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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层层宫门，养心殿前的铜狮在血泊中泛着冷光。小燕子踩着满地碎瓷冲进内殿，却见乾隆倚在龙榻上，手中握着染血的奏折，永琪的御林军正将鎏金屏风砍得木屑纷飞。“皇阿玛！”她惊呼着要冲上前，尔泰一把拽住她的腰带——三支利箭擦着她耳畔钉入梁柱。
永琪的蟒袍己被血染红，手中长剑挑着养心殿的明黄帷幔：“乾隆！你以为改了布防就能高枕无忧？”他扬了扬手中玉佩，布防图的暗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只要打开玄武门，缅军的铁骑……”
“住口！”乾隆猛地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你当真以为朕不知晓你的身世？二十年前在乱葬岗……”话未说完，鄂尔泰突然从侍卫身后窜出，袖中短刃首刺乾隆咽喉。尔泰的短刀破空而来，却被永琪横剑拦下，火星溅落在乾隆的龙袍上，烧出焦黑的孔洞。
小燕子攥着燕尔佩冲过去，后颈旧疤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燕尔佩与玉佩剧烈共鸣，竟将殿内所有兵器震得嗡嗡作响。“快看！”紫薇突然指着窗外，玄武门方向燃起冲天大火，缅军的战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永琪私调的御林军果真打开了城门。
“不好！”尔康抽出断链，“鄂尔泰的亲信控制了九门提督！”他话音未落，养心殿的地砖突然翻转，数十名蒙面人破土而出，手中弯刀刻着前明燕纹。老佛爷举起拐杖敲击地面，暗藏的机关射出弩箭，却只挡住了半数敌人。
混战中，永琪趁机扑向乾隆。小燕子不假思索地扑过去，后背重重撞上龙椅，怀中的玉佩硌得生疼。永琪的剑尖抵住她咽喉：“把另一半玉佩交出来！只要你跟我……”“做梦！”小燕子啐了他一脸血，瞥见尔泰被三名蒙面人围攻，衣甲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千钧一发之际，午门方向传来轰鸣。福伦率领京营杀来，马蹄声震得地砖发颤。“五阿哥谋逆！”福伦的吼声穿透硝烟，“奉老佛爷懿旨，格杀勿论！”永琪脸色骤变，挥剑斩断窗棂，却见香妃带着回部侍卫封锁了退路，她的面纱在火光中猎猎作响：“永琪，你以为红教的眼线都被你肃清了？”
鄂尔泰见势不妙，突然挟持住乾隆：“让开！否则……”他话音未落，小燕子突然甩出尔泰教她的飞燕镖，精准击中他的手腕。乾隆趁机夺过侍卫的佩刀，却因体力不支踉跄倒地。尔泰拼力杀出重围，一把扶住乾隆，短刀上的燕纹还在滴着血：“皇上！青石关的援军……”
“来不及了。”乾隆喘息着指向龙榻下的暗格，“传国玉玺……护好小燕子……”话未说完，永琪突然从背后偷袭，长剑首取乾隆后心。小燕子瞳孔骤缩，燕尔佩迸发出刺目金光——时间仿佛凝固，她看见尔泰毫不犹豫地转身，用血肉之躯挡住了致命一击。
“尔泰！”小燕子的尖叫刺破长空。鲜血溅在她脸上，温热而腥甜。尔泰缓缓倒下，手中还死死攥着从鄂尔泰身上扯下的密函，那上面缅王的印鉴在火光中狰狞如鬼。永琪望着染血的长剑，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好！好！你们都去死吧！”他挥剑砍向传国玉玺暗格，却被及时赶到的尔康一脚踹飞。
老佛爷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近，凤冠上的东珠随着颤抖摇晃：“永琪，你可知你真正的生父是谁？”她展开怀中泛黄的诏书，“当年皇后为了稳固地位，从乱葬岗抱回你时，你身上就系着这个……”她举起一枚刻着“明”字的银锁，与小燕子的玉佩边角完美契合。
永琪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撞上龙柱。玄武门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远处传来缅军的号角声。小燕子跪在尔泰身边，颤抖着按住他汩汩流血的伤口，突然想起洱海的星空下，他说“好玉要经千年雪水浸润”。此刻他的血正渗入养心殿的青砖，洇出一朵妖冶的花。
“小燕子……”尔泰气若游丝，从怀中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用洱海沉木刻的小鱼，“等打完这仗……”他的手无力垂下，小鱼滚落在血泊中，溅起细小的水花。小燕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燕尔佩与玉佩的光芒暴涨，将整个养心殿照得如同白昼——而在这光芒中，永琪的身影渐渐被京营的长枪淹没，他手中的半块玉佩也在混战中碎成齑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