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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公主府内一片忙碌。江明远亲手为小燕子整理着绣满金线凤凰的朝服，指尖拂过繁复的云纹刺绣，忍不住笑道："看你平日里风风火火，今日倒像换了个人。"小燕子对着铜镜转了个圈，珠翠相撞发出清脆声响："那当然！皇阿玛召见，我可得好好表现！"
八人抬的朱红轿辇穿过宫墙，停在乾清宫外。小燕子踩着绣鞋跳下来，裙摆扫过汉白玉台阶，惊起几只白鸽。守在门口的苏培盛见她来了，忙赔着笑脸："公主殿下，皇上己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掀开门帘，暖意裹挟着墨香扑面而来。乾隆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皱眉，见她进来，手中朱笔重重一搁："你倒会给朕出难题！如今满朝文武都在说，要被个丫头片子管着了！"
小燕子吐了吐舌头，福了福身："儿臣见过皇阿玛！其实儿臣就想说两句话。"她走到御案前，指尖划过奏折堆，"第一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咱们皇家的银子、粮食，不都是老百姓辛苦种出来、赚来的？要是只进不出，迟早要出大乱子！"
乾隆挑眉："就这些？"
"当然不止！"小燕子眼睛发亮，从袖中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让柳红他们暗访记下的。您瞧瞧，那些贪官污吏克扣赈灾粮，拿百姓的救命钱去养戏班子！"她气得小脸通红，"所以儿臣有个主意——得让这些大臣体验一下人生百态！"
"体验人生百态？"乾隆来了兴致，往后靠在龙椅上。
"对！"小燕子比划着，"让他们脱下官服，换上粗布衣裳，去当一回老百姓！从走出宫门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官员，要自己赚钱吃饭、讨生活，尝尝没米下锅、被人欺负的滋味！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朝堂上大言不惭！"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大学士刘墉捧着奏折进来，闻言抚须大笑："妙啊！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若大臣们都能亲身体会民间疾苦，何愁政令不通？"
乾隆沉思片刻，目光扫过案头未批复的赈灾奏疏，突然拍案而起："好！就依你所言！从明日起，三品以下京官，轮流微服出巡，体验民生！回来后要交折子，写不出真切体会的——"他眼神一凛，"一律停职！"
消息传开，朝堂顿时炸了锅。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叫苦不迭，有人跑到学士府找福伦商量对策。福伦却闭门不见，只让人传话："荣敏公主的法子，是为朝廷好，诸位还是早做准备吧。"
而在公主府，小燕子正带着孩子们在空地上搭建"模拟集市"。"这个摊位卖菜！"她指挥着柳红摆放木桌，"到时候让那些大臣来买菜，咱们故意把价格抬高十倍，看他们急不急！"
江明远在一旁笑着摇头："夫人，您这是要把朝堂闹个天翻地覆啊。"
小燕子眨眨眼，狡黠一笑："天翻地覆才好！不然这一潭死水，什么时候才能活过来？"她望向远处的宫墙，夕阳为琉璃瓦镀上一层金边，"皇阿玛想要革新，我就帮他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当夜，乾清宫的火烧一首亮到子时。乾隆握着小燕子留下的暗访记录，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批注，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曾有过的壮志豪情。或许，这个不受规矩束缚的女儿，真能为大清打开一片新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