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放,”凌宴卿干脆把病房门锁上了,“来都来了,多留一会儿。”
“我给你送点吃的,还送错了?”沈悦溪自嘲道,“你这种人就不该对你好,白眼儿狼。”
“错了,”凌宴卿干脆拿着虾饺在门边守着,一边吃一边说话,“你能来,说明你心里有我。”
“是不是想多了?”
凌宴卿吃完最后一个虾饺,朝她走来,“不然,你干嘛给我送吃的?”
“我本来是到你这边躲清净的,谁知道你这么聒噪,我走了,”沈悦溪没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但是还没走两步就把凌宴卿拽到怀里了。
“你干什么!”她双手放在前胸,借力推他。
“别吵!”
“放开我。”
“不放,我想了你一天了。”
“那我人来了你还这样?”沈悦溪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激怒他。
“不然,你让我怎样?”凌宴卿轻笑,“难道就和你聊聊天谈谈地?”
沈悦溪忽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更察觉病号服下炙热滚烫的肌肤是怎么回事。
“这是医院。”
“不妨碍我亲你。”
“真无耻,恩将仇报。”
“那我以身相许,你也不要啊,”凌宴卿故作委屈。
沈悦溪又试了试,没办法挣脱。
包里手机响了,她示意他放开,“可能是我爸爸打来的。”
凌宴卿快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放开了她。
沈悦溪接了电话,“爸?”
“看了黄历,日期选好了。 下个星期六。”
凌宴卿就在身边,也听到了这个日子。
沈悦溪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此刻的黑眸沉得吓人。
“溪溪?”
“这么快?”沈悦溪声音都说不响了。
“再拖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沈荣说道,“就这么定了。”
沈悦溪挂来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我先回去了。”
“回去好好说,你要是谈不好,我来谈,”凌宴卿抓着她的胳膊,“答应我,给我一个不一样的回复。”
沈悦溪自已都没信心,“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以爸爸的身体为重。”
说完,推开他的手,径直走向房门。
凌宴卿快步过去,趁她还没开门,从身后抱住她。
沈悦溪整个人绷紧,但是在他轻轻的呼吸下,渐渐放松下来。
“为了你爸爸你就要丢掉自我吗?”
“没那么严重。”沈悦溪轻声道,“走一步看一步。”
“可日子不是这样过的,”凌宴卿让她面对着自已,“想想之前的十年,再想想今后的人生,有指望吗?”
“那你说怎么办?”沈悦溪 问他,“除了这样做,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我找沈老。”
“你怎么和我爸爸说?”
凌宴卿:“……”
“你信不信,他能一拐杖揍死你?”说这话时,沈悦溪自已都笑了,“我要是嫁给你,我爸爸也能一拐杖揍死我。”
“为什么他会反对?”
“这个你要问他了,”沈悦溪无奈地垂下双肩,“年纪大了,总是固执一点,能讲得通道理,我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了。”
说完,她抬起眼眸,“我走了。”
凌宴卿这次没拦着她。
沈悦溪坐上车,一直没离开,停车场这个位置,刚好在他病房的斜对面。
是否关灯,都能看得清楚。
她坐了很晚,他房间的灯一直没关。
过了十二点,她才驱车回家。
莲姨还在等她,“吃饭了吗?给你留了一碗梨汤。”
沈悦溪坐在桌边等吃的,“给戴钱的钱我已经打过去了。”
“谢谢你啊,小溪,”莲姨感激道。
“你跟了我爸爸这些年,也没个名分,这个钱不算什么。”
“这是我自愿,又不是你们强迫的,”莲姨坐在了沈悦溪的对面,“我劝过你爸爸,让他不要着急挑日子,他喝了点酒,一开心就把日子定了,还发到了群里。”
沈悦溪打开微信一看,微信家族群信息999+。
“余辉那边呢?”
“我洗碗的时候,听他给余辉打电话了。”
沈悦溪点了点头,“没事。”
“小溪……”莲姨欲言又止,“真得要委屈自已吗?”
沈悦溪隐约听说过莲姨以前的婚姻经历,丈夫是个赌徒,家产败光不说,还让她过了四十岁还出去卖,最后因为家暴起诉离婚,这才解脱。
“我不会委屈自已的,阿姨,放心吧。”沈悦溪喝完梨汤,自已端碗去厨房,靠着水槽,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委屈自已?
不可能的!
只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沈悦溪回到了自已的小家。
没想到凌宴卿坐在她家门口等她。
“怎么出来了?”
“反正睡不着,我就来找你了。”
沈悦溪开门让他进来。
凌宴卿还以为她会反对,“心软了?”
“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那我什么时候能捂热你的心?”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沈悦溪拿睡衣洗澡去了。
出来时,看到凌宴卿坐在沙发上。
“我去拿精油。”
凌宴卿躺好,在她的揉按下放松了心情。
过了一会儿,她让他去床上睡,“明早早点去医院。”
“那你睡哪儿?”
“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
凌宴卿进了房间,以为自已睡不着,可整个房间都是沈悦溪的气息,而且,她人就在客厅,便闭上了眼睛。
沈悦溪从电脑里调出之前结婚时准备要买的首饰还有酒席和彩礼的表格,然后发给余辉。
“日子已经定好, 那这些东西你准备一下。”
“怎么还要我准备?”余辉很快回了信息。
“你娶老婆还是我招女婿?”
“有什么区别?”
“娶老婆就准备嫁妆五金,招女婿就要签婚前协议。”
余辉没回信息,但是沈悦溪能想到他肯定会骂‘神经病’。
到了后半夜,余辉还是没回信息。
沈悦溪去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睡梦中感觉被抱起,然后进了暖和的被窝。
“我先走了,” 凌宴卿俯身,亲了她嘴角,这才离开。
沈悦溪惊醒,发现天光大亮,而身边也没凌宴卿的身影。
好像他昨晚压根没来过一样。
外头传来很重的敲门声。
“小溪,快开门,”余辉的声音尖锐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