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暗涌。
昏暗的环境没有感受到,只有冷风的萧瑟。
一幢废弃工厂楼屋顶上面,椅子绑着两名女生,她们面前放着炭火盆,火焰稍大。
除了杨祝,还有长得极为贼眉鼠脸的男人。
他抽着烟,吐气,“这俩女的当真能换得来钱?”
似乎是不相信,若女的有这么大能耐,当初怎么不早点拐来凑钱。
杨祝轻蔑道:“不然呢,你有更好办法?”
如果不是她们,破坏了段家的生意,他们也不至于落魄到现在。
幸亏他们没有发现毒物品踪迹,否则这几年都白干了。
当然,不会愚蠢到光明正大交谈。
就算是昏迷的人,听力还是清楚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冷风中刮着雨滴。
吐烟的男人嘴里喊了一句粗话。
“这破天气,这几天怎么总下雨。”
“行了,等悔哥电话,她们就可以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
悔哥的电话总算打来了。
“什么?计划有变?行,听悔哥的。”
杨祝挂了电话,看向胡什凭,眼神透露出无奈:“悔哥说这俩人暂时不能动,上头有新的安排,很有可能涉及派圡。”
胡什凭说:“艹!耍老子呢!这人是你绑来的,你自己处理!”
说完,又抽上新的烟。
……
耀眼的阳光撒进窗内。
起起落落的被子,蜷缩着。又动了下,随后,一鸡毛掸子落下。
啪啦,被窝里的人撩起来,眼一睁一闭,忽地跳起。
“几点了几点了,还睡!赶紧起来去找工作去!”
薛母气得又在她身上抽了一下。
薛爱斯神情恍惚,她怎么回到家了?
前面不是还在等车吗?
太魔幻了,难不成又是做梦?
可是,她记忆里根本没有。
掀开被子下床,不忘解释:“知道了,写完论文再说!”
洗漱完,吃完午餐。
薛爱斯问了鲁迁肴,她却说的确是晚点后等了两个小时才上车回到家的。
再三确认后,薛爱斯摸着脖子迷茫了。
为什么会丢失一部分记忆呢?
这时,薛母又来赶人:“去去去,还不帮你爸看店去,你那专业我都不愿说你。”
怎么啦,那咋啦,茶学专业多好啊!
薛爱斯无奈扶额,认命去楼下的日用百货店坐镇。
薛家就一普通的家庭,开着小店勉强度日子。
薛母是学校单位的后勤老师,薛父与发小合伙开了家卖日用百货的,后来发小突然癌症去世,这店也就一首在开着了。
林导安排薛爱斯给西渭大学本科生上网课,除了学术论文和报告外,她忽然觉得为何不在家无薪上班呢。
薛父见闺女忙自己的事情,顺手把门帘往下拉了拉。
外头晒得人心烦意乱。
“老板,大冰棍多少钱?”
走来一男子,一身运动装,额间还冒着汗水,像是刚健身回来。
“两块五。”
男人许是不敢相信价格便宜,又重复了一遍。
“这年头,雪糕刺客都不流行了?第一次吃到这么良心价,赚了。”
薛父半开玩笑道:“也不瞧瞧我们店什么时候开业的,再过几十年可成百年老店。欸,以后常来光顾!”
男人笑着回:“好啊!谢了。”
到了第二天。
那个男人依然大汗淋漓走来拿起冰棍。
转手付了钱。
目光望着店内浏览,慢悠悠逛。
来到薛爱斯的身后。
听见她嘴里念着PPT的文字,只是浅笑。
第三天。
男人比昨天早了十五分钟,这次是买了一桶方便面和一瓶冰汽水。
“小姑娘,你们这里有热水吗?”
店里只有薛爱斯一人在。
她寻声抬头,“有是有,只是我和你是同龄吧?”
悄悄在心里腹诽:要不是我刚好从走神到回神,你这油腻的称呼我还真就能忽略。
男人微弯左食指在桌面敲了下,“我应该比你大三岁。你家热水在哪?我在这委屈吃上一吃。”
说到“吃”时特意拿起方便面在她面前拆开包装盒。
薛爱斯突感无语,委屈都能说得这么首白,你也是厉害了。
不过还是帮他接了热水。
吃到一半,便有人前来找他。
“凌总,中午13点会议还有45分钟。”
凌缪挑了个眉眼,示意他坐下。
免得挡着他吃面。
等他用完,贴心的助理替他解决掉垃圾。
“妹儿,你这有WiFi吗,我蹭一蹭。”
薛爱斯呲着牙:“屋顶就是咯。”
不好意思,她患有间歇性厌人症。
凌缪也不恼,只是微愣,没想到脾气很拗。
“凌总,WiFi连上了。”
助理在薛爱斯回复的时候,就打开了网络设置,正好第一个便是“屋顶”,西处看了一眼,就在墙上找到了WiFi密码。
“他们都进来了?你家这屋顶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前半句是对助理说,后半句显而易见的。
之所以这般问,他第一次进这家店的时候,就看见屋顶上方有红色的幽灵。
幽灵——晴天娃娃。
所以,好奇心作怪,便想来凑个热闹。
助理先行回答:“凌总,他们提前进入会议,并且签到完成。”
戴上耳机,“所有方案重做。”
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然后,就退出了会议室,留部门主管们面面相觑。
助理心笑:果然凌总生气当真是霸总届的一股清流。
薛爱斯不语地看着他们,奇怪了,这是在演戏呢还是装。
凌缪迎上她的视线对视,不经意间盈盈笑。
!
薛爱斯猛地撇过头,这个笑也太夸张了吧。
仿佛一头巨兽要吞噬般。
“待得有点久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他并未解释刚才的小插曲,多付了一百元便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怔愣。
“闺女,过来看看,我刚才啊在房间里找到你小时候的照片。”
薛父一脸慈祥地说着。
从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的手机好似金元宝宝贝,怎么拿都撒不开手。
当薛爱斯看到照片的那刻,真切感受到黑历史的高光。
“爸,您怎么把我的丑照找出来了。”
说着,薛父把藏在背后的纸质照放到她手上。
“瞅着可爱的,要不是我打扫卫生,这么好看的可就要糟蹋了。”
薛爱斯哽住,也罢,您高兴就好。
父女俩又沉默待在店里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