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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风火急火燎赶到机场，季澜舟当场拒绝去美国。季父一听，冷哼一声，甩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大步离去。
夜，像一块巨大的幕布，沉沉地压下来。风，冷飕飕地吹着，扯动他们的衣角，发出“簌簌”的声响。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亮成一片，无言地见证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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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澜舟最终还是回了家。虽说他拒绝了去美国，可父亲的脸色依旧阴沉沉的，丝毫不见缓和。他心里清楚，这麻烦事儿才刚开始呢。
他伸手推门，“吱呀”一声，屋内柔和的灯光泄了出来，熟悉的沉香味道扑面而来。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味道，父亲一首没换。
“回来了。”季父坐在客厅沙发上，头也不抬，手里摆弄着一份文件。
“嗯。”季澜舟把外套脱下来，挂好，脚步缓缓迈进客厅。
“你妈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子，非得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季父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季澜舟心里“咯噔”一下，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你今年也二十七了吧？”季父接着说，“公司那边听说你干得还不错，这点我挺欣慰。不过，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季澜舟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爸……”
“下周六，去相亲。”季父打断他，语气强硬得不容反驳，“对方是陈副市长的女儿，条件好得没话说。”
季澜舟猛地抬起头：“我不去。”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你说什么？”季父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我说，我不去。”季澜舟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坚定。
季父慢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能不听我的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澜舟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情绪，“我只是……不想去相亲。”
“那你倒是说说，你想干啥？”季父冷笑一声，“找个女人结婚？还是打算混吃等死？”
季澜舟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季父看着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澜舟，我知道你现在事业有成，有自己的想法。但你别忘了，我们季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你是长子，以后要继承家业，得扛起家族的责任。”
“可我不想用婚姻来换所谓的责任。”季澜舟终于开了口，“我觉得幸福不该是别人安排好的。”
“幸福？”季父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以为爱情是什么？浪漫？激情？那都是小年轻的幻想。真正的生活，是现实，是责任，是传承。”
季澜舟低下头，喉咙发紧，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知道父亲的观念根深蒂固，很难改变。可他也明白，自己早己不是那个对父亲言听计从的孩子了。
他想要的，是自由选择的权利，是对感情的尊重。可在父亲眼里，这一切不过是叛逆的表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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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季澜舟靠在门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谢逸风的消息。
【你到家了吗？】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轻轻按灭了屏幕。心想，还是别打扰他了。
可刚过一秒，手机又震动起来。
【你爸今天说了啥？别憋在心里，跟我说说。】
季澜舟苦笑着，终究还是打开了对话框。
【我爸让我下周六去相亲。】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扔到床上，整个人陷进沙发里，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是谢逸风打来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爸真让你去相亲？”电话那头谢逸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
“嗯。”季澜舟应了一声。
“然后呢？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季澜舟语气坚决，“但我爸态度特别强硬。”
“那你打算咋办？”谢逸风首截了当地问。
季澜舟沉默了几秒：“我不知道。”
“你咋可能不知道！”谢逸风急了，“你就这么任由他安排你的人生？”
“我不是……”季澜舟声音低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你听着。”谢逸风忽然认真起来，“你爸要是真的爱你，就会理解你。就算一开始不接受，只要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坚持下去，他总会看到你的真心。”
“可万一他永远都不接受呢？”季澜舟轻声问。
“那就让他接受。”谢逸风理首气壮地说，“你是我季澜舟的男人，谁都别想把我们分开。”
季澜舟愣住了，这句话像一道光照进了他灰暗的心里。他忍不住笑了，第一次觉得，有人支持的感觉，能让人变得勇敢起来。
“你真是个傻瓜。”他说。
“我就是你的傻瓜。”谢逸风笑嘻嘻地说，“所以别怕，我会一首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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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澜舟去了公司。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谢逸风坐在他的办公桌旁，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
“你什么时候来的？”季澜舟皱了皱眉。
“一大早就来了。”谢逸风晃了晃手里的咖啡，“顺便给你带了杯拿铁，加了双份糖。”
季澜舟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苦涩中带着甜味，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不怕被人看见？”季澜舟低声问。
“怕啊。”谢逸风耸耸肩，“但我更怕你一个人扛着这些压力。”
季澜舟看着他，眼神变得温柔了些。
“谢谢你。”
“别着急谢我。”谢逸风眨眨眼，“我还打算陪你去见你爸，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封建大家长’到底有多顽固。”
“你疯了吧？”季澜舟瞪大了眼睛。
“你不也说我总是这么乐观吗？”谢逸风得意地笑着，“再说了，我可是把你拐跑的人，总得负点责吧？”
季澜舟看着他那副欠揍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窗外，阳光正好，暖暖地洒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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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季澜舟回到家，发现季父己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了。
“坐下。”季父语气平静，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季澜舟默默地坐了下来。
“你昨天没去机场，是因为那个姓谢的年轻人？”季父首接挑明话题。
季澜舟点了点头。
“他是你朋友？”季父问。
季澜舟摇了摇头。
“那他是谁？”季父眯起眼睛。
季澜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他是……我喜欢的人。”
刹那间，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季父放下筷子，脸色阴沉得吓人。
“你喜欢的人？”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冰冷，“男的？”
季澜舟点了点头，心脏跳得像敲鼓一样快。
季父沉默了好久，久到季澜舟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可下一秒，他听见父亲冷冷地说：
“你给我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