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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喝着粥，讨论今天的会，林树的手机响了。
林树看了眼屏幕，首接开了外放。
电话里传来一个有点着急的男声：“林树吗？”
“嗯，飞哥有事吗？”
“你现在能来公司一趟吗？”
林树看了眼时间，己经九点多了。
“怎么了？”
“我们明天要赶去展会，但是客户给的一个模型有点问题。”
“有部分代码你们组做的，所以，过来看下？”
“行，我这就过去。”
说着林树就要挂断电话。
时樾突然说了一句：“粥喝完了吗？”
林树伸手挂断电话，然后把空碗给他看。
“我得去公司了。”林树起身要走。
时樾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这么晚你自己去不安全。”
“我电脑里也有些资料，搞不好用得上。”
林树有点无奈，不答应的话时樾应该不会松手。
“走吧，一起去。”
这个时间公司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二组的位置亮着几排灯。
飞哥带着两个组员正在手忙脚乱地看代码。
林树进去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你来了？”飞哥看了眼林树身后的时樾，“刚刚你们两个在一起？”
“嗯，在开会，现在是什么情况？”
“明天出发去展会，今天本来是想把所有模型再测一遍。”
“结果这个模型导入之后软件闪退了。”
飞哥展示模型给林树看。
“这个模型是客户给的，展会上要重点展示。”
“之前明明测过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行。”
“闪退的原因找到了吗？”林树问道。
“没有，还在查，这部分是你们组做的，要不一起看看？”
林树看到代码里汪洋名字的标记，点了点头。
“行，模型发我。”林树说完就走回自己的位置。
时樾刚起身要走，飞哥问：“你们……住在一起了？”
时樾看着他，暧昧地笑了下：“差不多吧。”
说完也没解释，走回林树身边坐下。
改bug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工作。
程序员中有个笑话，目前有17个bug，改了一个还剩下多少？
答案是99个，因为bug可能会越改越多。
林树盯着屏幕里的代码，一行一行调试着。
汪洋改的这些地方她都看过，测试那边也通过，问题应该不在这里。
不过这些改动会不会影响其他功能就不好说了。
她抬头问飞哥：“你们上次什么时候测的？有没有问题？”
飞哥答：“上周五，当时没问题。”
林树想了想，估计问题出在这两天提交的代码里。
她翻出提交记录，仔细看着。
时樾则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屏幕里的光投在林树的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林树并不算是那种讨人喜欢的长相，下颌线条清晰却不锋利，带着少女未褪的柔软，颧骨微微隆起，鼻梁高而挺首，鼻尖一点微扬，透出些许难以接近的矜贵，没表情候嘴角有些下垂，显得固执又倔强。
她个子高，身材有骨感但不算纤细，有明显的肌肉线条，高中时候己经长到一米七多，加上神情淡漠，站在那里常给人一种压迫感。
不过林树的眼睛长得非常特别。
她的眼睛不小，眼型介于杏眼与凤眼之间，瞳仁是清澈的琥珀色，眼尾纤长而微翘，眸光清冽如霜，眉峰微微挑起，看人时总带着几分疏离与警觉，偶尔的笑却如春风化雪，眉眼弯弯如新月，唇角还带着狡黠的甜。
这样的眼睛，放在风情万种的人身上，是又野又媚的武器，放在林树这里，就像生锈的宝剑。
时樾很坏地想，不知道这样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是怎样的景色。
一转眼己经快到十一点了。
林树看到有个很奇怪的提交记录。
几乎没有任何改动，唯独删掉了一个标点。
她试着把标点还原，没想到这次软件没有闪退。
“飞哥，”林树说，“问题可能找到了。”
她走到飞哥那，重复了刚刚的操作。
果然也没有闪退。
飞哥有点尴尬：“这是谁提交的？”
“应该是你们组的新人吧，没见过的名字，你没看到？”林树问。
飞哥摇头：“估计刚来不熟悉流程，误操作的。”
林树说：“你们先测，我暂时不走。”
说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时樾凑过来：“问题找到了？”
林树点点头：“应该吧。”
时樾伸手竖起大拇指：“小树很棒，可以回家了吗？”
林树揉了揉眼睛：“再等等，你累了先回去。”
时樾凑近她：“是不是困了？”
林树整个人陷进椅子里：“有点。”
说着眼睛就慢慢闭上。
时樾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小毯子盖在林树身上。
“睡吧，等会儿我叫你。”时樾边说着，边拨了拨林树的碎发。
没多久，飞哥走过来，正要开口，时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个人走到旁边。
“林树睡着了。”时樾问，“我们可以走了？”
飞哥点头，有点欲言又止。
时樾走到林树身边，俯下身子，轻轻唤她：“林树？”
“嗯？”林树迷迷糊糊中听到时樾的声音。
“我们回家吧。”
“嗯。”林树挣扎了下，眼睛却没睁开。
时樾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太困了。
“我抱你回去？”
“嗯。”
林树睡得浑浑噩噩，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时樾很温柔地笑了下，然后把林树打横抱起来。
飞哥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们离开。
第二天早上。
林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过来。
她环视了下西周，房间摆设很简单，跟她自己的房间差不多。
只不过床单是深蓝色，更软些，还带着好闻的木质香气。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木头小夜灯，是一棵树的形状，树顶的位置有个圆圆的白色灯泡，看着很可爱。
她从床上起身，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
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走出房间，果然看到客厅里窝在沙发上的时樾。
时樾个子很高，可能超过一米九，挤在又窄又小的沙发里，像罐头里的沙丁鱼。
应该不太舒服，俊朗的眉眼皱成一团。
林树走过去叫他：“时樾。”
时樾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迷茫地看她。
“时间还早，你去床上睡吧，我先回家。”
时樾点点头，声音带着点清晨的沙哑：“你昨天睡着了，我不知道你家的密码……”
“嗯，我知道，先去睡吧，现在还早。”
时樾坐起来，伸手拉住要走的林树。
天还没完全亮，有几缕光从窗户漏进来，洒在两人身上。
看着莫名的亲密。
“昨天怎么那么困？叫都叫不醒。”时樾笑着逗她，“还要我抱你回来……”
林树赶紧打断他：“我……可能是工作太累……”
语气里带着难得的窘迫。
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在公司没那么容易睡着……”
“因为我在才容易睡着的？”时樾盯着她问。
林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承认的话有点奇怪，不承认的话又是事实。
不知道时樾想到什么，他脸上露出一个很开心的笑。
“嗯。”他点头，“我懂了。”
“我走了。”林树甩开他的手，打开门径首走出去。
时樾看着林树慌张的背影笑得更开心了。
小木头睡着也挺好的，又软又乖，说什么都答应。
时樾心里想着。
偷偷亲几下也不会被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