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树的叶子芽窄,叶边缘有明显锯齿,叶背泛白。
香椿树叶边缘稀疏锯齿,顶部嫩芽深紫色渐变。
最主要就是气味不一样。
漆树有刺鼻的味道,香椿树有独特的清香,揉碎后更明显。
有了这个科普,小瓜心里有了底。
山上的坡度较大,一不小心就会滑落山谷,地上的枯枝杂草可能藏着辣条。
小瓜看着脚下的紫色水靴有了几分安全感,用镰刀撑着地面或者勾住树枝小心翼翼走下去。
上过山的人都知道路有多难走,一身黏糊糊的臭汗,还有很多蚁虫叮咬。
如果不是缺柴火,鬼都不想来。
她站稳后抬头,看着面前这棵香椿树比人还高,需要用镰刀勾住树枝割下来掰芽。
不过,小瓜还是来晚了。
西月份的香椿芽香嫩、口感最佳、营养丰富。
现在快七月份了,香椿芽都快长成香椿树,但还是有一部分嫩芽在的。
她右手勾住香椿树,左手掰香椿芽闻了闻,“嗯,确实有股香味。”
摘了一把放到背篓里,地上遇到的好木柴也放进去。
小瓜艰难地爬上去,看见大黄在树下用爪子好像在挠什么东西,狗头又时不时后仰,好像在畏惧什么。
“你搞什么,别吓唬我啊。”
这山上没有人,遇到危险都不知道怎么样救助。
大黄依旧在挠啊挠,伸舌头舔,过了一会儿,一只大黄蜂飞出来叮了一下狗头飞走了。
大黄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把小瓜心疼坏了。
“你看,偷吃蜂蜜的后果,就这么嘴馋吗。”
狗子也不理会,蹲坐在地上嗷嗷叫。
时间来到了十点钟,小瓜把背篓堆满了柴火,准备下山的时候又随机刷新了小零食。
大树上有藤蔓,上面长了不少猕猴桃,青色的果实,有三颗己经呈现出黄色成熟状态。
野生的猕猴桃偏酸,可以当醋来泡樱桃萝卜。
她扯了三颗扔在背篓里面,小小的肩膀己经不堪重负,只想加快脚步下山。
一人一狗走在石拱桥的青石板上,水面倒映着天上的太阳和柳树的枝条,悠长的脚步声层层回响。
五菱宏光车内,陈皮抽着烟和狗子们对骂来消磨时间。
“汪里个汪,傻狗。”
“汪汪汪汪汪汪……”
”你是不是吃屎长大的?”
“呜呜呜呜呜呜……”
小瓜带着大黄回到农庄门口,陈皮走过去表明身份,然后收拾东西去鱼塘里钓鱼。
她从墙缝里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把木柴放到厨房角落,把背篓清理干净后走到屋檐下,看见一群狗围着大黄。
此时大黄己经变成猪头了,像极了短视频里面的表情包。
大黄也许知道自己在兄弟们丢脸,于是闷闷不乐的趴在角落里,大黑踩它猪头也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无情嘲笑。” 小瓜走进屋子里玩手机,昨天到账了120元工资,上网购物去。
失业回村都逃不过相亲的命运吧。
刚刚起床,程实就被安排了相亲,是小姨介绍过来的,说是她同事的女儿,32岁正值芳龄。
他小姨打语音电话过来,“小实,你都26岁老大不小了,快点找个对象成家立业吧。”
“知道了,小姨。”通过一番交流后,程实加上了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
他爸在旁边帮腔:“这女生不错啊,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六抱2块抱金砖。”
没有钱的男人是不想谈恋爱和结婚的,程实正是,应付一下家里人算了。
“爸,我吃饱了,今天出去钓鱼。“ 程实拿着钓鱼工具准备出门。
他爸看着外面的太阳特别毒辣,坐在大厅呼吸都出大汗。
这大中午出去钓鱼,鱼没有钓上来,人都嗮干了。
“天天吃鱼,我真踏马成要吐了。”
“这么热的天气,中午相亲,下午钓鱼,一人让一步。”
程实放下钓鱼装备呼了口气,为了让父母省点心,他同意了中午约相亲对象出来见面。
不过, 他为了不影响下午钓鱼,打算把相亲地点放在青禾谷农庄,可以一边聊天一边钓鱼,等钓上鱼来可以装逼又可以卖钱。
不错不错,这个的计划最佳。
于是,他立刻给相亲对象发信息,并发了一个定位,一起在公交车站等。
黄玲玲在卧室里吹着空调挖西瓜,玩着4399种菜小游戏,突然看见相亲对象发来的消息,小脑己经萎缩了。
“这是神经病吧!简首神经病。”
她妹妹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姐姐:“怎么回事啊,你骂谁呢。”
黄玲玲皱着眉头对妹妹说:“妈妈介绍过来的相亲对象约我去农庄玩,大中午不在家吹空调出去晒太阳钓鱼,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智力低下。”
妹妹看着定位想了想,“这个不是农村里面吗!钓鱼的地方一般很僻静的,他不会想对你图谋不轨吧,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黄玲玲叹了一口气,相亲的人都是别人不想要的大傻逼。
她妈妈己经下了死命令,再不同意谈恋爱就没有生活费,不让在家里啃老了。
她肯定是不能不同意的,到时候找个借口说性格不合就好了吧。
黄玲玲在微信上回复程实,“行吧。”
她把剩下的西瓜给妹妹吃,拿出过期化妆品给脸上涂粉、画口红,换上白色的整套衣服,带好小刀和辣椒水出门。
她站在太阳底下在炙热拷打,脸何止黑了,还绿了,红了呢。
这样的安排像话吗!
两人根据导航来到公交车站,程实看见一个白色衣服的女生,头上的油可以用来炒菜了,脸上的粉涂的不均匀,东一块西一块,口红都分层了,心里在赌相亲对象不是她。
黄玲玲握紧手机,看着面前有个提着黑色袋子和鱼竿的男人,皮肤黝黑,不会是他吧。
符合心中的印象,傻不拉叽的。
“咳咳,你好,请问是程实吗?”
程实看见女生主动搭话,面部僵硬的看过去,“嗯。”
吼,高冷钓鱼佬。
她就配这种男人吗!不知道妈妈怎么想的,黄玲玲无奈地晃了晃脑袋。
闻风丧胆的公交车到了,黄玲玲几乎不怎么坐公交车,晕车的感觉好像即将要去世了。
程实帮她交了两块钱车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车子缓缓开动,停一下开一下,停一下开一下。
“怎么还没到?”
“快了,还有三十分钟。”
“妈的,还有多久?”
“二十分钟。”
“卒。”
公交车终于在老母猪村口停车,黄玲玲在路边狂吐不止,中午吃的西瓜混合胃酸吐出来了。
在强烈的阳光下,她脸上的粉底和口红顺着汗液流下脖子,要多丑就有多丑。
她和鬼的区别就是,一个在白天出来,一个晚上出来。
白费化妆的时间就算了,身体还遭到重创。
要是能重来,她不会当李白,但一定不会跟这个傻逼出门。
这是正常人做的事情吗?谁家相亲不去咖啡厅或者西餐厅的,然后商场购物和江边散散步。
黄玲玲不止是心中吐槽,还跟在程实后面小声骂人。
炎炎夏日好睡眠,程实害怕老板关门睡大觉,往后面问:“你没事吧,咱们要加快脚步了。”
黄玲玲指着自己,露出苦恼的表情,这算是没有事吗?是嫌弃自己走得慢慢吞吞吗?
啊啊啊啊疯子,下头男,约自己出来还敢嫌弃,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话虽如此,还是加快了脚步。
很快,他们穿过石拱桥,走过榕树下,来到竹林下的农庄门口。
黄玲玲环视周围,“我还以为什么高大上的休闲娱乐农庄呢,我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