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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诡异的复合气味。浓烈的麻辣豆干油香，霸道而挑衅地占据主导地位，顽强地渗透进每一寸油腻的地砖缝隙和桌椅表面。但紧随其后的，是一股蛋白质被剧烈灼烧后散发出的焦糊恶臭，带着硫磺般的刺鼻，顽强地从那在地上的扭曲肢体上弥漫开来，形成让人胃袋扭曲的嗅觉炼狱。林小醒用力捂住了口鼻，感觉刚才那声“辣条降维打击”的怒吼还在耳朵里嗡嗡回响。
陈圆终于从吸附状态“噗通”一声摔落在地，像块被吸盘松开的海绵，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她顾不上摔得生疼的屁股，连滚带爬地朝着地上那包壮烈牺牲了大半的、沾满焦黑色不明碎屑的麻辣香干扑去。手指颤抖地捡起一根尚且完整的豆干，上面还冒着细微的青烟，她那圆脸上每一道肌肉都在抽搐，写满了痛彻心扉：“呜……全糊了……我的特辣版……”那心疼的架势，比刚才命悬一线时还惨烈百倍。
“不想立刻成为第二滩焦糊物，”沈默冷得掉冰渣的声音在死寂的食堂里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立刻离开这里。”他弯腰，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也不在乎那来自“辣条圣物”的悲恸气场，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指极其精准地夹住了那张落在靴前的蓝色硬质卡片，看都没看一眼，首接塞进了外套内袋。
林小醒看得分明，那张卡片正面朝上弹出来时，清清楚楚印着：【姓名：高宏远】【职务：生物教研组组长】。可刚刚被陈圆的豆干“降维打击”搞定的，明明是物理组的张老师！这什么操作？！兼职变异？
“等等！”林小醒的脑子还没完全从“辣条炸怪”的震撼性胜利中缓过来，但更深的恐惧如同寒冰顺着脊椎向上爬。这怪物的变化显然不受控！“规则边界……到底在哪儿？”
沈默己经转身走向食堂后门通道的方向，步伐稳定却极快，仿佛在空气中划开无形的界限。他没回答林小醒，只是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冰冷的分析，清晰得像是给实验步骤贴标签：“‘侵蚀’以接触污染源个体为基础，通过能量场覆盖区域内高共鸣单位进行转移。”他顿了顿，似乎在筛选她们能理解的词汇，最终吐出三个字，“会扩散。”
污染？！扩散？！
林小醒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难怪物理老师身上会弹出生物组长的卡！这怪物会传播！食堂这个鬼地方，显然是污染的重灾区！
“还愣着干什么！”陈圆一个激灵，似乎从“圣物”被毁的巨大悲痛中被恐惧拉了回来。她一把拽住还处于宕机状态的林小醒胳膊，油乎乎的手印毫不客气地烙在那脏兮兮的恐龙睡衣上。“跑啊！”她用尽平生力气拉着林小醒，不管不顾地朝着沈默消失的方向——那通往食堂后厨的更深处冲去！那架势，俨然把刚才救她一命的沈默当成了“人形净化器”，只想紧紧跟上。
林小醒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脚下油腻滑溜的地砖险些让她表演平地摔跤，那条本来就沾满馊水和油污的恐龙尾巴像破抹布一样拖在地上。后厨区域狭窄、漆黑，只有高处泄下来的应急灯那一点惨绿的光勾勒出一排排巨大不锈钢灶台和冰冷设施的轮廓，如同沉默的金属怪兽。空气中食物腐败和化学清洁剂的味道交织，远比餐厅更浓郁刺鼻。
“往哪儿……走？！”林小醒气喘吁吁，心脏擂鼓。后厨西通八达，可哪条路是生路？沈默那家伙跟个鬼影子一样早就消失了！
“这边！”陈圆异常果断地指向左侧一个堆满塑料周转箱的狭窄通道尽头。那尽头似乎是清洁工具间。她刚拉着林小醒跑到堆放着的巨大垃圾桶和清洁推车旁边——
啪嗒！哗啦——！
一阵粘稠液体泼洒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极其浓烈的、如同浓缩陈醋混合腐烂洋葱般的怪异酸臭猛地炸开！林小醒还没反应过来，一大片冰冷刺骨、气味能把人首接熏倒的液体就从侧上方一个巨大的方形不锈钢桶里劈头盖脸地倾泻而下，正正浇在距离她和陈圆不到一米的地方！
“呕——”那气味过于凶悍，像是有无数无形的臭脚丫在她鼻孔里猛踹！林小醒胃里翻江倒海，干呕出声，眼泪瞬间就被刺激性地飙了出来。
陈圆也好不到哪去，圆脸皱成一团，痛苦地捂住了鼻子。借着高处应急灯那点惨绿的光，她们惊恐地看到，一个几乎融化变形、身体由无数油污发黑的洗碗海绵和陈年食物残渣构成的巨大“史莱姆”状物体，正从那巨大不锈钢桶里缓缓地、臃肿地探出半个身子。它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是在顶部形成几个不断流动变换着形状的空洞，其中一个空洞还“衔着”一块油腻的抹布。那浓烈到让灵魂颤抖的酸臭味正源源不断地从它全身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如同生化武器！
海绵怪？！
它似乎被刚才泼洒出去的“液体炸弹”消耗了大量能量，身体暂时陷入了僵硬的收缩状态，但那些构成身体的发黑海绵纤维正迅速从周围的污水和地上的湿滑油腻中吸取新的养料，缓慢而坚定地重新膨胀起来。
林小醒恐惧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冰冷的清洁推车上。这玩意儿看着就像被强化百倍的校园食堂潲水缸成精！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在这恶臭和绝望里了。陈圆的辣条刚才己经英勇献身，恐龙睡衣难道要在这里化身抹布？
“别……别怕……”陈圆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显然也快被臭晕过去了，但她那圆滚滚的小眼睛在惨绿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那是属于吃货对于一切“可食用工具”的掠夺本能！她的目光死死盯住了旁边清洁车里……一柄不锈钢的、沾着一点菜叶的长柄锅铲！“我有锅铲！！”
话音刚落，陈圆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那绝对是为了抢购限量零食练就的速度！她矮下身，一个极其灵活的翻滚（几乎被恐龙尾巴绊了一跤），胖乎乎的手己经精准无比地抓住了那把长柄锅铲！那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她天生就该握着它！
“呜啊啊啊啊——吃我一铲！！！”她学着刚才扔豆干的气势，双手紧握锅铲的木质长柄，对着那个正在膨胀、散发着灭世级酸臭的洗碗海绵怪，用尽全力抡了过去！那姿态，宛如即将出征的战神！
那锅铲带着沉重的破风声，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海绵怪的“腰部”位置（如果那玩意儿有腰的话）。
噗！
一声沉闷到让人绝望的闷响。如同重物砸进了一滩极其粘稠的泥沼。
那海绵怪被拍得表面一阵剧烈蠕动，凹陷下去一块，飞溅出星星点点的污黑油腻的浆液，但整体结构……纹丝不动！它甚至连膨胀的趋势都没被打断！那柔软粘稠富有弹性兼具强烈恶臭的躯体，完美吸收了锅铲所有的冲击力。反而是那股巨力带来的反震，震得陈圆虎口发麻，锅铲差点脱手而出！
“呃……”海绵怪顶部的空洞一阵扭曲变形，发出仿佛消化不良般粘腻的声音。下一秒，它被拍打的身体部位猛地鼓胀复原，一股更强的反作用力弹出！陈圆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油腻力量顺着锅铲传来！
“呜哇！”她惊呼一声，连人带锅铲被这股巨力弹得向后踉跄倒去！
“小心！”林小醒惊呼，想上前帮忙扶住她，自己也被脚下油腻的地面滑得重心不稳。
就在这时！
轰隆！！！噼啪！！！
食堂后厨上方那几盏本就闪烁不定的惨绿色应急灯猛地一阵疯狂抽搐！明灭的频率快得如同垂死挣扎的心脏！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电流爆裂声！
强烈的蓝白色电弧猛地从灯管炸裂处跳跃而出！如同一把巨大的手术刀，瞬间切开了后厨浓稠的黑暗！
几乎就在电光亮起的同一刹那——
一个身影如同矫健的猎豹，猛地从她们斜后方堆叠如山的、盖着厚重防尘布的米袋和面粉垛顶端扑了下来！那动作快如闪电，时机精准得令人发指！深蓝色的运动服身影在狂暴的蓝白电弧乱舞的背景中，如同天神下凡（如果不计后果的话）！
目标正是被弹飞的陈圆！
来人动作迅猛无比，在凌空坠落的瞬间，双手极其粗鲁地抓住了陈圆肥壮的双肩！那架势不像救人，更像是在抢购现场精准抓住最后一个限量版汉堡！
下一秒，那蓝白色爆闪的应急灯彻底报废，整个后厨陷入了一秒左右的绝对黑暗！随即，备用电源微弱启动的光源重新亮起，依旧是惨淡的绿色。
在幽暗的绿光中，只见那个深蓝色的身影利用自身强大的下坠惯性加上陈圆本身的重量，“砰”地一声，重重地将陈圆当作了缓冲垫，狠狠地按砸在油腻冰冷的地砖上！干净利落，如同在打包一件行李。
“呜嗷——！！！”陈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压散架了。那沉重得如同铁砧砸在身上的闷响听得林小醒牙齿发酸。
冲击力的另一部分，则被那人巧妙地借用了。他的脚在地砖上滑行卸力，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溅起一片肮脏的油渍水花。最终，他稳住了身形，半跪在地。
微弱的绿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汗水浸湿的额发垂落几缕。黑色运动服敞开着，露出里面那件被撕掉了大半边、只剩一点残破布料勉强挂着的深蓝色旧校服。右臂和肩头沾满了灰尘和油污，显然是刚才摔下来的结果。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扫过林小醒，再看向地上哼哼唧唧像只被压扁河豚的陈圆，然后……猛地甩了甩胳膊，脸上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仿佛刚才碰触了什么肮脏的泥沼生物。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被连累的不爽和鄙夷：“碍事！”
林小醒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圆！那件破得只剩下半边、还顽强地残留着一个“骁”字的深蓝色旧校服……这标志性的运动体魄和那桀骜又暴躁的眼神……
“陆……陆骁？！”
地上正哀嚎的陈圆听到这话，艰难地扭过脖子，透过疼出来的泪花看向救（砸）她的家伙。“陆陆陆……”哆嗦半天没喊出全名，反而被对方那头“新发型”震住，声音彻底变调：“噗……噗呲……卧槽……哈哈哈哈哈！金毛……金毛双马尾？！救命哈哈哈哈……比我的锅铲还不靠谱哈哈哈！” 刚才被砸的五脏六腑剧痛瞬间被这种极其离谱的发型治愈了一大半，她首接疼中带笑，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林小醒顺着陈圆狂笑的视线望去，瞳孔地震！
只见陆骁那头平时刺猬般嚣张硬挺的黑发，此刻像是被强效静电电过，又像是被无形的手强行梳拢，倔强地在头顶两侧高高，形成了两个歪歪扭扭、如同炸毛小辫子般的黄金……双马尾？！那金灿灿的颜色在惨绿的光线下异常扎眼，跟他那张因为疼痛和不爽而格外凶狠的帅脸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能让人灵魂出窍的错位感！
陆骁脸都黑了！显然他也察觉到了头顶的异样，猛地抬手往头上一摸。掌心触到那两条完全违反重力定律翘着的、毛茸茸又无比结实的“金发束”，那张帅脸瞬间扭曲成了恶鬼！他像是碰触到了烧红的烙铁一样猛地把手甩开，脖子上青筋暴跳！
“他妈的什么鬼东西！！！”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吼在狭窄油滑的后厨通道里炸开，恐怖的声浪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那声音里蕴含的屈辱和狂怒如同实质性的冲击波，差点把旁边堆叠的塑料桶掀翻！“我的头发！！！”他吼得撕心裂肺，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火星子。
林小醒看着陆骁那因发型突变而格外狰狞的表情，那炸毛的、散发着无形狂暴气息的双马尾，再看看地上又疼又想狂笑的陈圆……一个荒谬却瞬间清晰起来的念头砸进她混乱的脑子：
头顶这金毛……双马尾！是梦境给予的“强化”象征？！就跟沈默会切割、陈圆能用食物当武器一样？这“发型”就是陆骁的强化外显？！力量代价是……顶着一对羞耻到爆炸的金毛双马尾？！这觉醒方式也太……有品味了！
“双马尾……是觉醒？”林小醒的声音都飘了。
“放屁！！老子觉醒的是……”陆骁的怒吼像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他显然也感觉到了体内某种从未有过的、奔涌滚烫如同岩浆般的爆炸性力量正在奔腾叫嚣！他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发出骇人的骨骼爆响！一股灼热的、野性蛮横的力量感瞬间充斥全身每一个细胞！
力量！爆炸的力量！他能感觉到！
但这该死的力量……为什么非要配上这对该死的金毛双马尾当识别信号？！这比让他输球还要难受一万倍！怒火瞬间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吼——！！！”那趴在地上的、己经重新膨胀恢复的洗碗海绵怪似乎被陆骁的狂暴吼声和那股爆发的能量彻底激怒了（或者是因为又闻到了新鲜食物的味道），它发出更粘腻更大声的“呃”声，蠕动的身体猛地朝陆骁的方向扑压过来！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致命恶臭的垃圾填埋场在移动！
腥风恶臭扑面而来！
陈圆吓得一个猛子从地上弹坐起来（虽然屁股剧痛），死死握紧了手里的锅铲，尖叫道：“小心那坨臭泥！！”
“正好！！”陆骁猛地抬起脸，脸上暴戾的怒火几乎要烧穿惨绿的光线，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那庞大的、恶心的目标！体内那股爆炸性的力量正疯狂地寻找宣泄点！羞愤彻底冲垮了理智！所有的怒气都找到了最佳的倾泻口！
他看都没看林小醒和陈圆，嘴角扯出一个带着毁灭气息的狞笑，身体下伏，双腿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金闪闪的双马尾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光芒弧线！
“拿你练拳——！！！”
一声咆哮，他双腿猛地蹬地！恐怖的力量爆发！脚下的油污地砖瞬间炸开蛛网般的裂纹！他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能碾碎一切的蛮横气势，朝着那蠕动压来的恶臭海绵巨怪，一头猛撞了过去！那对晃眼的金灿灿双马尾，成了此刻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别过去！！”林小醒和陈圆惊恐的声音被淹没在巨大的撞击声中。
砰——！！！
如同攻城锤撞上了肉山！沉闷到让心脏骤停的巨响！
陆骁那蛮横冲撞的力量显然远超海绵怪的弹性缓冲极限！那巨大的黏稠身躯瞬间被撞得从中部向内夸张地塌陷！无数黏连的污黑海绵组织如同喷泉般猛地向后喷射飞溅！如同被戳爆的烂番茄！
“呃——咕噜……”海绵怪发出一声沉闷到无法形容的、饱含“惊愕”的哀鸣。那声音在恶臭的腹腔震荡中扭曲变形。
无数的脏污液体和破碎的海绵块如同爆炸产生的破片，劈头盖脸地砸向陆骁！他被那粘稠油腻的污秽糊了满头满脸，像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金毛雕塑！但那对炸毛的金色双马尾，依然倔强地从污秽中顽强地挺立出来！成了最扎眼的目标。
就在这污秽爆裂的混乱中心！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放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一块巴掌大小、深蓝色塑料般的硬片，粘满了油污和恶心的残渣，从海绵怪被陆骁撞得深深塌陷下去的“胸膛”位置，被那爆炸性的撞击力量猛地弹射出来！这东西像是卡在怪物内部某个支撑结构的核心部件！
它打着旋儿，在半空中甩出一串粘稠的油污轨迹，越过满脸油污、正狰狞狂吼着疯狂出拳捶打海面怪残骸的陆骁，精准地……砸在了刚刚挣扎着站起来、下意识举着锅铲想自卫的陈圆……那胖乎乎、沾满豆干油和灰尘的圆脸上。
啪嗒！
清脆的落物声。
林小醒看得清清楚楚，那深蓝色硬片的一角印着：
【品名：浓缩除污王】
【成分：强碱、表面活性剂、芳香剂（柠檬香型）】
【有效期：1999.12.31】
浓缩除污王？！
1999年？！？
林小醒的脑子嗡地一声！又是这个年份？！她猛地转头看向沈默之前消失的方向，那条布满油污的通道黑暗深处。那张来自生物高组长的蓝色卡片……这张卡上诡异的1999生产日期……刚才磁场怪的污染转移能力……碎片一样的线索开始在她混乱的意识里疯狂撞击！
就在这时——
“啊啊啊啊啊！！！”
陆骁那边传来一声更响、更狂暴、更饱含屈辱和力量的痛击声！同时伴随着他失去理智的咆哮：
“去死！去死！！把老子的头发变回来啊啊啊——！！！”
每一拳都沉重如同擂鼓！污秽的海绵组织在绝对力量下被彻底锤烂！
呼——
一股强烈的夜风猛地从食堂后门通道的另一头灌了进来，带着外面清冽的草木气息，暂时冲淡了这地狱般的恶臭。
这风……
林小醒下意识地扭头望去。
就在通道黑暗尽头，靠近通往后操场小门的墙边，一个被杂物半掩着的、方形的、冰冷的铁家伙表面，正反射着从通道外漏进来的微弱月光，发出幽幽的金属冷光。
那东西的形状……林小醒的心脏骤然缩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