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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卢马虽然忙得团团转，但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却始终没有闲着，如同两盏探照灯，在人群中来回扫视，余光更是时刻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他隐约感觉到那些被动过手脚的灵草，似乎散发着一种异样的气息，像是一群不安分的野兽，在躁动，在排斥着什么。他心中疑惑，却又像隔着一层薄纱，看不真切，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问题所在，只能暂时将这份疑惑压在心底，继续招呼着络绎不绝的客人。
“这株‘紫灵芝’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啊？”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摊位前原本热闹和谐的气氛，甚至盖过了灵石碰撞的悦耳声响。
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修士，手里捏着一株所谓的“紫灵芝”，眉头紧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闪烁着怀疑的光芒，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灵草，那副模样，像极了正在鉴定赝品的古董专家。这株“紫灵芝”的叶片边缘微微泛黄，原本应该鲜艳的紫色也显得有些暗淡，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钱卢马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连忙凑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谦恭地问道：“这位道友，可是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问题？问题大了去了！”中年修士猛地抬起头，原本就细长的眼睛瞪得溜圆，厉声指责道，“你这‘紫灵芝’，颜色暗淡无光，灵气稀薄如丝，分明就是用劣质的‘乌灵芝’冒充的！你竟然敢拿这种垃圾来糊弄我们，真是黑了心肝，坏了良心！”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人群中轰然炸开，立刻吸引了周围所有散修的注意，原本喧闹的坊市，似乎都因为这一声怒吼而安静了一瞬。
“什么？劣质货？”
“不会吧，钱道友为人实诚，他的灵草品质一直很好啊，我经常在他这里买，从来没出过问题！”
“我看这‘紫灵芝’确实有些不对劲……颜色、光泽，还有这灵气的波动，都和真正的‘紫灵芝’差远了！”
“是啊，我也觉得有问题，这灵气也太弱了吧，简直和路边的野草差不多了！”
一时间，议论声如同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冒了出来，众人纷纷围了上来，对着钱卢马摊位上的灵草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原本还对钱卢马的灵草赞不绝口的散修们，此刻也开始动摇起来，看向钱卢马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仿佛他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钱卢马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打湿了衣襟。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又强作镇定，连忙解释道：“诸位道友，诸位道友，请听我解释，我钱卢马在坊市摆摊不是一两天了，做生意一向讲究诚信为本，童叟无欺，绝对不会做出以次充好这种自毁招牌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颤抖，但语气却依然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真诚。
“误会？我看你就是想坑骗我们的灵石，还想狡辩！”中年修士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步步紧逼，“少废话，我不是听你解释的，我要退货！把灵石还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一边说着，一边撸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上虬结的肌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对！退货！我们要退货！”
“钱卢马，你这个奸商，把我们的灵石还给我们！”
一些原本就犹豫不决，或者抱着侥幸心理的散修，见有人带头闹事，也跟着起哄起来，一时间，群情激愤，场面变得愈发混乱。
钱卢马的摊位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旋涡之中，他被众人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声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窒息。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已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了众人的声讨声中，根本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他感到一阵无力，心中焦急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
“哼，现在知道着急了？晚了！”赵大牛躲在人群后面，看着钱卢马狼狈的样子，心中畅快无比，“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他故意挤到前面，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说道：“钱道友，不是我说你，做生意要讲良心，你怎么能拿劣质灵草来糊弄大家呢？你这样做，可是会砸了自已的招牌啊！”
“赵大牛，你……”钱卢马怒视着赵大牛，他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和赵大牛脱不了干系。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赵大牛一脸无辜地说道，“你看看你这些灵草，哪一株能比得上我的？我的‘火阳花’，花瓣鲜红似火，灵气充沛；我的‘冰灵草’，叶片晶莹剔透，寒气逼人；还有我的‘金线莲’，金线清晰可见，药效十足！再看看你的，啧啧啧……”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自已摊位上的灵草，得意地向众人展示，还不忘贬低钱卢马几句。
钱卢马气得浑身发抖，他强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说道：“诸位道友，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