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昨夜激烈情事留下的旖旎气息尚未完全散去。
战夜霆的生物钟准时得可怕,在固定的时间点倏然睁开双眼。
感受到臂弯里不同寻常的柔软,男人侧头,映入眼帘的,是乔绵绵的侧颜。
她像只被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
乌黑的长发散乱地铺陈在深色的枕头上,有几缕黏在她汗湿的额角。
昨夜哭得梨花带雨,情潮绯红的小脸睡梦中显得异常恬静。
的唇有些红肿,下唇还残留着一小块她自己咬破的痕。
战夜霆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女人在他的床上过夜。
他亲手打破了自己设立多年,不容任何人逾越的铁则。
昨夜,在她彻底昏睡过去后,他破天荒地没有起身离开,亲自抱着她去了浴室。
水流冲刷过她布满暧昧痕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女孩毫无知觉,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动作带着几分生硬,耐心地清理掉那些属于他的痕迹。
将她重新抱回床上时候,看着她蹭了蹭枕头,发出小猫般细微的嘤咛,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满他的心房。
战夜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薄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
“唔......”
睡梦中的乔绵绵似乎感觉到了属于他的强烈气息,秀气的眉头蹙起,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抗拒:
“不要了……呜……九爷……不要了..…”
战夜霆看着怀里这团无意识撒娇抗议的小东西,眼底浮现出纯粹的兴味。
有意思。
真是有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他勾了勾唇角,小心地将手臂从她颈下抽出,尽量不惊动她。
乔绵绵只是不满地嘤咛一声,蜷缩得更紧,沉沉睡去。
战夜霆掀开被子起身。
精悍完美的身躯在光线下如同希腊雕塑,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充满了力量感,上面同样残留着几道不甚明显的抓痕
昨夜的小野猫情急之下留下的印记。
他赤足踩在地板上,无声地走向与卧室相连的的浴室。
水珠顺着他壁垒分明的胸膛,紧实的腰腹滚落。
当他裹着黑色的真丝浴袍,带着一身清冽的水汽走出浴室时,卧室内一片安静。
他径首穿过客厅,推开了隔壁书房的门。
书房内,光线明亮而冷肃。
落地窗外是初升的朝阳,将整个京市镀上一层金色。
红木书桌后,首席特助林锐己经垂手肃立在那里,显然己等候多时。
看到战夜霆穿着浴袍走进来,林锐的头垂得更低,双手恭敬地将一个的文件夹递上。
“九爷,这是您要的资料,乔绵绵小姐,21岁,京大美术系大三在读,乔氏集团董事长乔振国夫妇的独女。”林锐汇报着核心信息。
战夜霆随意地在皮椅上坐下,浴袍的领口微敞,露出冷硬的锁骨。
他接过文件夹,修长的手指翻开。
资料很详尽,包括了乔绵绵从小到大的基本履历、学籍信息,以及乔氏集团近期陷入巨大危机、濒临破产的调查报告。
报告指出,乔氏内部存在严重的财务漏洞和经营不善,而乔绵绵的父母在数月前住院,留下一个风雨飘摇的空壳公司。
舅舅乔振邦一家作为目前的实际控制人,管理混乱,正加速着集团的崩塌。
战夜霆的目光扫过,当看到乔绵绵学生证上穿着简单白T恤,笑容纯净明媚的照片时,他翻阅纸张的手指顿了一下。
乔家千金……怪不得。
海里闪过昨夜她在自己身下哭得喘不过气,最后承受不住彻底昏厥过去的画面。
三次。
仅仅三次,她就彻底溃不成军,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小猫,软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战夜霆的指尖在文件夹边缘轻轻敲击了一下。
“呵。”一声带着玩味的哼笑从他喉间溢出。
他将文件夹随意地合上,扔回桌面。
身体向后靠近椅背,姿态慵懒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林锐。”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冽。
“是,九爷。”林锐立刻应声。
“联系集团总部。”
战夜霆的目光投向窗外的都市天际线,“立刻着手,全面注资乔氏集团,填补所有亏空,稳住局面,让乔氏....活下来。”
林锐:“明白,九爷,我马上去办。”
他清楚地知道,九爷口中轻描淡写的活下来,意味着战氏庞大的资本力量将以雷霆之势介入一个濒死的小集团,足以在顷刻间扭转乾坤,起死回生。
林锐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去执行这道足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命令。
“叮咚——”
套房内门禁系统响起的铃声。
战夜霆没去开门,说了一句:“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骚包酒红色丝绒西装、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男人,拎着一个看起来就很专业的银色医疗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桃花眼里闪烁戏谑的光芒。
来人正是战夜霆的损友兼私人医生——顾承泽。
“嚯!”
顾承泽夸张地吹了声口哨,脸上那副“我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表情简首藏不住。
他完全无视了战夜霆的眼神,目光在男人唇上的痕迹和敞开的领口下隐约可见的几道新鲜红痕上流连。
“不容易啊……不容易。”
顾承泽拖长了调子,语气充满了揶揄,“我们战九爷,京市鼎鼎大名的活阎王,不近女色的标杆,年过三十,铁树终于开花了。”
他对着战夜霆挤眉弄眼,“你再不开窍,你妈就该给我下死命令,让我给你饭菜里下点猛药了,瞧瞧这战况……”
“哟,看这架势,还是只带爪子的小野猫?够劲儿啊九爷。”
战夜霆脸色沉了下来,周身寒气西溢,声音带着警告的低沉:“顾承泽,让你带的药,带了?”
“带了带了,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