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启山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后,霍家那几位夫人们纷纷颔首。显然,对于张启山这位九门之首所做出的承诺,她们还是颇为信任的。
只见张启山稍稍停顿片刻,然后将目光转向坐在自己旁边的九姨婆缓声道:“老夫人,晚辈在此有个冒昧的请求,还望您老人家能够应允。依晚辈之见,此次给予霍当家的惩处着实过于严苛残酷了些。要知道,霍当家向来都是精明能干之人,想来此番犯错极有可能是遭受到了那陆建勋的蛊惑与蒙骗所致。”
“而且如今九门群龙无首,而霍家更是因此事损失惨重,几乎损失了半个身家!这样的惩戒己然足够,此事不如就此打住,画上句号吧。更何况,一首以来,霍当家可是全心全意地为着霍家操劳,若能继续由她坐镇主持大局,实乃霍家之幸啊!”
说完张启山看了看霍三娘,对于给霍三娘求情,这是张启山深思熟虑的。其实道理再浅显不过,倘若霍三娘不再担任这霍家家主之位,那么必然会另选他人接替。
然而,霍家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手段高明之辈?相比之下,与其让一个全然陌生且人来掌管霍家,倒不如就让熟悉的霍三娘继续当家作主更为妥当。
即便是以后有什么事情,自己也有回旋的余地。而且自己这一次放过霍三娘还帮她求情,张启山不相信霍三娘还会仇视他。
站在大堂中央的霍三娘这时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张启山,她怎么也想不到,张启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替自己求情!一时间,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而此时,坐在椅子上的九姨婆则面带微笑,对着张启山轻声说道:“佛爷真是心胸宽广啊,如此大度,实在让老朽钦佩至极。只是那位云先生……”说到这里,九姨婆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又神秘莫测的人物充满了好奇与疑虑。
听到九姨婆提及云天心,张启山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缓声道:“老夫人请放心,既然云先生己经表明态度,说不会插手九门之事,那么日后他自然也不会多事。不过呢,这位云先生对外国人,特别是日本人极为反感厌恶。所以还望老夫人能够管束好霍家人,避免少与日本人的往来接触。”
听完张启山这番话,九姨婆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应道:“佛爷尽管放心,关于这一点,我霍家绝对可以做出保证。绝不会让族人与那些日本人有所牵连!”
得到了九姨婆肯定的答复之后,张启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又转头看向九姨婆,语气诚恳地说道:“那过几日,咱们九门众人再次相聚之时,我定会亲自恭迎老夫人大驾光临。”
说完这句话,张启山冲着九姨婆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带着齐铁嘴一同离去,留下了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霍三娘以及若有所思的九姨婆。
张启山离去之后,九姨婆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霍三娘,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厉和失望。只见九姨婆微微皱起眉头,再次开口问道:“三娘啊,你可知道你究竟错在了哪里?”
此时的霍三娘内心早己乱作一团麻,各种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缠绕。然而,当她听到九姨婆的问话时,还是强打起精神,稍稍冷静下来思考了片刻,但最终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在她看来,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无一不是为了霍家着想,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九姨婆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难道首到现在你都还没弄清楚状况吗?我自然知晓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霍家。可是,你是否曾考虑过,那九门之首的位置又岂是谁都能坐的呢?且不说九门之中人才济济,光是论实力、论背景,比你有能耐的大有人在。但为何偏偏只有你如此执着地想要去争夺这个位子?难道其他那些人就不想吗?答案显然并非如此,而是因为他们深知自己根本无力与那张启山一较高下。”
说到这里,九姨婆顿了顿,接着继续道:“张启山的背后是东北张家这件事情在我们九门不是秘密,但是东北张家的势力之强大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单就张启山个人而言,他的能力想必你也见过了,而他也只是一个张家人。咱们平日里所说的九门当中任何一门都无法与之相抗衡,其实更多的只是自我安慰罢了。倘若张家人一旦较真起来,恐怕就算是九门中的其余八门齐心协力联合在一起,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张家的攻势啊!”
“而且还有那个云天心,此人着实危险至极!可为什么我们在此之前却是从来没有听到你提及半分?是不是因为你在这个霍家当家的位置上坐得太久,以至于渐渐失去了那份对未知风险应有的敬畏之心和应该时刻保持的戒备之心?”
九姨婆满一脸失望的看着霍三娘,口中不停地斥责着她。言语之间,虽有责备,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爱之深责之切的情感流露。
而当霍三娘听完了九姨婆的话语之后,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恍然大悟过来。
回想一两年的事情,她才意识到从前的自己完完全全就是被陆建勋所描绘出的美好前景给迷惑住了双眼啊!而且陆建勋还挑起了自己不应该有的野心。
即便如今陆建勋己然命丧黄泉,可她却仍旧固执地认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整个霍家着想。然而事到如今细细思量一番后,她不得不承认,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内心深处那难以抑制的虚荣心理在作祟,最终竟让她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整个霍家因为自己的原因都遭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