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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玻璃窗，斜斜地铺在办公室的桌面上。谢逸风趴在桌上打盹，脑袋随着困意一下一下地点着，跟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鸡似的。
季澜舟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从旁边走过来，瞥见他这副模样，嘴角不着痕迹地往上翘了翘。
“谢逸风。”他俯下身，轻声唤了句。
没反应，谢逸风睡得正香呢。
“谢逸风！”季澜舟提高了音量。
谢逸风还是没醒，反倒从鼻子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季澜舟无奈地摇摇头，把咖啡搁在他手边，伸出手轻轻戳了戳他的后颈。
谢逸风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惊醒，身子往前一扑，差点一头扎进键盘里。慌乱间，他伸手一把抓住旁边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季澜舟的手腕。
“哎哟我去！你啥时候来的？”谢逸风松开手，眼睛瞪得老大，眼神里满是刚睡醒的懵懂。
“刚进来。”季澜舟抽回手，语调平稳，“你口水都快滴键盘上了。”
“哪有！”谢逸风赶忙低头去看键盘，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我就眯了一小会儿，就一会儿。”
“行行行。”季澜舟把咖啡往他跟前推了推，“喝点提提神。”
“你今儿咋这么温柔？”谢逸风接过咖啡，眨巴着眼睛打量他，“该不会发烧了吧？”
“你带猪蹄就行。”季澜舟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了，下午开会别迟到。”
“遵命，总裁大人！”谢逸风抬手敬了个礼，嘴角咧到耳根。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门口的张泽瞅见，他脑袋探进来，嘴里小声嘟囔：“哟呵，这也太甜了吧。”
“你干啥呢？”李娜冷不丁从他背后冒出来，吓得他一哆嗦。
“嘘！”张泽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到走廊拐角，“小声点儿，我在观察他俩呢。”
“观察啥呀？”李娜满脸疑惑。
“你看他俩刚才那互动，一个送咖啡，一个傻乐，这不就是谈恋爱的样子嘛！”张泽压低声音，“咱公司啥时候成偶像剧拍摄现场了？”
“你又犯八卦瘾了吧？”李娜翻了个白眼，“人家就是工作搭档，关系好点不行啊？”
“你就瞧好吧。”张泽神神秘秘地说，“等开会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下午开会的时候，谢逸风和季澜舟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谢逸风坐在后排，时不时就抬头瞅瞅前排主持会议的季澜舟，眼里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季澜舟表面上一本正经地讲着项目进度，可只要谢逸风一提问，他说话的速度就不自觉地慢下来，解释得那叫一个详细。
有一回，谢逸风把一个数据说错了，季澜舟没像往常一样首接指出来，而是用笔敲了敲桌面，挑了挑眉，笑着说：“再想想。”
谢逸风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挠挠头说：“哦哦哦，我记错了。”
会议室先是安静了几秒，紧接着爆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
“完了完了。”张泽在座位上小声嘀咕，“他俩这是进入情侣专属交流模式了。”
李娜忍不住偷偷看了谢逸风和季澜舟几眼，心里也泛起了异样的感觉：“别说，他俩还真挺般配的。”
茶水间里，谢逸风正忙着泡咖啡，季澜舟走进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你今天汇报得挺顺。”季澜舟开了口。
“谢谢夸我。”谢逸风转过身，咧嘴笑道，“不过你那声‘再想想’太暧昧了，弄得我心里首发慌。”
“慌？”季澜舟挑了挑眉，“你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吗？”
“那也得分情况啊。”谢逸风耸了耸肩，“你再这么对我笑，我怕我开会的时候真得脸红。”
“你还会脸红？”季澜舟嘴角上扬。
“你试试看。”谢逸风往前凑了一步，眼睛眨了眨。
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连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都好像变得柔和了。
“咳咳。”门外传来一声咳嗽，打破了这份甜蜜的氛围。
谢逸风扭头一看，只见李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保温杯，脸上挂着别有深意的笑容。
“你们接着聊，我就来接点热水。”李娜说完，快步走到饮水机旁，假装倒水，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你还挺会挑时候。”谢逸风笑着打趣她。
“我可没打算打扰你们。”李娜一边接水一边说，“顺便跟你们说一声，行政部最近在做员工满意度调查，你们俩的默契指数估计能破纪录。”
“那你可得给我们多打点分。”谢逸风眨了眨眼。
“行，我肯定如实上报。”李娜提着杯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茶水间又安静下来，谢逸风转过头看着季澜舟：“你觉不觉得，大家好像都看出咱俩的事儿了？”
“看出啥？”季澜舟问道。
“咱俩的关系啊。”谢逸风压低了声音。
“你希望他们知道吗？”季澜舟反问。
谢逸风想了想，点了点头：“要是能让大家乐呵乐呵，也没啥坏处。”
“那就随他们去猜。”季澜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咱俩的事儿，只有咱俩清楚就行。”
这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却让谢逸风心里暖乎乎的。
接下来几天，两人的互动越来越自然，也越来越频繁。谢逸风加班的时候，季澜舟会给他带便当回来；季澜舟开会到很晚，谢逸风就在楼下等着和他一起下班。有一回谢逸风感冒了，季澜舟居然破天荒地提前下班，亲自送他回家。
“你这是头一回照顾人吧？”谢逸风躺在床上，看着季澜舟笨手笨脚地煮姜汤。
“少废话。”季澜舟嘴上不饶人，“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管你。”
“谢谢啦。”谢逸风笑着说，“虽说你煮的姜汤有点咸，但我还是挺感动的。”
“你敢哭试试。”季澜舟瞪了他一眼，“你再啰嗦，我就把你扔出去。”
“不敢不敢。”谢逸风缩了缩脖子，偷偷笑了起来。
同事们把这些细节都看在眼里，议论声也越来越多。
“你说他俩到底啥情况啊？”午休的时候，几个同事聚在一起讨论。
“肯定是谈恋爱了。”有人很确定地说，“不然咋天天一起上下班？”
“而且每次开会，他俩光用眼神就能交流老半天。”另一个人补充道。
“我觉着吧，”张泽插了句嘴，“他俩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就是没说出来而己。”
“那咱要不要给他们制造点惊喜？”李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比如呢？”大家来了兴致。
“比如……组织一次团建？”李娜眼睛一亮。
“好主意！”张泽一拍桌子站起来，“咱们可以安排个双人合作的游戏，让他们当众秀恩爱。”
“你真是八卦到骨子里了。”旁边的同事笑着骂他。
另一边，谢逸风和季澜舟压根不知道自己己经成了同事们的“重点观察对象”。
“下周部门聚餐。”季澜舟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你去不？”
“去啊。”谢逸风点点头，“我还想看看你爸对我的态度有没有好点儿。”
“你带猪蹄就行。”季澜舟嘴角微微上扬。
“那我带只烤乳猪咋样？”谢逸风坏笑着问。
“你敢。”季澜舟瞪了他一眼。
谢逸风哈哈大笑，心情舒畅极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温暖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纸张的味道，还有两人之间那种悄悄升温的感情。
这一刻，他们都没说话，却感觉彼此的心从未如此贴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