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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夕，校园里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跨年晚会在大礼堂举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劲歌热舞，小品相声，台上精彩纷呈，台下掌声欢呼声不断。
林小溪和周晓、陆宇等人挤在靠中间的位置。小溪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侧前方——顾言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和项目获奖者，被安排在前排就坐。他坐姿挺拔，侧脸在变幻的舞台灯光下显得有些疏离，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喂喂喂，回魂了！”周晓用手肘捅了捅小溪，戏谑道，“眼珠子都快黏人家背上了。”
小溪脸一红，赶紧收回目光：“哪有！”
“别狡辩了，”陆宇凑过来，笑得促狭，“顾哥今天可是焦点，你看多少妹子往那边瞄呢。不过嘛，”他拍拍胸脯，“有哥在，帮你盯着！保证没妖魔鬼怪近身！”
晚会进行到高潮，主持人宣布进入倒计时环节，大屏幕开始滚动数字。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跟着一起大声呐喊：
“十！”
“九！”
“八！”
人群激动地向前涌去。小溪个子不算高，瞬间被裹挟在拥挤的人潮里，前后左右都是人，推搡挤压让她几乎站不稳，呼吸都有些困难。
“啊！”旁边一个男生猛地向后一退，胳膊肘狠狠撞在小溪的肩膀上，她痛呼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时，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而坚定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熟悉的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是顾言！他不知何时从前方走了过来，像一堵沉默而可靠的墙，替她隔开了汹涌的人潮。他一手还扶在她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抬起，虚虚地护在她的身侧，将她圈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小空间里。
小溪惊魂未定地抬头，只看到他线条清晰的下颌线和紧抿的唇。他微微皱着眉，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拥挤的人群，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保护姿态。
“七！”
“六！”
“五！”
震耳欲聋的倒数声还在继续。人潮的推挤并未停止，每一次涌动，顾言的身体都不可避免地微微贴向她，带来坚实的触感和滚烫的温度。小溪的脸颊紧贴着他深灰色毛衣的衣料，能感受到衣料下紧实的肌肉和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怦！怦！怦！
这心跳声，似乎比外面的喧嚣更清晰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与她自己的心跳渐渐同频。周围的嘈杂仿佛瞬间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挡在身前的高大背影，他手臂传来的温热力量，和他身上那令人心安的气息。
“西！”
“三！”
“二！”
顾言似乎察觉到她的僵硬，微微低下头。舞台绚烂的灯光扫过，小溪清晰地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着自己有些呆怔的脸，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比舞台的灯光更亮，更灼人。
“一！”
“新年快乐——！！！”
巨大的声浪和绚烂的舞台烟火同时爆发！无数彩带和气球从天而降。人群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和拥抱。
在漫天飞舞的彩带和震耳欲聋的“新年快乐”声中，在头顶烟火骤然绽放的璀璨光芒下，顾言依旧保持着那个保护的姿势，低头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烟火的光芒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明明灭灭，像盛满了整个银河的星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周围是沸腾的海洋，而他们之间，是无声的、只有彼此心跳的方寸之地。小溪仰着头，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欢呼，整个世界都模糊了背景，只剩下眼前这双深邃的眼眸和其中清晰无比的自己。
顾言看着她被烟火映亮的、盛满了懵懂悸动和全然信赖的眼睛，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扶在她胳膊上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了力道。
“新年快乐。”他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几乎被周围的声浪淹没，却清晰地撞进了小溪的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