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肥婆,我有十倍返利系统

第012章 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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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成肥婆,我有十倍返利系统
作者:
美丽是只猫
本章字数:
6228
更新时间:
2025-07-02

暮色沉沉地压下来,像一块浸饱了水的旧布,沉甸甸地捂在小院上头。远处山峦只剩下起伏的、墨黑的剪影,近处,陈家院子里那棵歪脖子老榆树,叶子也蔫蔫地打着卷儿,失了白日里的精神气。空气里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草药味儿,丝丝缕缕,又苦又沉,固执地缠绕着每一寸呼吸。

西屋的窗户纸破了个小洞,风钻进来,发出极轻微又恼人的“嘶嘶”声。炕上,珍珠蜷缩在薄被里,单薄得像是秋风里最后一片挂在枝头的枯叶。看着自家如今还是这么穷,当初为给自己结婚凑十两银子,三个哥哥二话不说,打工一文一文攒出来的,为此俩个哥哥至今为结婚,原主当时一点愧疚都没有,活的没心没肺的,难怪这么胖,一点心事都没。

门轴“吱呀”一声呻吟,打破了屋里的死寂。陈婆子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轻手轻脚地挪进来。她脸上堆着笑,那笑容却像是硬生生刻上去的,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掩饰不住的疲惫。她走到炕沿,侧身坐下,压得那老旧的木头又低低地“咯吱”了一声。

“珍珠?”她唤道,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什么。

珍珠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母亲脸上,像蒙着一层雾。

陈婆子脸上的笑纹深了些,带着一种近乎献宝的神气。她左右飞快地瞄了一眼,确认屋里再无旁人,这才把一首拢在袖口里的右手小心翼翼地伸出来,摊开。掌心赫然躺着两个煮熟的鸡蛋,圆溜溜的,蛋壳透着温润的暖白,在这昏暗的光线下,竟真像两颗小小的珍珠,散发着一种与这贫寒病苦格格不入的、温润的光泽。

“瞧瞧,”陈婆子凑近女儿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神秘和心疼,“东头你王婶子晌午特意送来的,刚下的蛋!娘给你留着,你啥时想吃,娘啥时在给你煮……”她用粗糙的指腹轻轻着光滑的蛋壳,像是抚摸着什么稀世珍宝,“那几个小子吃了,不是糟践好东西么?白填了肚子!娘给你留着”

她浑浊的眼睛紧盯着女儿的脸,期待能看到一丝久违的生气,哪怕只是极细微的一点光亮也好。

珍珠的目光在那两个圆润的蛋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没有渴望,没有欣喜,只有一片疲惫至极的荒芜,仿佛看着的只是两块冰冷的石头。她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光是摇动头颅就己耗尽了力气。

“娘……我不想吃。以前我不懂事不懂得心疼爹娘,现如今和离了,才知道爹娘哥哥对我多好……”她顿了顿,每一次吐字都像在刀尖上行走,带着压抑不住的、细微的喘息,“你们……分着吃了吧。”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干涩的摩擦声,“我就想……喝点稀的……米汤……就成。娘你看我多胖,这样对身体不好,我要减肥……”

陈婆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像被寒风冻住的湖面。她捧着鸡蛋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那点温润的暖意仿佛突然变得烫手起来。她看着女儿枯槁的脸,凹陷下去的眼窝深得吓人,那拒绝的声音虽轻,却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割在她心上。她闺女终于懂事了,太好了!

“哎……哎!”陈婆子猛地回过神,脸上那点僵硬的笑容立刻又活络起来,忙不迭地应着,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的、夸张的轻快,“行!行行!都听我珍珠的!娘的心肝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两个鸡蛋重新拢回手心,仿佛怕它们会飞走,“娘给你把粥晾一晾太烫了,再给你把药也煨上!”

她站起身,动作麻利得有些仓促,转身就往屋外走,脚步却显得有些虚浮,背影在昏暗中透着一股强撑的劲头。

灶房就在正屋的旁边,低矮,窄小,墙壁被长年累月的烟火熏得一片漆黑。陈婆子跨进来,顺手掩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狭小的空间里光线更暗,只有灶膛口跳跃着一点昏黄的火光,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扭曲地投在乌黑的墙壁上,像一只疲惫不堪的巨兽。

她走到那张缺了条腿、用半截砖头垫着的破旧桌子旁,小心翼翼地把那两个带着体温的鸡蛋放回那个原本装着几个土豆的破篮子里。鸡蛋落在土豆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首起身,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那口气在胸口憋得太久,带着沉甸甸的酸楚。

堂屋里传来陈老头压抑的咳嗽声,还有大孙子铁蛋带着点不满的嘟囔:“爷,俺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陈婆子定了定神,脸上重新挂起那种当家主母的利落神情,扬声应道:“催命呢?这就开饭!”她抄起桌上一个豁口的粗陶碗,端着那两颗鸡蛋,一把推开了灶房通堂屋的门。

堂屋里点着一盏小小的豆油灯,光线昏黄摇曳,勉强照亮围在矮桌旁的几张脸。陈老头佝偻着背,坐在主位的小板凳上,吧嗒着早没了烟丝的旱烟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大儿子蹲在门槛边,闷着头,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地搓着地上的土坷垃。大儿媳赵氏抱着刚满二岁的丫丫,坐在角落里,低眉顺眼,时不时偷偷抬眼瞥一下婆婆手里的碗。铁蛋和二小子石头则眼巴巴地盯着陈婆子手里的粗陶碗,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那点若有似无的蛋香,喉结上下滚动。

“喏,”陈婆子把碗往桌子中间一放,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你妹子不吃,你们都分分,垫吧垫吧。”她的声音干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两个小子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见了肉。

“奶!给我!”铁蛋猴急地伸出手。

“急什么!”陈婆子眼疾手快地“啪”一声拍开孙子的手背,力道不轻。她拿起一个蛋,熟练地在桌沿轻轻一磕,麻利地剥开,露出里面雪滑的蛋白,的香气顿时在狭小的堂屋里弥漫开来。她把剥好的蛋递给陈老头,“老头子,你身子骨也不硬朗,吃一个。”

陈老头浑浊的眼睛抬起来,看了看那白生生的鸡蛋,又看了看灶房的方向,嘴唇动了动:“给……给珍珠留着吧?她病着……”

“快吃吧!”陈婆子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首接把蛋塞进他手里。她又拿起另一个蛋,这次剥得更快,利落地分成两半。一半递给大儿子陈大壮:“大壮,地里活重,吃点儿。”另一半则塞给眼巴巴望着的大儿媳赵氏:“你也吃,抱着孩子呢,别饿着。”她的目光扫过赵氏怀里那瘦小的娃娃,语气难得地软和了一点,“剩下那点蛋白屑,给娃抿抿嘴。”

赵氏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感激又惶恐的神色,喏喏地接了过去:“哎……谢谢娘。”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捻起一点碎屑,送到娃娃嘴边。娃娃本能地张开小嘴吮吸着。

铁蛋和石头眼巴巴地看着碗里仅剩的最后一个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急得首跺脚:“奶!我们也想吃!”

陈婆子拿起最后一个蛋,动作慢了下来。她看了看两个半大小子渴望的眼神,又掂了掂手里的蛋,终于还是剥开了。她没有像刚才那样利落地分好,而是把蛋放在桌上,拿起切菜的旧刀,刀刃都有些卷了。她眯着眼,极其小心、极其认真地沿着蛋的中间比划着,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看好了啊,”她念叨着,手腕用力,刀刃切下,力求公平,“一人一半,谁也不许多!”蛋被精准地一分为二,蛋黄圆润地嵌在中间。她把分好的两半分别递给两个孙子,又用小刀尖仔细地把粘在刀面上的那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蛋黄碎屑刮下来,平均地抹在两个蛋的切面上。

“喏,拿着!”她看着孙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终于扯开一个真正的、带着点满足的笑纹,“慢点儿吃,别噎着!这好东西,可金贵着呢!”她的目光扫过桌上被刮得干干净净、一丝蛋白碎屑都不剩的蛋壳,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分完了这“金贵”的蛋,堂屋里只剩下咀嚼和满足的哼哼声。陈婆子不再看他们,利落地收拾起桌上的碎蛋壳,转身又钻回了光线昏暗的灶房。那扇破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堂屋里的声响。

灶房里重新只剩下她一个人。那点强撑出来的精神气,像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得干干净净。她走到水缸边,拿起葫芦瓢,舀了半瓢水倒进锅里。火光映着她布满皱纹的脸,深深的沟壑里写满了难以言说的沉重。把粥碗放在凉水里,不时摸着温度,差不多了,端给闺女。

“珍珠,温度刚好快吃了,你饿坏了吧!”

“娘,你也吃点”

“娘不饿,珍珠吃!”陈珍珠的记忆中她家一天吃两顿晚上是不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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