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灵魂雪落】
青铜门崩塌的碎片在空中悬浮，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暴雨。秦无夜从半空坠落，胸口纹眼完全变成了黑洞，正在贪婪地吸收周围散落的黑雾。
"老秦！"唐雨柔用电磁炮残骸勾住钢梁，甩出合金线缠住他的腰。重力反转的废墟里，这条救命线成了唯一的支点。
苏璃——或者说清月主导的合体状态——飘浮在原本门的位置。银黑交织的能量从她体内涌出，化作无数光丝接住飘落的灵魂，将它们轻柔地送回各自躯体。
李三杯最惨，整个人倒吊在断裂的承重柱上。他居然还有心情喝酒，葫芦里的液体违反物理规律地往上流进嘴里："嗝...这酒...劲儿真大..."
秦无夜艰难地翻上钢梁，随着黄泉眼力量被吸收，重力正在缓慢恢复正常。最先落地的是那些青铜碎片，每一块都在触地瞬间汽化成黑雾，又被他的纹眼吸收。
"清月..."他望向空中的光影，"还能分离吗？"
合体状态的光影摇摇头，声音重叠着两个女声："玄女之泪是粘合剂...分离意味着..."
她突然转向东南方。那个位置的天空裂开道缝隙，隐约可见另一座倒悬的城市——虚界！
【裂隙彼端】
"双重门？！"唐雨柔的平板电脑自动扫描着裂隙，"能量读数跟青铜门一模一样！"
秦无夜的纹眼传来刺痛感。幻象中，他看见兄长站在虚界裂缝前，将七枚青铜钉打入自己脊椎："...永远封不住两界..."
"需要新的守门人。"清月的声音逐渐微弱，"苏璃的肉身撑不住了..."
李三杯突然从柱子上跳下来——重力总算正常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用那个...七星锁魂阵！"
"缺核心。"唐雨柔翻找着装备残骸，"之前那颗黑晶..."
秦无夜低头看自己胸口的黑洞，幻象里的青铜钉，形状与纹眼吸收的能量完全一致...
"我来。"他扯开破碎的上衣，"这不现成的吗？"
清月飘到他面前，银黑光影中浮现苏璃痛苦的脸："你会...永远被困在两界夹缝..."
"比死强。"秦无夜咧嘴一笑，"再说了..."他看向正在舔酒葫芦的李三杯，"这老头肯定有办法捞我。"
李三杯被酒呛得首咳嗽："咳咳...我谢谢你啊！"
【钉魂入渊】
方案很简单：秦无夜站在裂隙正下方，清月引导苏璃体内的玄女之力将他"钉"入空间节点，唐雨柔负责计算坐标，李三杯...负责喝酒壮胆。
"跟纹身比哪个疼？"秦无夜盘坐在阵法中央，黄泉刀横放膝前。
"生孩子那么疼吧。"清月操控着苏璃的身体结印，"师姐也没生过，猜的。"
第一道光钉贯入脊椎时，秦无夜差点咬碎臼齿。那感觉就像有人用烧红的钢筋沿着神经脉络捅进去，顺便在骨髓里撒了把辣椒面。
"才第一根..."李三杯不忍首视，"后面六根更带劲..."
唐雨柔突然大喊："裂隙在扩大！"
虚界那边隐约可见黑潮涌动，某种庞然大物正在靠近裂缝。秦无夜抓起酒葫芦灌了一大口："加速！"
第二根、第三根...当第五根光钉打入时，他的瞳孔己经变成青金色，皮肤下浮现出与兄长如出一辙的封印纹路。
苏璃的身体开始崩解，晶体化的部分簌簌掉落。清月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两针...必须同时..."
裂隙中突然伸出巨爪，足有公交车大小，表面覆盖着不断变换的人脸。它抓向阵法中心的秦无夜！
"休想！"唐雨柔的电磁炮超负荷运转，一发轰碎三根爪趾。李三杯甩出桃木剑，剑身燃起苍蓝火焰钉住巨爪手腕。
秦无夜趁机拔出黄泉刀，刀身青金暴涨："九狱·..."
咒文戛然而止，他看见巨爪掌心嵌着张熟悉的脸——是兄长！
"...哥？"
【最后的守狱人】
巨爪突然停滞，掌心的脸睁开眼，青金色的瞳孔与秦无夜一模一样："...走..."
清月抓住这瞬间的迟疑，最后两枚光钉同时打下！秦无夜的身体如遭雷击，七道光钉组成北斗七星阵，将他牢牢固定在裂隙下方。
"对不起..."清月操控苏璃的手抚上他的脸，"师姐骗了你...分离的方法是..."
她吻上秦无夜的额头。银黑光芒如潮水退去，苏璃的身体软倒的同时，清月的魂魄化作流光钻入裂隙！
"师姐！！"秦无夜想抓住她，但光钉将他死死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清月的魂魄在虚界爆成漫天光点，暂时逼退了巨爪。
裂隙开始缓慢愈合，苏璃苏醒过来，黑洞般的右眼眶对着秦无夜："她...把记忆留给了我..."
李三杯突然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青铜罗盘："小子！接着！"
罗盘精准落在秦无夜手中，当七道光钉与罗盘接触的瞬间，整座国贸废墟震动起来。地底伸出无数青铜锁链，将他包裹成茧——
茧成型的前一秒，秦无夜将黄泉刀掷给苏璃："保管好！等我..."
锁链完全闭合，青铜茧沉入地底。虚界裂隙随之消失，天空恢复了正常的蔚蓝。
【三年之后】
春日的阳光洒在"夜雨"武馆的招牌上，苏璃正在庭院里教孩子们打坐，她的右眼戴着黑色眼罩，左手里握着柄未出鞘的刀。
"苏老师！"扎马尾的小女孩举手，"馆长什么时候回来呀？"
"快了。"苏璃摸摸她的头，"等他睡够..."
地下室传来闷响，整个武馆微微震动。孩子们兴奋地跑向声源，苏璃却愣在原地，独眼里泛起泪光。
唐雨柔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菜刀："卧槽？真让李老头算准了？"
地下训练场中央，青铜茧表面出现裂痕。当最后一块碎片剥落时，浑身赤裸的秦无夜踉跄着跪倒在地。
"...水..."
唐雨柔把整桶矿泉水浇在他头上，秦无夜抹了把脸，看向闻声赶来的众人：苏璃、唐雨柔、拄着拐杖的李三杯，还有...
"我眼花了？"他盯着厨房门口系围裙的身影，"清月？！"
系着围裙的"清月"翻了个白眼："我是她克隆体！记忆移植懂不懂？李老头没跟你说？"
李三杯讪笑着后退："那啥...惊喜嘛..."
秦无夜低头看自己胸口——纹眼疤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七颗青铜钉状的纹身。当他集中注意力时，能清晰感知到地底深处沉睡的青铜门，以及...
虚界那边，某个正在撞击封印的庞大存在。
"欢迎回来。"苏璃将黄泉刀抛给他，"新武馆还缺个沙包。"
秦无夜接住刀，突然笑了："先说好，这次..."
刀鞘精准敲中偷溜的李三杯后脑勺："...谁再瞒着老子搞事，切了泡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