沈从安。只觉得眼前的女人越发心烦,心里的怒气无处宣泄。
对面的是京城来的大官,虽不知是哪位,但有知州大人的手令,还是要敬着的。没成想是个蠢钝的,一上来就得罪自己这个地方官,也不是个能耐的。
陆信暗骂一声,对上花颜又喝骂道:“还不快滚。”
沈辉以沈从安的身份,蠢笨的做着激怒陆信的事,见主子离开,依旧当着个宁折不弯的首杆子,跟陆信打着击风。
云舒近日无事,便在街上闲逛了起来,身后还跟着桃红,街上行人不少,叫卖声不绝。
云舒左右逛着,心里还在盘算着林则远何时归来。
奈何他这些时日总是不定时的离家,又是出远门,不免对他的安全多了几分担忧。
迈步走进一家成衣铺子,翰儿正在长身体,也该多买几件,林则远最近总是出远门,也该给他准备上几身。
云舒拿起一件衣服就走去隔间更换,还未退下外衣,蓦然,一只手忽然扣住她的腰,铁钳一般的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牢牢困住。
云舒被吓了一跳,一声惊呼还没叫出声,身后的人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只能含糊的发出细如蚊蝇的呜呜声。
云舒一时间又急又怕,惊惧下反倒多了几分稳重,保持淡定稳住身后的人,示意自己不会喊人。
身后的男人不搭理云舒,呼吸喷洒,将头凑近,落在脖颈处的吻,克制住轻柔的落在了发丝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云舒感觉到脖颈处的热意喷洒,一转即逝。云舒哪怕再告诉自己要稳住也还是害怕的。
眼眶一红,害怕的闭上双眼,泪珠不受控的滴落下来。
他是谁?他要做什么?
劫财还是劫色?这样一想心下更慌了。
沈从安眸色幽深,想到刚才不小心从窗口看见云舒路过就身体力行跟上的自己,心里暗自唾弃,她都不要你了,怎么还是一副不值钱的样,眼巴巴凑上去。
就在心里暗自唾弃时,手背一凉,有水意划过。
沈从安一怔,看着被自己以绝对拥抱的姿势禁锢在怀里的云舒,她流泪了,是我?吓到她了。
沈从安咬咬牙,硬着心肠装作毫不在意地沉声道:“小娘子,知道我是谁吗?”
云舒被捂住嘴,略带颤抖的摇摇头,眼泪再次掉落。
沈从安松了松捂住云舒的大掌,让她有说话的空间。
云舒害怕的压低声音回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可以给你钱,我夫君可以给你很多钱。”
沈从安听到她提起林则远原本舒展的大掌再次收紧,将她压到墙上。
沈从安将目光落在云舒熟悉的眉眼上,不由得想要凑近抚摸。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如今近在眼前,若是就此将她带走,是不是,是不是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云舒见她久久不曾回话,大着胆子再次说道:“我发誓,我会忘记今日的见闻,我,我能走了吗?”
即使大着胆子,也藏不住嗓音中的颤抖害怕。
沈从安抚摸她脸颊的手,转到她的脑后,往前凑去,两唇相贴,云舒眸子蓦然睁大,双手不断的推拒他的胸膛。
男人的身躯如铁钳,让她不能挣扎反抗半点。
沈从安看着她停止反抗,分开还在拉丝的唇瓣,当着云舒的面了两下红润的嘴唇。
为什么要害怕他,他们本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人,沈从安伸手抚上云舒因为害怕蹙起的眉头。
女子面容娇艳,像是春日里最艳丽的花朵。皎皎如月的眸子里 如今盛满了惊慌害怕。
沈从安攥了攥拳,终是压下心头暗黑的念头,松开云舒。
云舒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见身后之刃没有阻止,欣喜的向前快步离开,也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人的长相。
要是因为不小心看见了他的长相,他就要杀人灭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虽然他戴着面具。
沈从安望着云舒的背影,舒儿,这次放过你,下一次,我绝不会心软,我不会再顾及你的感受。
云舒带着桃红匆忙回了府,衣服也没来的及选,活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家中父母年迈不用按时晨昏定省,林则远又不在府中,只有她和翰儿在。
心中受了惊吓,便早早歇下,昨夜睡得很是不安稳,谁知早上起来嗓子却哑得厉害。
林则远回来己是第二日晚间了,近些日子,林家商会出了不少状况,他爹年纪大了,这些事只能自己来奔波,只是委屈了娘子。
每次都要三五日才能回来待上一两天,他与娘子的二人世界都因此牺牲良多。
每次云舒看着他操劳的黑眼圈都要眼眶红上一红,心疼的给他揉揉。
还说为了这个家他付出良多,有这样的夫君是她的幸事。
每次都把林则远哄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天天抱着云舒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