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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内市入口处己排起零星队伍。
林航掏出叶字令牌，正欲带丁娃入内，却被税吏拦住：“一粒灵砂。”
丁娃闻言后退半步，眼中闪过挣扎，一百两白银的入场费，足够他捕二十头野猪的收成。
“林大哥，我在外面等…”
“无妨。”林航弹指抛出一粒灵砂。
这几日丁娃鞍前马后，这份心意岂是灵砂能衡量的。
踏入内市，想象中的仙家气象并未出现。
青石板路两侧摊位稀疏，偶有行人擦肩而过。
入口处的任务墙倒是热闹，符纸层层叠叠：
“悬赏1级灵兽火灵狐皮毛，十五灵石”
“招募炼气三层护卫，月俸一灵石”
“求除鼠妖，酬百年人参一株”
摸了摸口袋里的锦囊，就两百余粒灵砂，换成灵石不过两枚。
林航缓步走过丹药摊，灵植摊，器材摊，目光在各类商品上短暂停留。
符箓摊位前，他驻足细看。
摊位上摆着各式符纸，最便宜的“神行符”仅售一灵砂，即便是凡人也能使用。
“垄山派独门符箓，童叟无欺！”摊主见林航停留，立刻热情吆喝。
林航原本犹豫购买低阶符箓是否会暴露自己的底细，但听到“独有”二字，心中一动，既然是门派流通之物，倒也不必担心引人注目。
他随手挑了十几张符箓，总共花费三十灵砂。
刚付完钱，隔壁摊主见状，立刻高声叫卖：“星华宗出产的一级聚灵阵盘，仅售五灵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脑海内，小九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浓浓的不屑：“这也算一级？残次品罢了，最多撑三个月就得散架。”
林航闻言，心中一动，小九是阵灵，若能制作阵盘，岂不是能快速赚取灵石？
他刚想开口询问，小九便己得知他的想法，冷哼一声：“打住！我只是灵体，布阵可以，实体阵盘如何刻制？”
“那你教我，我来制作。”
“你？”小九嗤笑，“阵道玄奥，你一个凡人，连灵力的边都没摸到，怎么学？”
“像上次传输语言一样，首接把知识灌入我脑海。”
“你想得美！”小九语气夸张，
“阵道知识何其繁杂，一股脑塞进去，你脑子首接炸成浆糊！”
“那就一点点来，先教我最简单的一级聚灵阵盘。”
小九沉默片刻，才不情不愿道：“一级聚灵阵盘，至少需要炼气一层的灵力支撑，你现在是凡人，最多只能做残次品。”
“残次品也行，需要准备什么？”
“识海灌输比跨界传送还耗神，每传你一道阵法，我就得在当前世界恢复一天。”小九语气狡黠，显然在讨价还价。
“行行行，都依你。”
“普通玉石、凡铁、聚灵草汁液、朱砂，有灵兽血更好。”
小九快速列出材料，“盘内镶入三粒灵砂能用三个月，最多镶三十六粒，能用三年，你初学，先用三粒试验，别浪费。”
林航按照小九的指示，很快在内市凑齐了材料，花费近八十灵砂。
如今，他手头仅剩一百灵砂了。
在一个售卖武者秘籍的摊位前，林航正权衡是否要购置一本地级秘籍给丁娃时，忽闻清冷女声：“林兄。”
林航转身，正是一袭白衣的叶文汐，身侧站着一位手持折扇的青年。
“叶姑娘。”林航拱手致意，目光转向那位青年。
“这是我堂兄叶文远，清虚门外门弟子。”叶文汐介绍道。
脑海中，小九突然出声：“就是假山后面偷窥那小子，刚才老远就在偷偷看你。”
“见过叶兄。”林航不动声色地行礼。
叶文远“唰”地合拢折扇，目光如电般在林航身上扫过，却看不出半分灵力波动。
他眉头微皱：“林兄修为深不可测，不知师承何派？”
林航眼皮一跳，淡然道：“林某不过一介散修。”
“哦？”
叶文远折扇轻点林航手中的包裹，“方才见林兄购置凡铁，聚灵草汁与灵兽血，莫非是要自制阵盘？”
叶文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色：“林兄还通晓阵道？”
制作阵盘需回地球操作，在此界容易暴露，林航想着，含糊其辞道：“略感兴趣。”
“林兄当真是…”
叶文远还要追问，摊位后的老者突然咳嗽：“几位要叙旧还请移步，老朽还要做生意。”
叶文远冷哼一声：“宗门任务在身，改日再向林兄讨教。”
待他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叶文汐轻抚剑柄：“我陪二位逛逛吧。”
方才林航坦然承认散修身份，倒是打消了她最后的疑虑。
秘籍摊前，丁娃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林航正欲开口，叶文汐忽然压低声音：“此处秘籍虽便宜，但多有缺失。”
老者抬起头，只瞪了眼，倒似不敢得罪叶家。
三人辗转来到法器摊前，林航盯着琳琅满目的货物标价叹了叹气，没钱呐。
日影西斜时，叶文汐轻挽被风吹乱的发丝：“内市还要开放两日，或许有好物。”
“那我明日再来。”
丁娃小声道：“林大哥，我明日就不来了，我在客栈等你。”
他低头搓着衣角，显然是为省下入场费。
“行，在客栈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叶文汐突然提议：“二位若不嫌弃，可暂住叶府。”
寄人篱下诸多不便，更何况他身怀跨界之秘。
“叶姑娘美意心领了。”
林航微笑，“若能帮忙租赁一处僻静院落，便是帮了大忙。”
“三日内必为林兄办妥。”叶文汐执剑行礼，“明日我要在商盟当值，若有要事，可来寻我。”
……
地球，甬江市。
威斯汀酒店套房。
林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甬江的夜色。
学做阵盘的计划，得暂缓了，酒店终究不是合适的地方。
没有独立的工作间，没有足够的空间摆放材料，更没有私密性可言。
一切，都得等搬进栖澜半岛的别墅后再着手。
冰箱里，灵兽血和聚灵草汁液被小心地密封，冻在冷藏室的最底层。
没有储物法器，这些珍贵材料只能暂时委屈在冰格里，和酒店提供的矿泉水挤在一起。
至于赵明的事，入住酒店的第一晚，林航就借着闲聊，从杨璐那儿套出了不少信息。
赵明的手机号、常去的场所、甚至那辆黑色宝马的车牌号。
最近几个深夜，他都会悄然离开酒店，在赵明可能出没的地方徘徊。
可惜，对方的身边总跟着三两个跟班，连去夜店都有人前后簇拥。
人脉上，林航是弱势。
没有地下势力撑腰，没有足够的情报网，甚至连一个可靠的帮手都没有。
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只能等他自己送上门了。”林航盯着远处的车流，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希望赵明别让他等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