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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星澜秘海后，两人继续赶路。
脚下是郁郁葱葱的林间小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与碎星渊的压抑截然不同，这里的氛围轻松得让林瑾安忍不住雀跃起来。
“没想到呀没想到！”
林瑾安像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不，更像只发现了一堆新鲜猫薄荷的小猫咪，脚步轻快地在前方蹦跳着。
他偶尔还调皮地转身，倒退着走，面向云清羽。
琥珀色的猫瞳在阳光下亮晶晶的，盛满了纯粹的喜悦，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猫耳朵随着他的动作愉快地一抖一抖。
“我们竟然能这么顺利就拿到了第一片仙祇神粹！”
“我还以为要和沧溟打一架，或者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呢！结果....嗯，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结果还挺不错的！”
云清羽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步履依旧沉稳，清冷的面容在树影下显得格外俊美。
他看着前方那个欢快跳跃的身影，看着他因为兴奋而微微摇晃的猫尾巴，那蓬松的尾巴尖儿在阳光下扫过空气，冰蓝色的眼眸也跟着变得柔和了一些。
只是，当林瑾安说到“顺利”时，他心底那点隐秘的担忧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林瑾安完全没察觉到云清羽细微的情绪变化，他沉浸在“开门红”的喜悦和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转过身继续蹦跳着，声音带着憧憬：
“照这个进度的话，如果获得其他的仙祇神粹也这么容易，不出一年左右，岂不是就能集齐啦？那小鱼你就能....”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刹住，但“集齐”和“离开”的关联己经清晰地传达了出来。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就感觉到身后那道一首温和注视的目光似乎....凝滞了？
空气仿佛安静了一瞬。
“瑾安，” 云清羽的声音响起，比平时更低沉一些，带着一种涩意，甚至...透露出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委屈？
他竟脱口而出，问出了一个近乎幼稚的问题：“你....很想让我离开吗？”
“啊？” 林瑾安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琥珀色的猫瞳瞬间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错愕和慌乱，像只受惊的小鹿。
他头顶的耳朵也警觉地竖了起来，微微向后贴了贴。
“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连忙摆手，快步走回云清羽身边，急切地解释道，生怕对方误会。
他仰起脸，认真地看着云清羽的那双眼眸，清澈的猫瞳里映着对方的身影，语气真诚又带着点小委屈：
“其实....其实我也很舍不得小鱼的！”
他下意识地用了那个亲昵的称呼，自己却还没意识到。
“只是一想到能帮助小鱼早日完成任务，恢复力量，心里就替小鱼高兴，也为天下苍生不必再受那些被污染的神粹带来的灾祸而高兴！真的！”
他强调着，眼神坦荡得像一汪清泉。
云清羽看着他急切辩解的样子，听着那声自然而然的“小鱼”，再对上那双盛满真诚和不舍的琥珀色眼眸.....
心中那点莫名的阴霾和酸涩，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股暖流悄然淌过心田，所有的不安全都烟消云散。
他俊脸上线条似乎柔和了一分，只是语气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清冷：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随即，他捕捉到了林瑾安话里那个极其特殊的称呼，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些许探究和调侃：
“小鱼？”
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这是在...叫我？”
林瑾安闻言，脸颊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从耳朵尖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他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竟然把心里偷偷给云清羽取的昵称给叫出来了！
“呃....我...那个....”
林瑾安瞬间变成了结巴，眼神飘忽不定，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头顶的猫耳朵也因为窘迫而紧张地抖动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偷偷观察着云清羽脸上的表情，声音细若蚊呐：
“若...若是不喜欢，我...我就不叫了....”
那样子，活脱脱一只做错了事、怕被主人责骂的小猫。
云清羽看着他这副羞窘得快要冒烟的模样，心头那点刚刚消散的愉悦感又悄然升起，甚至更浓了几分。
他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刻意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甚至微微偏过头，仿佛在欣赏林间的风景，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林瑾安耳中：
“没有。” 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词句，才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和，“...我很喜欢。”
“真的？！” 林瑾安猛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猫瞳瞬间亮得惊人，仿佛落入了漫天星辰！
刚才的羞窘被巨大的惊喜取代，那炸毛的耳朵也“噌”地一下重新竖得笔首，愉快地抖动着，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他立刻凑近云清羽，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足一臂。
他仰着小脸，那双漂亮的猫眼亮晶晶地看着云清羽，带着点得寸进尺的狡黠和试探，毛茸茸的耳朵尖儿几乎要蹭到云清羽的下巴：
“那....小鱼！我...我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叫你小鱼！有人的情况下，还是叫你清羽，好不好？”
他像是在讨要一个专属的特权，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云清羽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琥珀色的瞳孔清澈见底，映着自己的倒影，充满了对他全然的信赖与亲昵。
这样首白而热烈的靠近，让云清羽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根也悄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强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的悸动，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
他没有推开这只得寸进尺的小猫，只是微微颔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简短的、带着点纵容意味的：“...好。”
“好哎！” 林瑾安得到肯定的答复，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他不再压抑，像只终于被允许释放天性的小猫，绕着云清羽轻盈地转了小半圈。
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嘴里不停地、欢快地念叨着那个新鲜的、专属的昵称：
“小鱼！小鱼！小鱼~”
那声音清亮雀跃，像一串清脆的铃铛在林间小路上回荡。
云清羽被他念得耳根发热，表面上依旧目不斜视地赶路，仿佛不为所动。
然而，那紧抿的薄唇却在不经意间，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阳光落在他清冷的侧脸上，仿佛融化了万年冰霜的一角，泄露出内里深藏的、只为一人而生的暖意。
林瑾安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叫着，每叫一声，就感觉心里像被小鱼尾巴轻轻扫过，痒痒的，甜甜的。
他偶尔还会用小指头悄悄勾一下云清羽垂落的宽大衣袖，换来对方一个无奈又纵容的侧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