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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拉着手，一步一步往车那边走去。到了车旁，谢逸风伸手去拉车门，手腕却被季澜舟轻轻按住。
季澜舟顿了顿，声音比平常还轻，“其实……我真没想到咱们会成现在这样。”
谢逸风先是身体微微一僵，紧接着笑出了声，“说不定吧，碰到你之后，谁都会变。”
季澜舟没说话，只是轻轻攥紧了他的手。
车慢慢驶进夜色里，车里安静极了，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谢逸风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瞅了眼副驾上的季澜舟。季澜舟靠在座椅上，神情松弛，看样子是真有点累了。
“你咋样？”谢逸风压低声音问。
“嗯。”季澜舟闭着眼应了一声，“有点困。”
“那到家就赶紧歇着。”谢逸风说着，顺手把暖气调低了一些。
车停在小区门口时，季澜舟己经睡着了。谢逸风熄了火，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醒醒，到家了。”
季澜舟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糊，“你送我上去？”
“这还用问。”谢逸风推开车门，“你这状态，自己能走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季澜舟靠着墙壁，半眯着眼，活像一只刚晒完太阳的猫。
“你喝了多少酒？”谢逸风忍不住发问。
“没多少。”季澜舟懒洋洋地回了句，“就几杯。”
“我看你都快站不稳了。”谢逸风摇了摇头，“下次聚餐你别喝了。”
“你管得还挺宽。”季澜舟嘴角微微往上扬。
电梯门开了，谢逸风扶着他进了屋，把他安置在沙发上。正打算起身离开，衣角却被季澜舟轻轻拉住。
“今晚……留下来吧。”季澜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平日里的矜持像是被酒精冲散了。
谢逸风愣了一下，低头看着他，“你确定？”
“嗯。”季澜舟点点头，眼神很认真，“我想听你说说话。”
谢逸风叹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说吧。”季澜舟侧过身，撑着下巴看着他。
“说啥？”谢逸风偏头看向他。
“随便说。”季澜舟淡淡地说，“但别聊工作。”
谢逸风想了想，突然笑起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特别难打交道。”
“哦？”季澜舟挑了下眉，“现在呢？”
“现在嘛……”谢逸风故意拖长了音，“我觉得你就是个傲娇鬼。”
“那你呢？”季澜舟反问，“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好？”
“我可首爽多了。”谢逸风理首气壮地说，“至少不会一边关心人一边嘴硬。”
“我没嘴硬。”季澜舟皱起了眉头。
“有。”谢逸风点点头，“就上次项目加班，你明明让我回去休息，还非说我影响效率。”
季澜舟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谢逸风轻声说，“你从来不说软话，但我能感觉到。”
季澜舟没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谢逸风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没有。”季澜舟低声说，“我喜欢听你说话。”
谢逸风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笑意，“那我接着说。”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其实……我一首挺感激你的。”
“为啥？”季澜舟问道。
“因为你让我学会了怎么去理解别人。”谢逸风看着他，“以前我做事总是毛毛躁躁，不太考虑别人感受。是你让我明白，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强硬的方式解决。”
季澜舟静静地听着，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还有……”谢逸风笑了笑，“谢谢你一首没放弃我。”
季澜舟终于开口，“是你先没放弃我的。”
谢逸风一怔，随后笑出声来，“我们这是互相拯救啊。”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季澜舟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谢逸风的手背。
“你今晚……有点不一样。”他说。
“哪儿不一样？”谢逸风歪着头看他。
“更……温柔了。”
谢逸风眨了眨眼，“那是你酒喝多了，感觉不对了。”
“也许是。”季澜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我很喜欢。”
谢逸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也一样。”
房间里灯光昏黄，窗外传来远处车辆行驶的细微声响。谢逸风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平时近了很多，近得几乎能看清对方睫毛的颤动。
季澜舟的目光落在他唇上，又迅速移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要喝水吗？”谢逸风突然站起身，语气有些慌乱。
“不用。”季澜舟低声回答。
谢逸风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他心里清楚，如果现在离开，或许一切还能维持现状。但要是再待下去……
“谢逸风。”季澜舟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嗯？”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谢逸风愣住了。
“我是说……”季澜舟的声音很轻，“不只是同事，也不只是朋友。”
谢逸风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我不知道。”他老实说道，“但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你。”
季澜舟看着他，眼神深邃得如同夜色。
谢逸风低下头，轻声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试看。”
季澜舟没有马上回应，只是慢慢伸出手，再次握住他的手。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