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整个仓库,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那血腥、诡异、而又充满了暴力美学的一幕,给彻底震慑住了。
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日本忍者。
此刻,看着那个站在血泊中,白衣依旧胜雪,脸上还系着白绢的男人。
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他们是专业的杀手,见惯了生死。
但是,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杀人的人。
那不是战斗。
那更像是一场……优雅的、从容的、对生命的无情收割。
“还愣着干什么?”
夜君临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那几个己经惊呆了的、幸存的洪帮枪手。
“退到门口,守住,别让任何人跑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是……是!老板!”
那三个枪手,如梦初醒,连忙互相搀扶着,拖着受伤的身体,退到了仓库的大门口。
重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眼中,充满了对夜君临的、狂热的崇拜。
而盛娇,则被夜君临用眼神示意,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她的心,还在狂跳不止。
她看着那个系着白绢的背影,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里,充满了震撼和……
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病态的迷恋。
原来……
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吗?
那个在赌桌上、在床上,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
当他化身为“玉面阎罗”时。
竟是如此的……可怕,又如此的……迷人。
此刻,场中,只剩下了夜君临,和那十几个,己经心生退意的日本忍者。
以及,二楼那个,脸色己经惨白如纸的女忍者头领。
“一起上!杀了他!”
女忍者头领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试图用声音,来驱散自己内心的恐惧。
那些忍者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决绝。
他们知道,今天,己经没有退路了。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呀啊——!”
十几个忍者,同时发出一声怒吼,从西面八方,再次,朝着夜君临,冲杀而来!
这一次,他们的攻势,更加疯狂,更加不要命!
刀光,如雪,瞬间将夜君临的身影,彻底淹没!
然而。
面对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围攻。
夜君临的脸上,那方白绢之下的嘴角,却缓缓地,勾起了一抹……
享受的、愉悦的笑容。
他,动了。
他的脚步,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
一步,踏入了刀光的中心。
然后,一场血腥的、优雅的、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
他的身影,快得像一道鬼魅。
在密不透风的刀网中,他闲庭信步,每一次侧身,每一次低头。
都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恰到好处地,躲开了所有致命的攻击。
他的动作,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在……
跳一支优雅的、死亡的华尔兹。
“锵!”
一个忍者,当头一刀,力劈华山!
夜君临不闪不避,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后发先至,精准地,夹住了那劈落的刀锋!
“!”那忍者大惊失色,想要抽回武士刀。
却发现,刀身像是被铁钳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夜君临夹着刀锋,手腕,轻轻一抖。
“咔嚓!”
那柄由精钢打造的武士刀,竟应声而断!
紧接着,夜君临用那半截断刃,随手,向前一送。
“噗嗤!”
断刃,精准地,没入了那个忍者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
而在那忍者倒下的同时,夜君临的身体,己经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飘到了另一个忍者的身侧。
他没有用任何武器。
他只是伸出手,在那忍者的后心,轻轻地,拍了一下。
那忍者,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困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毫发无伤。
他正想嘲笑夜君临的无力。
但下一秒。
“噗——!”
一股恐怖的暗劲,在他的体内,轰然爆发!
他的五脏六腑,瞬间被震成了碎片!
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地。
一指,断刀。
一掌,碎心。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剩下的忍者,彻底吓破了胆。
他们哪里还敢上前,纷纷怪叫着,转身就想逃跑。
“我让你们……走了吗?”
夜君临那如同魔鬼般的声音,在他们身后,悠悠响起。
他的身影,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闪电,追上了那些溃逃的忍者。
接下来,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虐杀。
他时而并指如剑,洞穿敌人的心脏。
时而化掌为刀,斩断敌人的脖颈。
时而,他甚至会从敌人手中,夺过武士刀。
然后,用一种比他们精妙百倍的、华丽无比的刀法,将他们,一一斩杀。
整个仓库,都变成了他的舞台。
鲜血,是他的颜料。
惨叫,是他的伴奏。
而他,就是那个,在血与火之中,翩翩起舞的……
死亡艺术家。
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
地上,己经躺满了忍者的尸体。
每一个,都死状凄惨,一击毙命。
而夜君临,依旧,站在尸山血海的中央。
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衣,依旧,一尘不染。
他缓缓地,抬起头。
目光,穿过弥漫的血雾,落在了二楼。
那个己经彻底呆傻了的、唯一幸存的女忍者身上。
然后,他伸出手,缓缓地,解下了脸上的白绢。
白绢之下,是一张依旧英俊、依旧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他对着她,露出了一个……
灿烂的、如同春风般的笑容。
然后,他将那方己经没有用处的、洁白的手帕,随手,扔在了脚下的血泊之中。
白色的手帕,瞬间被鲜血,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现在……”
他看着她,用一种最温柔的、仿佛情人间的低语,轻声说道:
“……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