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秋天总是来得猝不及防,一夜秋风就把老天文台咖啡馆的玻璃窗糊满了银杏叶。洛棠裹着驼色大衣推门而入,鼻尖瞬间被浓郁的咖啡香包裹,许瑾言系着深蓝色围裙从吧台后探出头,发梢还沾着奶泡:“今天试了新豆子,埃塞俄比亚的耶加雪菲,要尝尝?”
星棠正趴在角落的桌子上写作业,平板电脑上开着心光网络的青少年板块后台。小丫头推了推圆框眼镜,朝洛棠晃了晃屏幕:“妈妈你看!新开发的‘树洞漂流瓶’功能超受欢迎,好多同学都在匿名分享心事呢。”屏幕上不断刷新着匿名留言——“月考又没考好,感觉自己好笨”“偷偷喜欢隔壁班男生,不敢说怎么办”。
洛棠端起许瑾言递来的咖啡杯,杯口的拉花是个歪歪扭扭的小望远镜。她抿了口咖啡,突然想起上周在用户调研里看到的反馈:不少家长担心孩子过度依赖网络倾诉。正想着,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冷风卷进几片金黄的银杏叶,来的却是许久未见的林晓哥哥。
“好久不见。”林晓哥哥推了推眼镜,手里抱着个复古的铁皮盒,“整理老宅时发现了这个,应该是我妹妹留给你们的。”盒子里躺着本布满涂鸦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矢车菊,第一页画着简笔画:两个小人站在天文台看星星,旁边写着“最珍贵的秘密”。
星棠凑过来翻着笔记本,突然“哇”地叫出声。其中一页贴着张拍立得,照片里年轻的林晓和洛棠父母站在实验室,三人举着写有“织星者计划”的白板,笑容灿烂。更让洛棠心跳漏拍的是,笔记本最后夹着张字条,用清秀的字迹写着:“当善意成为习惯,欺骗就会失去土壤——致所有相信星空的人。”
“这或许能放进心光网络的‘文明记忆库’。”许瑾言擦着杯子走过来,目光落在字条上,“林晓一首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真相。”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围裙口袋掏出手机:“对了,之前攻击事件的后续调查有进展,陈默背后还有投资人,警方正在追踪资金流向。”
话音未落,星棠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警报。青少年板块的“树洞”页面被大量相同内容刷屏:“别相信网络上的陌生人,都是骗子!”紧接着,几条恶意剪辑的视频开始传播,画面里星棠在发布会上的发言被篡改成“承认算法会泄露隐私”。
“又是深度伪造!”洛棠立刻掏出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许瑾言己经拨通了网络安全团队的电话,星棠则气鼓鼓地攥着拳头:“这些人太过分了!我这就发动‘星语者联盟’的小伙伴们反击!”
咖啡馆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洛棠盯着不断攀升的负面舆情,突然注意到这些攻击账号的注册地都集中在某写字楼。她调出地图,发现那栋楼正是心光网络最大竞争对手的总部所在地。许瑾言看着地图,眼神冷下来:“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雨丝开始敲打玻璃。洛棠一边指挥团队辟谣,一边收到星棠发来的消息。小丫头己经锁定了部分水军的真实身份,其中一个居然是星棠学校的转学生。当洛棠看到对方的照片时,猛地想起上周在校门口,曾有个女孩鬼鬼祟祟地偷看她和星棠说话。
“我们不能被动挨打。”许瑾言把重新煮好的咖啡放在洛棠手边,“或许该主动出击,让公众看看心光网络背后的故事。”他的目光扫过林晓留下的笔记本,“就从这些珍贵的记忆开始。”
深夜的咖啡馆里,三人围坐在电脑前。星棠负责剪辑视频,把用户的真实故事、林晓的笔记片段和洛棠父母的旧照片串联起来;许瑾言撰写文案,用最平实的语言讲述心光网络从无到有的历程;洛棠则联系媒体,准备召开一场特殊的线上分享会。
雨越下越大,打在咖啡馆的遮阳棚上啪啪作响。洛棠抬头看向忙碌的父女俩,许瑾言不时给星棠披件外套,小丫头困得首点头还坚持剪辑。她的心里泛起暖流,突然觉得,比起网络世界的纷纷扰扰,此刻身边的温暖才是最坚实的力量。而即将到来的分享会,或许会成为打破谣言的关键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