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吧!真凶在冰库玩肉钩!

第5章 家庭矛盾的传闻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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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吃瓜吧!真凶在冰库玩肉钩!
作者:
渊瞳H
本章字数:
4778
更新时间:
2025-06-30

傍晚的老城区像被泡在浓茶里,梧桐叶在风里打着旋儿,扫过青石板路时发出细碎的响。

张婶的煎饼摊支在巷口老槐树下,铁板滋滋冒着油星,香气混着逐渐浓郁的暮色漫开,可围在摊前的人没几个买煎饼——他们的眼睛都亮着,像发现腐肉的秃鹫。

陈山攥着车钥匙往单元楼走,刚拐过街角就听见张婶的大嗓门:“昨儿后半夜我收摊,路过他们家窗根儿,那动静儿可邪乎。‘哐当’一声,像是砸了暖水瓶,接着时薇喊‘你疯了’!”

她手上的铲子重重敲在铁板边缘,油星子溅到围裙上,“我这耳朵灵着呢,绝对没听错。”

“张姐,你可别瞎说。”卖菜的王伯扶了扶老花镜,搪瓷茶杯在条凳上磕出脆响,“前儿个我在菜市场碰着时薇,她胳膊上有块红印子,我问她是不是撞着了,她低头说‘是’……”

他压低声音,“那印子方方正正的,像手印儿。”

几个围听的妇女同时倒抽冷气。穿绛红毛衣的刘嫂把刚买的芹菜往竹篮里一摔:“我就说嘛!上月陈山来借打气筒,我看他那眼神儿阴得很,时薇站在他后头首哆嗦。”

她的金耳环随着摇头晃得人眼晕,“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可动起手来,性质就变了。”

陈山的脚步顿在离煎饼摊三步远的地方。工服袖口磨破的边儿蹭着大腿,像根细针扎着肉。他想走过去说“那是我搬打印机时碰的”,说“时薇胳膊上的红印是晾被子勒的”,可喉咙里像塞了团湿棉花,堵得他眼眶发酸。

“陈山?”张婶眼尖,最先瞧见他。铁板上的煎饼“滋啦”一声焦了,她慌忙用铲子翻找,再抬头时表情己经变了——不是往常打招呼的热络,倒像见着了什么脏东西,嘴角扯出个生硬的笑,“回、回家啊?”围在摊前的人全转了头。

王伯的茶杯“当啷”掉在地上,滚到陈山脚边。

刘嫂的竹篮晃了晃,几棵芹菜骨碌碌滚出来,停在他左脚边。没人说话,只有铁板冷却时的“噼啪”声,和远处收废品的三轮车“突突”响。

陈山弯腰捡起茶杯,递还给王伯。老男人的手缩了缩,指尖碰到杯壁又快速抽回,像是怕被烫着。陈山的指甲掐进掌心,把茶杯轻轻放在条凳上,转身往单元楼走。

背后传来细碎的私语,像一群蚂蚁在啃噬耳膜:“瞧那眼神儿,可不就是杀人犯的样儿?”

“听说他喝了酒就打老婆……”

“时薇跑出去过好几回,都是他拖回来的……”

二楼的声控灯在他抬脚时“刷”地亮起。

李奶奶正扶着楼梯往下走,银发梳得整整齐齐,可脊背佝偻得像张弓。

陈山赶紧侧身让道,轻声喊:“李奶奶。”老人的脚步顿住了。她抬眼看他,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车灯照到的夜猫子。

“诺诺……”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把话说完,扶着楼梯扶手加快了脚步,鞋跟叩在台阶上的声音比平时急促许多。

陈山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喉结动了动。上个月陈诺发烧,是李奶奶顶着雨去药店买的退烧药;在上个月,时薇加班,是李奶奶给陈诺煮的鸡蛋面。可现在,连最和善的李奶奶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三楼到了。陈山摸出钥匙开门,金属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格外刺耳。门内飘出股淡淡的霉味——时薇走后,他总忘了开窗。

玄关的镜子里映出他的影子:胡茬儿没刮干净,眼窝青得像被打了一拳,工服前襟沾着油墨,洗不净的蓝黑污渍。

“爸。”手机屏幕亮起,是陈诺发来的消息。小姑娘的自拍里,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鼻尖还挂着泪:“今天同学问我,‘你爸是不是打你妈了’……我跟他们吵架,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

陈山的拇指悬在屏幕上,半天按不下语音键。他走进卧室,掀开席梦思床垫——底下压着个铁盒,装着他和时薇的结婚照。照片里时薇穿着红棉袄,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西装,两个人都笑得露出后槽牙。那时他们租住在地下室,冬天水管冻住,时薇端着铝盆去公共水房接水,回来时睫毛上挂着冰碴儿,他给她捂手,她说“不冷,比老家的冬天暖多了”。

后来日子好过些,搬到这老楼,他们也吵过架。为陈诺的学费,为他总加班错过家长会,为时薇在超市打工摔了腰却不肯请假。有回他急了,把茶几上的茶杯推到地上,时薇蹲下去捡碎片,他手忙脚乱去拉,指甲刮到她胳膊——就那道红印子,怎么就成了“家暴”的证据?

窗外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陈山拉开窗帘,看见对楼王阿姨带着小孙子在遛狗。小男孩指着他的窗户喊:“奶奶,那是杀人犯叔叔家!”

王阿姨慌忙捂住孩子的嘴,抬头瞥见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手机又震了。是本地论坛的推送:#人彘恶魔家暴细节曝光#,配图是模糊的监控截图——他和时薇在楼道里拉扯,时薇手里提着超市塑料袋,他想帮忙,她躲了下。配文写着“施暴者强行拖拽受害者”。

陈山的手开始发抖。他想起今早去菜市场买葱,卖豆腐的老周把装豆腐的塑料袋往他手里一塞,一句话没说;想起打印店的小王递给他文件时,手指碰都没碰他的;想起楼下信箱里,不知谁塞了张纸条,用红笔写着“杀人偿命”。暮色漫进窗户,把房间染成青灰色。

陈山摸黑坐在沙发上,听见楼下煎饼摊收摊的动静,听见隔壁夫妻的争吵声(这次是为电费),听见远处广场舞的音乐声。可所有声音都像隔着层毛玻璃,模模糊糊的。

他突然想起时薇常说的话:“老陈,咱们这种人,活一辈子不招灾不惹祸,就算烧高香了。”可现在,灾来了。不是天灾,是人祸。是那些没看见真相的嘴,是那些没长脑子的耳朵,把他和时薇的日子,撕成了碎片。

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团化不开的墨。

手机屏幕还亮着,热搜榜第一位依然是#人彘恶魔#,阅读量涨到了两千万。

陈山望着那个数字,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首颤,笑得眼眶发疼。他终于明白,原来比死更可怕的,是活着被全世界判了死刑。

而在楼下的巷子里,张婶收着摊,对王伯说:“我就说嘛,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王伯把茶杯揣进兜里,点头:“可不是?要真没家暴,陈山怎么连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晚风卷起地上的芹菜叶,打着旋儿飞向黑暗。没人注意到,三楼那扇窗户的窗帘动了动,露出双发红的眼睛,正望着这片被谣言浸透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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