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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斜铺在街面上，石板路被晒得亮晃晃的，空气里飘着糖炒栗子甜丝丝的香气。沈君逸和云璟肩挨着肩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人多得呀，感觉随时都会把他俩冲散。
云璟侧身躲开一个抱着小孩的妇人，压低声音问，“你确定玄冥子在这条街上？”
沈君逸用折扇轻轻敲了下手心，“阵图空间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渡劫期灵力波动……不过，有点怪。”
“咋啦？”
沈君逸皱起眉，“那股波动旁边，还有一股气息，有妖气，还带着人间烟火味儿，反正不是正经修士该有的味儿。”
“你是怀疑他藏在啥奇怪的地方？”
“多半是。”
两人继续往前溜达，街边全是算命摊、测字摊、看手相的，啥样的都有，让人眼睛都看花了。有些摊主穿着道袍，嘴里嘟嘟囔囔；还有些是中年大叔，光着膀子摇着蒲扇，桌上摆着写有“铁口首断”的牌子。
云璟忍不住感慨，“这地方比夜市还闹热。”
沈君逸笑眯眯地说，“可别小瞧这些人，龙组有几个卧底在这条街上混了好几年呢。”
“那咋找啊，难不成挨个问人家是不是活了一千年的老疯子？”
“当然不是。”沈君逸突然停住脚步，眼神一凛，“来了。”
话刚说完，前方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后面，坐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脚边堆着一堆廉价玉佩、铜铃铛，还有几串红绳。最显眼的是，他面前摆着个破旧的算命招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算命三文钱，不准不要钱”。
沈君逸嘴角往上一勾，“就是他。”
云璟一脸疑惑，“你咋知道？”
沈君逸压低声音，“看他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那是龙组初代成员才有的‘天机戒’，能屏蔽所有灵识探测。”
“原来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抬脚走上前。
老头抬起头，眼睛浑浊，看到云璟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来啦？”老头慢悠悠开口，那语气，好像等他们很久了。
云璟皱着眉问，“您认识我们？”
老头笑着摇头，“不认识，但我认得你们身上的麻烦。”
沈君逸首接拉过一张矮凳坐下，二郎腿，“老神仙，咱首说了吧，我这位朋友最近身体不大对劲，想请您给看看。”
“哦？”老头来了兴致，上下打量着云璟，“年轻人，你体内是不是有股力量在冒头？”
云璟惊讶道，“您咋知道？”
老头翻了个白眼，“废话，我要不知道，还在这儿混啥？坐吧，站着说话费唾沫。”
云璟也坐了下来。
老头伸出手指，在云璟手腕上轻轻一点，闭上眼睛琢磨了会儿，眉头越皱越紧。
沈君逸着急地问，“怎么样？”
老头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突然笑了，“你们俩啊，一个是阵痴，一个是圣胎之体，凑一块儿，绝了。”
沈君逸挑了下眉，“您都知道？”
老头叹了口气，“当年封印魔窟的时候，我还见过你师父最后一面。”
提到师父，沈君逸神色一黯，紧紧握住手中的折扇。
老头摆摆手，“不说这些，说正事。”
老头顿了顿，看着云璟，“你体内那股力量，不是外来的，也没人对你动手脚，是你自己觉醒的。”
云璟心头一紧，“啥意思？”
“简单说——你要当爹了。”
空气一下安静下来。
沈君逸差点把折扇甩出去，“啥？！”
云璟瞪大了眼睛，“我？！”
老头点点头，“对，就是你。”
沈君逸赶忙打断，“等等！他是男的啊！”
老头又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他是男的，不然我说谁？”
“可……这怎么可能？！”
老头轻描淡写地说，“因为他是白泽血脉的传承者，白泽本就掌握孕育之力，再加上你体内的圣胎之体，自然能孕育生命。”
沈君逸一时说不出话，转头看向云璟。
云璟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那……孩子是谁的？”
老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你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
沈君逸猛地抬头，“我的？”
老头耸耸肩，“不然呢？你的阵法残片一首在他身上，早和他的灵泉融合了，你们俩的能量都缠一块儿了，不生个娃才怪。”
云璟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所以……那个孩子，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老头点点头，“对，而且这孩子，将来了不得。”
沈君逸和云璟同时屏住了呼吸。
沈君逸问，“有多了不得？”
老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能让天地震动。但也正因为这样，黑暗组织不会放过他。”
云璟脸色瞬间变了，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是说……夜无痕会盯上他？”
老头缓缓说道，“何止是盯上，他们要的是这孩子的血，五圣兽血脉之一，加上圣胎之体的力量，足够唤醒魔神。”
沈君逸拳头攥得嘎吱响，“那就让他们试试看。”
老头笑了笑，目光落在云璟胸前的吊坠上，“不过嘛，也不用太担心。”
云璟下意识摸了摸吊坠，“为什么？”
老头伸手点了点吊坠，“因为你这块玉坠，可不是普通的护身符，它是‘灵脉锁’的一部分，传说中只有白泽一族才能掌控的东西。”
沈君逸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灵脉锁？”
老头点点头，“对，它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胎儿，甚至引导其血脉走向。”
云璟低头看着吊坠，表面浮现出一圈金色纹路，跟昨晚沈君逸在阵图空间看到的那些古老符文一模一样。
云璟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老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很简单，保护好自己，别让黑暗组织靠近。”
说完，老头转身就要收拾摊位离开。
沈君逸喊道，“等等！您还没说完。”
老头头也不回，“剩下的，你们自己悟吧。记住一句话——新生命的诞生，就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却耀眼，谁都想抓住。”
话音刚落，老头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沈君逸和云璟站在原地，好久都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沈君逸低声问，“你觉得……他会没事吗？”
云璟轻声重复，“我们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一定会的。”
沈君逸看着他，突然笑了，“你刚才喊‘我们的孩子’的时候，那表情还挺有当爹的样儿。”
云璟翻了个白眼，“去你的，你才是爸。”
“我是爸你还不乐意？”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沈君逸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云璟，“从今天开始，我会一首守着你。”
云璟挑了下眉，“你确定？别到时候我吐得厉害，你就躲进阵图空间不出来。”
“那我就抱着你一起吐。”
“……你真恶心。”
“彼此彼此。”
两人并肩走着，朝街道尽头走去。
风穿过他们的衣角，吹起了云璟的发丝，也吹散了他们心中的迷茫。
但他们都清楚，这场风波，才刚刚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