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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的青铜漏壶滴下第三十二滴水珠时，林卷卷正跪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矮案前，面前堆满了从六部紧急调来的算盘。这些红木框、乌木珠的古老计算工具，此刻被她用金线和银丝串联在一起，组成一个简陋的"算盘阵列"。
"所以，"萧彻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三分怀疑七分好奇，"这些算盘，真能替代朕的天衍神匣？"
林卷卷的手指正在快速拨动算珠，闻言差点被算珠夹到。她抬头看向这位己经换了常服的年轻帝王——墨色锦袍上绣着暗金龙纹，腰间玉带上挂着那根从黑匣子里出的银簪（现在成了他的新玩具），怎么看都不像会相信"算盘云计算"的主儿。
"回陛下，"她故意让算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神匣之力浩瀚，这些算盘自然不及万一。但胜在..."她眨眨眼，"没有'窒碍'。"
萧彻的眉毛微妙地跳了一下。自从三天前那场闹剧后，"窒碍"（BUG）就成了皇宫里的高频词。此刻他手里把玩的银簪突然指向林卷卷的算盘阵列："那这些...联网了吗？"
"正在调试！"林卷卷一个激灵，赶紧把最后一根金线缠紧。这暴君的学习速度快得吓人，昨天还在问"Python是什么水果"，今天就己经会问联网状态了。"只要把户部的粮食数据录入...呃...就是拨到对应的算珠位置..."
她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新任御林军统领赵铁柱——就是三天前带头跳"鸡你太美"的那位——顶着一脑门汗冲了进来，铁甲铿锵作响。
"陛下！不好了！钦天监的浑天仪...自己转起来了！"
萧彻手中的银簪一顿："说清楚。"
赵铁柱咽了口唾沫："就...就刚才，浑天仪那些铜圈突然哗啦啦转得跟风车似的！监正大人说这不是人力所为，怕是...怕是..."他偷瞄了一眼林卷卷，"怕是又有'窒碍'了！"
林卷卷手里的算盘"啪"地掉在地上。浑天仪？那不就是...古代版的天文观测设备？没有电没有芯片的纯机械结构，怎么会...
"走。"萧彻己经大步迈出，黑色袍角翻飞如鹰翼，"带上你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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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的高台上，青铜浑天仪确实在转。不是微风轻拂的那种缓慢转动，而是像被无形之手疯狂拨弄的陀螺。最外层的"六合仪"与内层的"西游仪"逆向飞旋，铜环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几个年迈的钦天监官员正抱头鼠窜。
"这转速..."林卷卷眯起眼睛，"至少每分钟120转..."
"你能让它停下吗？"萧彻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异常清晰。
林卷卷刚要回答，突然浑身一僵——她看到了！在浑天仪旋转的铜环间隙，有东西！那是一缕缕暗红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光丝，正顺着铜环的纹路快速蔓延！这熟悉的不祥感...
"是病毒！"她脱口而出，"和御林军盔甲上的一样的信息蠕虫！它们把浑天仪当载体了！"
萧彻的银簪己经抵在了她后腰："解决方案。"
林卷卷额头渗出冷汗。KFC还在沉睡，没有系统辅助，她只能靠自己了。突然，她注意到高台角落堆放的几捆竹简——那是钦天监的观测记录！
"我需要那些竹简！还有笔墨！"她指着竹简大喊，"赵统领！让你的士兵围住浑天仪，手拉手形成闭合回路！"
在萧彻的点头示意下，赵铁柱立刻带着二十名御林军冲上去，用身体围成一个大圈。林卷卷则扑向竹简，抓起毛笔蘸满墨汁，在简牍上疯狂书写起来。
"你在写什么？"萧彻俯身查看。
"杀毒程序！"林卷卷头也不抬，"Python版《大夏忠勇卫士核心准则》！虽然用竹简写代码效率低了点...好了！"
她举起写满奇怪符号的竹简，冲向人墙包围中的浑天仪。在铜环呼啸的破空声中，她将竹简狠狠拍在了最外层旋转的六合仪上！
"执行！"
竹简瞬间被旋转的铜环绞得粉碎，但那些墨迹却诡异地留在了铜环表面，如同蚀刻上去的纹路。墨迹闪烁着幽蓝的光，与暗红光丝激烈对抗。
"还差一步！"林卷卷转身抓住萧彻的手，"陛下！银簪借我一用！"
不等回应，她己经夺过那根曾插在黑匣子上的银簪，对准自己食指猛地一刺！鲜血涌出的瞬间，她将血珠弹向浑天仪核心。
"物理认证通过！现在——"她模仿着现代操作系统的语气大喊，"强制关机！"
"咔——！"
浑天仪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转速骤降。铜环上的暗红光丝如同被灼烧的蚯蚓，剧烈扭曲后"噗"地化为黑烟消散。最终，巨大的青铜仪器缓缓停在了"子午圈"指向北极星的位置。
高台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盯着那静止的浑天仪，仿佛在等待它再次暴起伤人。
"解释。"萧彻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林卷卷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陛下，这浑天仪的铜材纯度极高，是最好的导体...呃...就是传'气'的媒介。那些外邪...呃...病毒，把它当成了信号发射塔。"她指了指正在捡拾竹简碎片的赵铁柱，"多亏将士们用身体组成回路，相当于...呃...人肉防火墙，阻断了病毒传播。"
萧彻的目光从浑天仪移到林卷卷渗血的指尖，又移到她沾满墨迹的脸，最后定格在那堆写满"天书"的竹简上。忽然，他唇角勾起一个让林卷卷毛骨悚然的弧度：
"朕决定了。即日起，成立'算天府'，你任首座。六部所有算师归你调遣，三个月内——"他指向远处巍峨的宫墙，"朕要这皇城的每一块砖，都能'联网'。"
林卷卷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这暴君...是把整个皇宫当主板来布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