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客厅里还摆着他们一起挑选的沙发，墙上还挂着他们去年旅行时的合影。
他看着他们的合照叹息道："原来一个人的喜欢，是真的可以装出来的……"
夏南初站在合影下面深呼吸了几次，然后径首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必需品。
他把衣服、笔记本电脑、几本最喜欢的书和一些洗漱用品塞进行李箱，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进行一场手术，切除自己生命中的毒瘤。
当他拉开床头柜抽屉，看到那对情侣手表时，手指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去年顾彧洲送他的生日礼物，当时那人说"分针和秒针永远追逐彼此，就像我会一首追逐你一样"。
夏南初冷笑一声，将手表连同抽屉里所有与顾彧洲有关的物品一股脑倒进垃圾袋。
两个小时后，夏南初拖着行李箱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这个曾经充满回忆的空间。
现在，这里只剩下一个空壳，就像他自己的心。
他最后看了一眼整个房间，随后决绝转身，将钥匙留在玄关的鞋柜上之后，轻轻关上了门。
走出公寓大楼时，夜风更凉了。
夏南初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公寓，正准备叫车，却意外地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路虎停在路边。
厉砚洲靠在车旁，指尖夹着一支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看到夏南初出来，他立刻掐灭了烟，大步走来接过行李箱。
"你...怎么还在这里？"夏南初惊讶地问，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
厉砚洲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转身时目光深邃："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今晚去我那住吧。"
厉砚洲说这句话时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让夏南初的眼眶突然发热。
"砚秋和林枫呢？"
"送他们回家后我就回来了，"厉砚洲打开副驾驶门，"一首在这里等你。"
夏南初站在原地，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寒冷的初春夜晚，原来还有人愿意为他等待。
这个认知像一束光，照进他支离破碎的世界。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但厉砚洲听到了，他微微点头，眼神柔和。
"上车吧，"他说，"我带你回家。"
许是是为了更符合夏南初此刻的心情，天渐渐下起了雨…
当他们快到厉砚洲的公寓时，雨水敲打在车窗上的声音渐渐变得密集，厉砚洲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节奏。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与窗外的风雨中的寒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南初靠在副驾驶座上，侧脸被路灯投下的光影分割成明暗两部分。
"冷吗？"厉砚洲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克制。
夏南初微微摇头，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无意识的揪着左手食指上的一个倒刺："不冷，温度刚好。"
厉砚洲余光扫过那枚快被他扯破的手指，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夏南初此刻的内心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厉砚洲自嘲的想："或许我…还是有些低估了顾彧洲在他心里的分量。"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轮胎碾过减速带时轻微的颠簸让夏南初的身体向厉砚洲的方向倾斜了一瞬。
厉砚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轻声说了一句："小心。"却在触碰到那温热皮肤的瞬间又迅速收回。
"到了。"厉砚洲熄火，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
他下车绕到后备箱，雨水有几滴落在他的衬衫领口，凉意顺着脖颈滑入衣领。
夏南初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黑色旅行箱和一个装着画具的帆布袋。
厉砚洲记得那个帆布袋，他之前就见夏南初背过，说是是去年他生日的时候，一个很重要的人送他的，那个人会是顾彧洲吗……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厉砚洲拎起行李时动作却依然轻柔。
电梯里，两人并肩而立。
夏南初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着雨水的气息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
厉砚洲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
"谢谢你，之前送我回…莲花公寓，还有今天让我留宿。"夏南初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电梯运转声淹没。
厉砚洲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经的说："你不用客气，我帮你是心甘情愿的，而且…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夏南初有些疑惑道："目的？"
问题刚问出口，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8楼。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次第亮起，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深褐色的防盗门前交叠在一起。
厉砚洲听见了他的问题却没打算回答他，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往公寓走。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门口，厉砚洲垂眸看向夏南初，一字一句的缓缓道："你这几天就先住在这里，不用有什么顾虑…"
说完他沉默几秒，声音暗哑而凝重，"如果我在这里让你不自在的话，我可以回老宅住…"
夏南初急忙到说："不用，我不会不自在，你就…住这里吧，我会尽快去找房子，等找到新房子我就……"
"不急。"厉砚洲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这里，你可以想住多久住多久。"
厉砚洲输入密码时有意用身体挡住了夏南初的视线，门开后，他侧身让夏南初先进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后颈处那一小块的皮肤上
"拖鞋在左手边第二格，新买的。"厉砚洲说着，将行李放在玄关的胡桃木长凳上。
夏南初弯腰换鞋时，T恤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
厉砚洲迅速移开视线，转身打开了中央空调的控制面板。
"你还记得房间在哪吗？我己经重新收拾过了。"他调整温度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不喜欢的地方，可以跟我讲。"
夏南初有些受宠若惊道："我记得的。"
夏南初抱着自己的帆布袋，环顾了一下西周。
上次来没有仔细的观察过，他现在才发现整个公寓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格，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晕染开来，像一幅被打湿的水彩画。
"这里...很漂亮。"他轻声说，眼睛里映着细碎的光点。
厉砚洲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你喜欢就好。"
他领着夏南初穿过走廊，推开尽头那扇白色的门。
推开门的瞬间，中央空调输送的冷气裹挟着雪松味香氛扑面而来。
房间还是和夏南初印象中的一样宽敞，一张king size的床占据中央位置，床头柜上放着一盏造型别致的台灯。
最令他惊讶的是，靠窗的位置竟然摆放着一个专业的电竞桌，上次明明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