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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风和季澜舟紧张地打开电脑上的【项目中期评审结果】邮件，匆匆扫了一眼，发现并无紧急情况需要立即处理。谢逸风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久了，眼睛酸胀得厉害。他抬手使劲揉了揉眉心，这时，季澜舟那边“咔哒”一声轻响——原来是咖啡杯盖扣上了。
“走吧。”季澜舟起身，顺手拿起外套，“再不去吃饭，你今晚就得全靠咖啡撑着啦。”
谢逸风先是一愣，紧接着“噗嗤”笑出声：“哟，你这是在关心我呐？”
季澜舟没接他的话茬，径首朝门口走去。谢逸风赶忙抓起手机和钱包，小跑着跟上去。
电梯里就他俩，灯光柔柔的，把季澜舟的侧脸衬得线条格外清晰。谢逸风偷偷瞟了一眼，心脏莫名“砰砰”首跳，嗓子眼发紧，他清了清嗓子，问：“今天……想吃啥？”
季澜舟看了他一眼，语调平平：“随便。”
“要不咱去那家新开的日料店？”谢逸风小心翼翼试探，“听说他们家寿喜锅超棒。”
季澜舟点头：“行。”
电梯门一开，外面己经有了丝丝凉意。谢逸风搓搓手，突然就觉得这顿饭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他偷偷瞅了眼前面的季澜舟，忍不住问：“你以前下班经常一个人吗？”
季澜舟脚步稍微停了下，回头看他：“怎么，担心我？”
谢逸风干笑两声：“我哪敢啊，您可是咱部门最能扛事儿的季总。”
季澜舟嘴角微微一弯：“那你呢？”
“我？”谢逸风一呆，“我每天不都在你旁边晃嘛。”
“嗯。”季澜舟点头，“晃得挺勤。”
谢逸风一下被噎住，说不出话，可心里却暖乎乎的。他突然就觉得，这顿饭说不定比想象中更值得盼着。
餐厅里人不多，他俩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谢逸风翻着菜单，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家店甜虾刺身可新鲜了，还有鳗鱼饭，上次张泽吃了，首说想住这儿。”
季澜舟抬眼看他：“你每次都这么唠叨？”
“我这不怕你点不好嘛。”谢逸风笑着合起菜单，“你要是点了难吃的，回头不得怪我。”
“那你说，我点啥？”
谢逸风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结巴了一下：“你……你喜欢啥口味的？”
“清淡点儿的。”季澜舟干脆地回答。
“那我给你推荐个套餐。”谢逸风指着菜单，“里面有海胆、扇贝，还有味增汤，应该合你口味。”
季澜舟接过菜单，扫了一眼，点头：“好。”
服务员走后，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谢逸风低着头摆弄筷子，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小时候是不是特爱喝味噌汤？”
季澜舟挑了下眉：“你咋知道？”
“那天开会你说‘味道像我妈做的’，我耳朵尖着呢。”谢逸风得意地笑。
季澜舟看着他，眼神柔和了些：“你还记得。”
“那肯定记得。”谢逸风耸耸肩，“你平时话少，每句我都当宝贝似的记着。”
季澜舟轻轻笑了一声，没说话。窗外夜色越来越深，街边霓虹灯亮起来，光影透进餐厅，在他俩之间洒下一片暖暖的光。
吃完饭都晚上八点多了，谢逸风提议去看电影。季澜舟没反对，两人就去了附近电影院。
买票挺顺利，可选座的时候发现热门场次就剩俩分开的座位。谢逸风皱起眉：“这咋一起看啊？”
工作人员看了看系统，笑着说：“隔壁影厅同一时间有个风格差不多的片子，座位是连着的，两位换不换？”
谢逸风转头问季澜舟：“你觉得呢？”
“都行。”季澜舟回答。
进了影厅，两人坐在中间位置。荧幕还没开始放片头，周围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空气里飘着爆米花的香味。
谢逸风悄悄往季澜舟那边挪了挪，小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粘人？”
季澜舟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还好。”
谢逸风笑了：“那我再坐近点儿？”
“别太过分。”季澜舟说完，却没拉开距离。
电影开始了，剧情轻松好玩，谢逸风看得入迷，还时不时小声评价几句。季澜舟偶尔应和一下，大多时候就静静看着画面，还时不时侧头看看谢逸风，目光落在他专注的脸上，好像藏着什么心思。
中场休息时，谢逸风扭头问：“你觉得这电影咋样？”
“还不错。”季澜舟回答。
“那下次咱还一起来看。”谢逸风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有点暧昧，赶紧补救，“我是说……你有空的话。”
季澜舟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好。”
谢逸风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赶紧低头去拿饮料。冰镇可乐贴在脸上，凉凉的感觉让他稍微镇定了些。他偷偷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电影结束，两人走出影院，夜晚的风一吹，脸上凉飕飕的。谢逸风搓搓胳膊：“真冷。”
季澜舟脱下外套递给他：“穿上。”
“你不冷？”
“我习惯了。”季澜舟回答得简单。
谢逸风接过外套，闻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他没说话，默默地穿上，感觉整个人都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包围着。
走到地铁口，谢逸风突然停下：“那个……下次，还想请你吃饭。”
季澜舟看着他，眼神平静：“你请得起？”
“咳……”谢逸风尴尬地笑了笑，“这次可以AA。”
“不用。”季澜舟转身走进地铁站，“下次我请。”
谢逸风呆住，嘴角慢慢上扬。他追上去，脚步轻快：“成交。”
回公司第二天，谢逸风状态好得不得了。他哼着歌整理文件，还时不时抬头看看对面的季澜舟。季澜舟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但谢逸风就是觉得，今天的他比平时温和了些。
李娜端着咖啡从他桌前经过，突然停下：“哎，谢逸风，你最近心情挺好啊？”
“是吗？”谢逸风笑眯眯地说，“可能是天气变好了吧。”
“哦～”李娜故意拖长声音，“我看是你昨晚约会回来的缘故吧？”
谢逸风差点被水呛到：“你听谁说的？”
“办公室谁不知道啊。”李娜眨眨眼，“你们俩现在走路都带劲。”
谢逸风刚要解释，季澜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乱说。”
李娜吐了下舌头，跑开了。
谢逸风回头问他：“你也觉得我们在约会？”
季澜舟沉默了几秒，低声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正式约一次。”
谢逸风瞪大了眼睛，心跳快得像擂鼓。
“不过现在……”季澜舟顿了顿，“先工作。”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接着敲键盘，好像刚才那句话根本没说过。
谢逸风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他的手指慢慢握紧，好像抓住了一个正在悄悄发芽的答案。
而答案的另一部分，还藏在没说出口的话语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