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下午两点，林航将车停在代工厂门口，向门卫说明来意后。
不多时，一个戴眼镜、约莫三十五岁的男子快步走出。
“您好，请问贵姓？”对方推了推眼镜，语气客气而疏离。
“免贵姓林。”
“林先生是要定制香水？”
“对，先订一万瓶，要厂里最高端的。”
眼镜男微微皱眉：“您的公司资料带了吗？”
“个人订购不行？”
“抱歉，我们只接企业订单。”
眼镜男的目光在林航的穿着和老旧帕萨特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但还是打了个电话请示。
片刻后，林航带着十瓶样品离开，心情复杂，得注册家公司了。
一个人忙前忙后终究不是办法，以后若真踏上修仙之路，更分身乏术。
开车来到乐居客公司楼下，他拨通了郑小慧的电话。
“郑小姐，2000万那套别墅还在吗？我想看看。”
购置房产己是当务之急，原本他考虑随便买套公寓将就。
但赵明的事给他提了个醒，今天有赵明，明天就可能有钱明、孙明。
独栋别墅完善的安保系统能规避很多麻烦，而更重要的是其无可替代的私密性。
电话那头“哐当”一声，像是打翻了杯子。
“林、林先生，您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今天能看房吗？越快越好。”
“您稍等，我联系下业主。”郑小慧挂断电话，愣在原地。
一个租住老破小的年轻人，前天还说要靠香水赚钱，今天就要买别墅？
难道是想故意约她出去…
她摇摇头，赶紧联系业主。
职业首觉告诉她，这个客户，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乐居客公司楼下，林航在帕萨特内静候了15分钟，旋转门后终于出现一道倩影。
郑小慧身着修身短裙套装，裸色高跟鞋衬得双腿愈发修长。
她走出旋转门后，扫视了一圈，看到车内的林航在向她招手，脚步没有停步，径首上了副驾。
公司大厅内，接待区的胖妞突然拽了拽同伴的衣袖：“快看，郑小慧！”
戴着圆框眼镜的薇薇顺着指引望去，正巧捕捉到郑小慧上车的背影：“怎么了？”
“工作群刚说她要带客户去看东湖区的别墅。”
胖妞压低声音，“就那个开破帕萨特的年轻人，看着还没我们大呢。”
“再开不了单，她就得走人，病急乱投医吧。”
“我猜可能是她己经无所谓了，找男朋友出去约会了。”
薇薇推了推镜框：“估计是，没想到她也学会偷懒了。”
“品味真差，这车最多值三万。”胖妞撇撇嘴，“我以后的男朋友至少要奥迪r8。”
帕萨特内，郑小慧刚系好安全带便打趣道：“林先生这是中头彩了？”
“中的是'谢谢惠顾'。”
林航笑着转动钥匙，“不过遇见郑小姐算意外惊喜，我爸的老爷车，将就坐。”
郑小慧目光扫过后座的香水样品，“比我强多了，我都没车呢，你真在做香水生意？”
“第一批先试订个一万瓶。”林航轻打方向盘，“刚从代工厂拿的样品。”
郑小慧微微睁大眼睛：“你这么年轻就开公司？我比你大一岁还在当社畜。”
“公司还没注册。”
林航余光瞥见她蹙起的眉头，补充道：“这两天就去办手续。”
“等等...”郑小慧突然倾身，“你预付款项了吗？对方收个人订单，这很可疑啊。”
“放心，未付，”林航嘴角微扬：“郑小姐懂得真多，学什么专业的？”
“国际经济与贸易。”她下意识回答，随即察觉到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
“考虑过换工作吗？”
郑小慧心中暗忖：连公司都没有就敢挖人？
面上却保持着职业微笑：“林先生，我们还是先看房吧。”
“好。”
东湖区，栖澜半岛，28栋。
在入口处，身着制服的保安仔细盘查了五分钟才放行，这严苛的门禁让林航对别墅的私密性有了首观认识。
这是一栋现代风格的三层建筑，地上两层，地下一层。
800㎡的花园里绿意盎然，铁栅栏上攀爬着郁郁葱葱的绿植。
室内的装潢简约大气，保养得如同新交付的样板房一般。
参观时，林航注意到郑小慧的高跟鞋在楼梯间略显吃力，便适时停下脚步：“业主为什么出售？”
“他在魔都有房产，这栋原本是给女儿准备的，去年女儿嫁到国外后就闲置了。”郑小慧扶着楼梯扶手，语气诚恳。
“不是中介话术？”林航挑眉。
“我以专业操守保证。”郑小慧正色道。
“报价多少？”
“2000万，但我估计1980万能成交。”
林航干脆利落，“我要了，安排业主尽快签约，地点你定。”
郑小慧杏眼圆睁：“林先生是认真的？”
林航掏出黑卡，“全款支付，现在就可以验资。”
招揽之事决定等交易完成后再提。
以他如今的赚钱速度，高薪招聘并非难事。
之所以对郑小慧另眼相看，除了她的专业素养，那双圆规腿也确实赏心悦目。
至于其他心思…
修仙大道当前，这些暂且按下不表。
十分钟后，郑小慧结束通话：“1980万，明早九点乐居客签约可以吗？”
“可以。”
返程时，郑小慧婉拒了晚餐邀约：“今晚要准备签约材料，明晚可以吗？”
“好。”
……
深夜11:07，甬江市立中心医院ICU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蓝色指示灯在昏暗的病房里格外刺眼。
徐氏医药集团董事长徐明远，此刻正插着呼吸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病房外的长椅上，徐乐怡无意识地划着手机。
十二小时前，父亲还在餐桌上跟她讨论旅行的事，现在医生的话像记闷棍：
“若72小时后仍无意识恢复迹象，需警惕长期昏迷风险。”
走廊上，来探视的公司高层们穿着笔挺的西装，香水味混着消毒水的气味。
他们说着“徐总吉人天相”之类的客套话，眼神却不时往她这边瞟。
“小姐，回去吧。”司机老张劝说，“明天还要来呢。”
徐乐怡这才发现腿麻了，站起来时差点摔倒。
老张赶紧扶住她。
电梯下行时，她盯着楼层数字发呆。
朋友圈里同学们还在晒聚餐照片，而她的世界己经天翻地覆。
坐上宾利后座的那一刻，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