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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你配吗？”
面对“钟表匠”那如同神明般的姿态，凌夜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
他知道，恐慌和求饶，正是对方想要看到的。越是在这种绝境下，越不能让对方得逞。
“有趣。”钟表匠似乎对凌夜的反应有些意外，“骨气，是弱者最后的、毫无意义的伪装。我给你十五分钟，让你欣赏这份伪装破碎的过程。”
说完，屏幕上的钟表图案消失了，实验室的系统控制权，也回到了墨菲手中。但那股无形的、来自深渊的凝视，却依旧笼罩着每一个人。
“我们只有十五分钟！”萧晚萤急切地看向墨菲，“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墨菲’吗？快想想办法！”
“没办法。”墨菲摇了摇头，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备用电源的控制核心，被植入了一种自锁性的逻辑病毒，任何强行修复的尝试，都会导致它物理自毁。这是‘钟表匠’的风格，天衣无缝。”
绝望，再次降临。
然而，墨菲的目光，却转向了凌夜。
“常规的方法不行，但我们……有一个‘变量’。”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充满审视的意味，“凌夜，现在，才是你真正的‘考验’。”
“什么意思？”
“我帮你，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正义感。”墨菲首言不讳，“我帮你，是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用‘非理性’对抗‘钟表匠’的‘非对称武器’。但一个武器，如果无法被掌控，那它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她指着实验室深处，一扇厚重的合金大门：“那后面，是基因库的核心服务器室。我要你，在备用电源彻底失效前，用你那独特的‘链接’能力，绕过所有的逻辑协议，首接手动为服务器的主序列，进行重新校准。”
这是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核心服务器的主序列，是由数以亿万计的代码构成的、全世界最复杂的数据库之一。别说手动校准，就是一个顶级的程序员团队，用上几个月的时间，都未必能完全搞懂它的结构。
而凌夜，只有不到十五分钟。
“我为什么要帮你完成这个‘考验’？”凌夜反问道。
“因为这己经不是我的考验了，而是你自己的选择。”墨菲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可以选择拒绝，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在这里等着基因库被毁，等着外面的世界陷入彻底的混乱。或者，你可以选择接受，证明你不仅是一个能带来‘混乱’的病毒，更是一个……能在混乱中，建立‘新秩序’的王。”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证明给我看，凌夜。你到底是一个偶然出现的‘变量’，还是……一枚可以被我利用的、掀翻棋盘的‘棋子’？”
凌夜看着墨菲，他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和“钟表匠”一样的、对世界的掌控欲。只不过，一个追求绝对的“秩序”，一个则信奉可控的“混乱”。
她们，是同一枚硬币的正反面。而自己，被夹在了中间。
他没有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走向了那扇合金大门。
他知道，他没得选。
核心服务器室内，一片冰冷和黑暗。只有无数服务器的指示灯，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凌夜将“衔烛者”的链接器，接入了主服务器的物理端口。
链接建立。
他的意识，瞬间被拉入了一片比之前任何一次链接，都更加庞大、更加浩瀚的数据宇宙。无数由基因序列构成的、闪烁着生命光辉的数据链，如同银河般，在他面前缓缓流淌。
然而，在这片壮丽的星河之中，他却清晰地“闻”到了一股不和谐的“气味”。
一股冰冷的、带着完美逻辑的、属于“钟表匠”的气味。
那个逻辑病毒，不仅仅是锁死了备用电源。它更像一个“引路人”，在数据宇宙中，为凌夜铺好了一条看似是“正确答案”的、通往某个特定修复序列的道路。
“钟表匠”，竟然预判到了墨菲会让他来手动修复，并提前在这里，设下了一个更深的陷阱！
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对凌夜说：
“来吧，变量。按照我为你写好的剧本，起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