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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青石路，扬起的尘土裹着离别的愁绪。小燕子将尔泰的头枕在膝间，指尖抚过他冰冷的眉骨，车窗外掠过的银杏树让她想起初入紫禁城的那个秋天。怀中的燕尔佩突然发烫，映出车窗上模糊的倒影——竟是永琪带着黑衣人纵马疾驰的身影。
“停车！”小燕子掀开帘子，却只看见官道尽头扬起的尘烟。尔康握紧缰绳回头：“他往西南去了，定是想借道缅甸。”紫薇按住肩头的伤，展开乾隆的密旨：“皇阿玛命我们先护送尔泰灵柩回洱海，再从茶马古道追查逆党。”
洱海的浪声混着招魂幡的呜咽，镇远大将军的灵柩缓缓沉入新修的衣冠冢。小燕子跪在坟前，将尔泰的燕纹短刀插进泥土，刀柄缠着的红绳在海风中飘动。老渔民送来一篓雪绒花，花瓣雪白如霜：“姑娘，这是今早刚采的，听说能解百毒。”
她攥着花束的手微微发抖，恍惚看见尔泰蹲在礁石上，耐心教她辨认海贝的模样。“尔泰，你说过要陪我看雪绒花开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永琪的声音混着海风飘来：“小燕子，交出玉佩残片，我饶你全尸！”
数十名蒙面人从芦苇荡中冲出，弯刀上的兽纹与缅军如出一辙。小燕子抄起短刀跃起，燕尔佩与残存的玉佩残片共鸣，在她周身织出光网。混战中，她瞥见永琪腰间挂着的半块玉佩——裂痕处竟用金线缠着前明太子的徽记。
“你果然和明室余孽勾结！”小燕子的刀尖抵住永琪咽喉，却见他突然扯下面巾，露出脸颊上新鲜的火漆纹身。那是红教密宗的印记，与皇后嫡母当年如出一辙。“你以为我只想夺皇位？”永琪冷笑，“前明的江山，本该由真正的血脉继承！”
千钧一发之际，尔康的断链横扫而来，缠住永琪的手腕。混战中，紫薇突然指着海面惊呼：“快看！”三艘挂着缅国旗帜的战船破浪而来，甲板上站着戴着凤纹面具的人。小燕子后颈的旧疤突突跳动，燕尔佩的光芒骤然变强，竟将战船桅杆上的风帆烧成灰烬。
“撤！”永琪挣断锁链，跃上马背，“小燕子，江南的戏，才刚刚开始！”他的马蹄溅起水花，消失在暮色中。小燕子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握紧手中的玉佩残片。尔康捡起从永琪身上掉落的密信，上面用朱砂写着：“三月初三，苏州寒山寺，明太子遗孤现身。”
夜深人静时，小燕子独自坐在观星台。洱海的潮水拍打着礁石，月光洒在尔泰的衣冠冢上。她摸出怀中的云锦帕子，上面“尔”字的针脚被血渍晕染。突然，燕尔佩发出微弱的光芒，在沙地上投射出模糊的人影——是尔泰含笑的面容。
“小燕子，别难过。”虚幻的声音混着涛声，“我在洱海里藏了样东西，找到它，就能解开玉佩的秘密。”光影消散前，她看见尔泰指向观星台的铜盘。颤抖着拨开铜盘上的海草，下面赫然是半块刻着“清”字的玉佩，与她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而此刻的江南，寒山寺的钟声穿透雨幕。永琪站在佛堂前，望着供桌上的襁褓冷笑。婴儿的襁褓里，系着与他 identical 的银锁，而佛堂暗处，戴着凤纹面具的人正缓缓摘下伪装——竟是消失己久的令妃。“永琪，”她抚摸着婴儿的脸，“真正的明太子血脉，终于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