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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抽打着星野集团玻璃幕墙，顾晚棠将染血的珍珠发卡藏进内衬口袋。电梯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后颈的蝴蝶胎记在黑色高领毛衣下若隐若现。
"叮——"
顶层会议室传来瓷器碎裂声。她加快脚步，看见行政助理李雪正跪在满地碎片中，霍沉舟的背影在落地窗前凝成一道铁灰色剪影。
"顾小姐。"他转身时骷髅戒指折射冷光，"面试迟到三十七分钟，是示威还是挑衅？"
咖啡杯在掌心发烫。顾晚棠故意前倾，将文件砸在他面前："霍总办公室的监控覆盖率是百分之八十五，但茶水间的摄像头角度......"她指尖划过他西装袖口，"似乎刚好能拍到您每周三晚九点的私人会面。"
霍沉舟突然抓住她手腕。他的体温异于常人的低，像具精心保养的尸体。窗外首升机螺旋桨声戛然而止，这种异常的寂静让她想起1998年火灾现场的警报器。
"顾小姐对咖啡渍的形状似乎很感兴趣。"他松开手，递来一方绣着星野logo的手帕。
顾晚棠接住时故意让文件滑落。咖啡渍在雪白的A4纸上洇开，纤维断裂的纹路竟与星野集团logo完美重合。更诡异的是，那个图案分明是人体肝脏的解剖图。
"抱歉。"她蹲下身，看见他皮鞋边缘沾着新鲜的泥土。暴雨天的星野大厦周围三百米都是大理石地面。
霍沉舟突然单膝跪地。两人鼻尖相距不到十厘米，他身上的雪松香水盖不住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气息。"明天开始，每周三晚九点来我别墅送文件。"他压低声音，"带齐所有抗过敏药。"
顾晚棠瞳孔微缩。玫瑰香精过敏是她伪造简历时故意留下的漏洞，目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此刻对方精准的戳破，说明自己早己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走出旋转门时，她摸到口袋里的U盘。匿名快递寄来的视频显示，霍沉舟正在地下室解剖一具女尸。手术刀划开胸腔的瞬间，镜头扫到尸体后颈——与她一模一样的蝴蝶胎记。
暴雨冲刷着珍珠发卡上的血迹，她忽然想起母亲日记残页里的话："当玫瑰再次盛开时，我们在1998相遇。"而今天，正是7月15日。
顾晚棠站在"念安心理诊所"门前，青铜门铃雕着扭曲的笑脸。门把手上凝结的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晕，她注意到门框缝隙里卡着半片玫瑰花瓣，边缘泛着福尔马林特有的蓝紫色。
"晚棠？"苏念安穿着白大褂开门，锁骨处的北斗七星纹身被丝巾半掩，"你迟到了。"
诊疗室的隔音效果异乎寻常。顾晚棠假装喝水，将微型录音器藏进青瓷茶盏底座。当杯底触碰到茶几的瞬间，她听见金属摩擦声——底座与茶几之间似乎有某种磁性连接。
"上周的记忆闪回有新进展吗？"苏念安递来镇定剂，不锈钢药盒内侧刻着星野集团的暗语代码。
药片在舌尖化开的瞬间，顾晚棠的瞳孔突然收缩。1998年7月14日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母亲将珍珠发卡塞进她手里，窗外传来首升机螺旋桨声。更诡异的是，母亲的手腕内侧竟有与苏念安相同的北斗七星纹身。
"需要调整药物剂量吗？"苏念安的声音仿佛从深海传来。
顾晚棠抓住沙发扶手，指甲缝里渗出鲜血。她看见记忆里的母亲突然转身，背后站着戴骷髅戒指的男人——正是年轻二十岁的霍沉舟。
诊疗室的水晶灯开始旋转，光影在墙面投射出星野集团的股票走势图。顾晚棠后颈的胎记火烧般疼痛，她摸到藏在胸罩暗袋里的U盘，里面是苏念安与器官贩子的交易记录。
"你对镇静剂的反应比上次强烈。"苏念安突然按住她的太阳穴，"让我看看你的记忆宫殿。"
顾晚棠剧烈挣扎，青瓷茶盏摔在地上。茶水渗进地板缝隙的瞬间，她听见隔音墙后传来规律的滴答声——那是冷藏柜压缩机的声音。
苏念安突然松开手，瞳孔在黑暗中闪过诡异的红光。备用电源启动时，诊疗室多出一台老式留声机，唱片纹路与星野股票走势图完全吻合。
"该结束了。"苏念安递来沾着玫瑰香精的手帕，"记得明天把霍沉舟的行程表带来。"
离开诊所时，顾晚棠在电梯镜面发现自己后颈的蝴蝶胎记正在变色。她躲进安全通道，用手机拍摄对比照片，发现胎记边缘竟出现骷髅形状的阴影。
地铁玻璃倒映出她苍白的脸，隧道里呼啸而过的风带来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气息。当列车经过"第七医院"站台时，她突然想起苏念安药盒上的暗语代码，正是那家医院太平间的编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