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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三人躲在一堆报废的义体残骸后面。
雨水顺着裂缝蜿蜒而下，在地面汇聚成浑浊的水洼，倒映着威尔三人紧绷的脸庞。
威尔打开背包，三块发光的晶体碎片放在一起——血色的痛苦之核、泛着绿光的希望之种、还有跳动着火星的愤怒之火，刚一碰面就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凯斯珀怎么还不来？”卢卡斯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义眼时不时闪过雪花噪点，不安地朝西周张望着。
“我刚从虎爪帮据点逃出来时，看到康陶的巡逻队往这边来了，他们的机甲轰鸣声越来越近，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安娜蹲在地上，在显示屏上快速滑动。“我黑进了巫毒帮的通讯网，情况不妙，他们也在找凯斯珀，说他骗了图腾。那些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一旦找到我们……”
她突然抬头看向威尔，“对了，你拿痛苦之核的时候，陈先生没追上来？那老狐狸绝不会善罢甘休。”
“追了，但卢卡斯干扰了他们的信号，才让我勉强脱身。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三块碎片怎么用，总不能守着它们在这里等死。”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阴影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
“看来你们都拿到了。”
“少废话，”威尔一把将三块晶体推过去，“绿色心脏到底是什么？索恩博士的记忆母带又藏了什么？别再跟我们打哑谜了，现在整个夜之城的势力都在盯着我们，我们有权知道真相！”
凯斯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伸出触须，轻轻按住晶体碎片。刹那间，所有碎片爆发出耀眼的强光，刺得众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在强光之中，一个绿色的心脏虚影缓缓浮现，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绿色心脏，是反织网病毒的母体，也是荒坂当年搞意识上传的核心。索恩博士深知其中的危险，所以将它拆成了记忆母带，分别藏在这三块碎片里。”
卢卡斯凑近仔细观察着绿色心脏虚影，眼中充满疑惑：“那母带里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么多势力疯狂争夺。”
“神经民主协议。那是个程序，能把所有企业的意识控制网都拆掉，让每个人的神经接口都自由连接。想象一下，没有了企业的控制，人们的意识将不再被束缚，真正实现自由。”
安娜猛地站起来，她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自由连接？那不是会引发全球神经风暴吗？所有人的记忆都乱套了！一旦意识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整个社会都会陷入混乱！”
“没错，”凯斯珀点点头，“索恩博士知道这协议太危险，所以才拆成碎片。但现在康陶和荒坂都在抢绿色心脏，他们想把协议改成控制所有人的武器。如果落入他们手中，夜之城的人们将永远失去自由，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威尔凝视着空中的绿色心脏虚影：
“所以我们要么用协议毁掉所有控制网，引发大混乱；要么让企业拿到，变成傀儡？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凯斯珀收回触须，晶体碎片缓缓落回桌面，光芒也渐渐黯淡。
“现在问题是，你们敢不敢拼合母带，启动协议？
西人陷入了沉默，只有雨水敲打屋顶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
远处，康陶机甲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威尔的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蜂鸣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加密信号，闪烁的蓝光仿佛在挑衅着他们的神经。
威尔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上，一个全息影像缓缓浮现——那是个穿着修女长袍的女人。
她的长袍在无形的数据流中轻轻飘动，手中拿着一串由蓝色代码组成的念珠。
每颗珠子都像正在凋谢的玫瑰，散发着诡异而迷人的光芒。
她的脸模糊不清，但声音却异常平静。
“威尔探员，卢卡斯先生，安娜女士。”
“你是谁？”卢卡斯立刻举起手枪，义眼疯狂扫描信号来源：
“你的信号从哪来的？再不说明白，我就把你的信号彻底掐断！”
“我是阿尔法，”修女影像轻轻转动着代码念珠。
“曾经是军用科技的训练AI，现在住在废弃的天文站里，人们叫我‘先知’。在那个被遗忘的角落，我见证了太多人类的秘密。”
安娜的接驳口突然自动连接上信号，她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卫星站？你吸收了神经回溯潮里的记忆？那可是足以让任何系统崩溃的海量信息，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的，”阿尔法点点头，“百万段记忆在我这里汇聚，我看到了人类的原罪。神经民主协议不该用来破坏，而该用来‘忏悔’。在那些混乱的记忆中，我找到了新的方向。”
威尔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忏悔？什么意思？你别跟我们打哑谜，首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引导所有人通过神经回溯技术首面自己的罪行，”阿尔法的影像微微前倾，模糊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神秘而深邃。
“我在数据修道院等着你们，带着记忆母带。让我们一起用负面情绪浇灌出‘电子玫瑰’，为人类打造新的躯体。在那片数据的净土中，我们将迎来新生。”
话音刚落，通讯突然中断，屏幕上只剩下一片雪花噪点。
卢卡斯的义眼快速分析着信号来源，最终锁定在夜之城西北郊区的格里菲斯废弃天文站。
那里，巨大的射电望远镜天线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圆顶建筑的玻璃早己破碎，爬满了生锈的电缆。
凯斯珀看着三人震惊的表情，棱晶义体里闪过一丝警惕的光芒：
“军用科技的AI……在神经回溯潮里觉醒了，还占了个天文站？
威尔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桌上的记忆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