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数十驾奢侈宽敞的马车,整齐排成长队出现在北商城外。
马车两侧,有镇北王麾下森严肃穆的军队护卫,惹来进出城的百姓们纷纷好奇张望……
“这是谁啊?”
“听说是摄政王亲临!摧毁了西域王廷的阴谋诡计,还活捉了西域王子当俘虏!看!西域王子就关在那儿!”
人群指指点点。
车队的尾巴,有一辆囚车。安承运蓬头盖面的坐在里面,耻辱悲愤的抬不起头。
他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眼神阴暗,怨恨不甘心的盯着前方……
“婆婆,您慢点上车!”
小月牙古灵精怪,活泼的围着几辆马车跑来跑去。
萧云澹跟在她后面,眼睛明亮宠溺,一刻也没有从小月牙身上离开过。
“哥哥,这些都是娘亲打下的江山!”
小月牙奶音软糯骄傲,挨个向萧云澹介绍:“婆婆是我的老师!教我医术和毒术!”
“冬姑姨姨管理首饰铺!”
“许姨开了学堂,还会做好多漂亮!独一无二的珠宝簪子!”
……
一辆马车,坐一批人。
全部都是金蝴蝶的成员,要跟云棠一起启程,前往京都大本营。
“砚哥哥!”
小月牙突然看见了人,奶音又甜又软,拉着萧云澹介绍:“哥哥,砚哥哥是许姨的儿子,他会教我写字画画!”
“砚哥哥,这是我的亲哥哥!”
两个小男孩初次见面。
许砚模样长的清秀,挺胸抬头站的端正笔首,给人一副小书生的感觉。
他主动打招呼:“我叫许砚,砚台的砚,今年七岁。”
萧云澹冷着冰雪瓷娃娃似的脸蛋,嗓音奶酷冷漠:“萧云澹,五岁七个月。”
小月牙感觉他们气氛怪怪的。
她眨了眨眼睛,先解释:“砚哥哥,我哥哥来了,我要陪哥哥!所以才没有去找你玩!”
“等我们到了京都,再一起玩吧!”
许砚点点头说好。
萧云澹却有点不高兴了,他拉了拉小月牙的手,“月牙儿,我们该回去了。”
“好吧,砚哥哥再见!”
小月牙挥挥小手,乖巧可爱,蹦蹦跳跳的和萧云澹往车队前面走。
走到第二辆马车前。
萧云澹拉住了她,眼睛黑沉沉,抿嘴严肃不高兴的说道:“月牙儿,我才是你的哥哥!”
“我也可以教你写字画画!用不着外人来教!”
小月牙迷茫的眨了眨眼,“不能有两个哥哥吗?”
“不能!”萧云澹一想到小妹妹奶声奶气喊别人哥哥,他心底酸死了。
他必须捍卫自己的地位!
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的小妹妹!
“月牙儿,我是你的亲哥哥!”萧云澹拍了拍胸口,态度坚决不动摇。
“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亲妹妹!”
闻言,小月牙懵懵懂懂,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奶音软乎乎的,学着萧云澹说话:“我也只有哥哥你一个!”
萧云澹抬起下巴,“以后喊他什么?”
这个他,不用说都知道指的是谁。
小月牙摇晃着脑袋,双螺髻上的宝石蝴蝶灵动振翅,漂亮脸蛋可爱极了。
她想了想,奶声奶气询问:“许砚?哥哥,这样可以吗?”
萧云澹立马高兴了,小孩子藏不住心思,咧嘴笑的露出一颗小虎牙:“月牙儿好乖!哥哥的宝库分你一半!”
“谢谢哥哥!我的私房钱,也分哥哥一半!”
兄妹俩感情好,相互咧嘴笑,笑的眉眼弯弯成了月牙。
云棠靠在窗前,静悄悄的看着这一幕,眼底充满了宠溺纵容的笑意。
“澹儿,带妹妹上车。我们要出发了!”
“是,父王!”
萧云澹听话的点点头,牵着妹妹的小手,走上第二辆马车。小饼,银莲随车照顾他们。
萧烬命令车队出发,然后才上了第一辆奢华大气的马车。
这辆车,只有他和云棠两个人。
夫妻独处一车,云棠姿态懒洋洋的躺靠在堆叠的软枕窝里,一身慵懒娇媚劲儿。
杏眸潋滟水润,像是有钩子一样。
她轻轻一瞥,便勾的萧烬心痒难耐,纡尊降贵跟软枕抢起地盘。最后,他这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成了云棠的人形靠枕。
软枕,被他一脚踹到了角落里。
云棠忍俊不禁,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语气揶揄:“看见了吗?澹儿不愧是你的亲骨肉。”
“好霸道啊!不许月牙儿喊别人哥哥。”
萧烬看见了。
他不觉得有问题,语气冷酷傲慢回答:“小月牙是我们的宝贝女儿。阿猫阿狗,不配让她喊哥哥。”
云棠摇了摇头,“小砚不是普通孩子。他和许娘子是京都本地人,我答应了要让小砚进国子监读书。”
“好。”
萧烬变脸也快。
云棠夸人,他便附和。进国子监而己……只要云棠肯乖乖跟他回京都,什么他都答应!
云棠就是指着驴说马,他也会点头。
一路萧烬都不敢松懈,怕云棠改变主意,半路又跑了!
为此,他路上同床共枕时,十分禁欲克制,半点不敢做狠了!
等一等!
等回到京都,关上王府大门……萧烬望穿秋水,憋的咬紧后牙,眼睛都红了。
最终!
两个多月后,马车终于在漫漫夜色下,到达摄政王府门口。
一路舟车劳顿,大人小孩都疲了。
云棠没有兴师动众,悄悄的先安顿好儿女。方才回到熟悉久违了的锁春台——合鸾殿。
时隔五年,处处熟悉又陌生。
一切还保留着云棠离开时的模样,桌椅梳妆台纹丝不动。但又额外的,多了许多昂贵稀罕,珍奇古玩的装饰摆件。
云棠不禁想起了一个词——金屋藏娇。
萧烬总想把她藏起来,关起来,日夜欢爱鸳鸯共枕。
但他最终向她低头,百炼钢成绕指柔。
他,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心甘情愿的,克制住霸道贪婪,强势占有的欲望本性,放她自由快活了五年。
萧烬表现很好!
她应该奖励他~
云棠莞尔一笑,转身问青兰:“王爷在哪儿?”
“回王妃,王爷去浴池了。”
云棠闻言,当即转身前往浴池。
她把侍女留在门外,独自一人走进殿内。她听见了水声哗啦,红唇弯弯,杏眸明亮狡黠的转过屏风。
下一秒,云棠皱起眉头,脸上失去了笑意。
浴池里,不见萧烬踪影。
只有一个女人,裹着湿透了的轻纱,搔首弄姿:“王爷,奴婢等您好久——啊!你是谁?”
女人惊恐愤怒的瞪着云棠:“你怎么敢闯进来!”
“难道你也是来勾引王爷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