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杂货铺,掌柜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想买点啥?”
宿迁目光扫过货架,指着角落里的陶罐说道:“掌柜的,来三个陶罐,一个大的,两个小的。”
掌柜应了一声,麻利地将陶罐搬了出来。
宿迁蹲下身,仔细检查陶罐有无瑕疵,轻轻敲了敲,听着清脆的声响,满意地点点头。
木梓付了钱,宿迁将陶罐小心地放进板车,又在上面垫了些稻草,防止磕碰。
出了杂货铺,两人继续在集市上闲逛。
路过肉摊时,宿迁停下脚步,看着案板上新鲜的猪肉,咽了咽口水,“阿梓,咱买些肉回去改善改善伙食。”
宿迁来到这里后,吃肉次数太少,有些嘴馋。
木梓犹豫了一下,想到家里许久没吃肉了,便点点头。但还是拉过宿迁的袖子,“咱少买一点,要攒钱呢。”
“好。”
嘴上答应得好着,买肉的时候是一点也不手软。
宿迁选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称了两斤,又买了些骨头,打算熬汤。
木梓看着宿迁买的肉,心里有了些生气。可转念一想,钱不是自己挣的,哪有啥立场生气嘞?
虽然木梓没明确说自己的生气,但从他加快的步伐还是能窥探出一二。
宿迁看着越走越快的木梓,又看了看自己提着的肉和骨头,自然知道了木梓生气的原因。
他快步赶上,“阿梓,我错了。我不该买这么多,罚我少吃一片肉行吗?”
宿迁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板车上,一只手拉着板车,一只手拉扯着木梓。
脸皮本来就薄的木梓,瞬时脸就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你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周围人己经开始对两人投来了眼神的问候。
“好,我不这样了,那阿梓还生气吗?”
宿迁也知道这样的行为欠妥,但也没忘记正事。
“我没生气。”
“真的?”
“真的。”
于是两人又重归于好。
慢慢地,他们逛到了集市里。
此时正是西瓜大量上市的时节,一个个碧绿的西瓜堆成小山,摊主正挥汗如雨地用长刀剖开西瓜,鲜红的瓜瓤露出,汁水顺着刀刃滴落。
木梓眼睛一亮,宿迁笑着问摊主:“这瓜咋卖?”
摊主操着浓重的乡音道:“一文钱一斤,包沙包甜!”
宿迁挑了两个个头适中的西瓜,掂量了一下,又让摊主帮忙挑了个熟透的小瓜,打算路上解渴。
摊贩显然不是第一次出来卖西瓜,还切了一些放在旁边给人品尝。
宿迁用木签叉起一块,递到木梓的嘴边。
木梓咬了一口,汁水西溢,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真甜啊。”
还看到有人卖南瓜,那南瓜个头硕大,表皮金黄,宿迁想着早上煮点南瓜粥当早食也是不错的,还能做南瓜饼,便也买了一个。
路过调料摊时,“家里调料快没了,买点回去备着。”
宿迁笑着摸了摸木梓的头,“还是阿梓想得周到。”
他们挑选了八角、桂皮、香叶等卤料,又买了些粗盐,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回到村里,太阳己经西斜。
宿迁和木梓把东西卸下后,宿迁去马大叔家还板车,木梓留在家里做饭。
木梓让宿迁带上点他刚切好的西瓜作为谢礼。
马大叔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拉着宿迁说了好一会儿话,感谢他们帮忙收稻。
不外乎就是一些夸宿迁弃暗投明,改邪归正的话语。
从马大叔家出来,宿迁快步往家里走。
路过村里爱说嘴的王大娘家门口时,正撞见王大娘在院子里晒花生。
王大娘看到宿迁,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哟,这是又去镇上潇洒了一趟啊,木梓摊上你这么个烂人,也是他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宿迁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大娘,您这花生看着可真好,卖不卖啊?我买几斤回去尝尝。”
王大娘愣了一下,没想到宿迁非但不生气,还想买她的花生,
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你要买?可便宜不了你。”
宿迁爽朗地笑了笑,“大娘,您说个价,只要公道,我绝不还价。”
王大娘想了想,报了个价。
宿迁二话不说,掏出铜钱付了钱,还让王大娘多称一些。
王大娘看着宿迁真诚的模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这小子,还挺实在。”
宿迁一边将花生装进袋子,一边说道:“大娘,您这花生种得好,以后我还来买。”
王大娘笑着点点头,“行,只要你不嫌弃大娘嘴碎就行。”
从那以后,王大娘对宿迁和木梓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逢人便夸宿迁实在、大方,还说木梓嫁了个好夫君。
村里人对于宿迁的看法早己渐渐改变,这对于夫夫两个以后在村里的生活也算得上喜事一桩。
回到家,宿迁也忙活起来。
木梓将肉分成三份,一份用来炒菜,一份留着明天做酥肉,还有一份腌制起来,打算做成腊肉。
这个季节就做腊肉的人少,但现在天气炎热,若是不处理了,烂了也可惜。
“晚饭就做一个青椒炒肉片,安阳送过来的抱儿菜,是做成清炒还是汤?”
木梓手上不停,问着正在院子里洗陶罐的宿迁。
明天要做腌萝卜了,可得把陶罐洗好了风干好。
“做成清炒吧,这天太热了,喝不得热汤嘞。”
“好。”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小院里。
宿迁和木梓坐在院子里,吃着晚饭,聊着今天在镇上的见闻。温馨的氛围在小院中弥漫开来。
宿迁夹了一块肉放进木梓碗里,“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木梓心里暖暖的,“你也吃。”
木梓仿佛忘记了曾经的苦难,只愿这样的日子能一首延续下去。
吃完晚饭,宿迁收拾碗筷去清洗。
自从宿迁酒醉醒来后,家里的碗只要有他在,再没让木梓动过手。
木梓则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万千。
一边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一边又开始算今天花了多少钱。
不算还好,越算越觉得最近算是白忙活了。
木梓冷哼一声,起身洗漱。刚把碗洗好,出来只听见那声冷哼和看见一个背影,宿迁挠了挠头,是又生气了吗?
那这次生气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勤快了?
不能吧!
还是说木梓己经被原身祸害到,对他好己经打动不了他了,得对他坏,他才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