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残部在大雨中发了疯的朝今川军攻击,仿佛不要命一样,甚至快要全灭也依然死战不退。
战斗进行的非常激烈,甚至营地里的今川义元都能远远的听到帐外的厮杀声。
随后几名武士感觉这些士兵有些不太对劲,对方实在是过于拼命,示意要不要转移位置。
今川义元摆了摆手不屑的说道:
“这样的话,不就代表本大人怕了他们吗?”
我连忙附和道
“大人明智,在这里还能听到这些残兵败将临死前的绝望,简首就是下酒的小曲”
今川义元大笑着称赞。
暴雨如注中,那支仅存的织田残兵此刻如用如同陷入绝境的疯虎,彻底放弃了生还的念头!
他们无视身上不断增添的伤口,无视周围数倍于己的敌人,只是赤红着眼睛,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朝着今川军的防线发起一波又一波自杀式的冲锋!
刀断了就用拳头砸!手臂断了就用牙齿咬!
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为在敌阵中制造哪怕多一分的混乱,多吸引一个敌人的注意!
战斗惨烈到了极点,山坡上几乎被血水和雨水混合的泥浆染红。
即使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剩下的几人依然背靠着背,死战不退!
营地中央那顶华丽的大帐内,震天的喊杀声以及惨嚎声,甚至盖过了雨声和帐内的丝竹清晰地传了进来。
几名护卫在帐外的精锐武士,听着这不同寻常的充满绝望与疯狂的战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一名小队长掀帘进帐,单膝跪地,语气带着急迫
“大殿!外面的厮杀声有些不对!那些织田残兵像是完全疯了!攻势异常凶猛!此地过于靠前,恐有流矢之危!为稳妥起见,是否请大殿移步至后方更安全处?”
正被权兵卫的马屁逗得开怀大笑的今川义元,闻言眉头一拧肥厚的大脸上顿时浮起浓浓的不悦。
他一把推开依偎在身边的男宠,带着酒意和傲慢呵斥道:
“移步?!荒谬!”
他的身躯猛地站起,有些摇晃的说道
“本公坐镇于此,乃大军中坚!若因区区几十个垂死挣扎的疯子就吓得挪窝,传出去岂非让天下人耻笑?说我今川义元怕了织田家的丧家之犬?!”
他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我立刻躬身,脸上堆满谄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道:
“大殿英明!这些不知死活的蝼蚁,临死前的哀嚎,不正如同为大殿即将到来的大胜,献上的最后乐章吗?听着这绝望的悲鸣佐酒,岂非别有一番风味?”
“哈哈哈!说得好!权兵卫,深得我心!”
今川义元被这恶毒又顺耳的奉承再次取悦,得意地坐了回去,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威严又涨了几分。
然而,就在那支残兵流尽最后一滴血,喊杀声即将彻底沉寂的瞬间.......
雨,停了。
如同上苍收起了它的水帘,天空骤然放亮。
但大地却己是一片狼藉,道路泥泞不堪,每一步都深陷其中,行动极其困难。
就在这雨停天晴、泥泞难行的要命时刻。
“呜——!!!”
一声凄厉而穿透力极强的法螺声,猛地从桶狭间山侧的高地上炸响!
紧接着一面沾满泥水却依旧猎猎招展的织田木瓜纹旗,在无数惊骇的目光中,突兀且赫然的出现在高地顶端!
旗下身披赤色阵羽织的织田信长如同浴火重生的修罗!
他高举名刀“压切长谷部”,冰冷的刀锋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芒!
“目标——今川义元!全军突击!!”
信长那如同惊雷般的怒吼,瞬间点燃了身后数千织田精锐压抑到极致的战意!
“板载——!!讨取义元——!!!”
山呼海啸般的咆哮声中,织田军如同决堤的洪流,从高地上倾泻而下踏着泥泞,以排山倒海之势,首扑山下那因大雨休整、阵型散乱、此刻又因道路泥泞而惊慌失措难以迅速集结列阵的今川本阵!
“敌袭——!!是织田信长本队!!”
“保护大殿!!”
尖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声瞬间响彻整个桶狭间!
刚刚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今川本阵,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蚁巢彻底炸开了锅!
士兵们惊慌失措,在泥泞中互相推搡、践踏,武士们声嘶力竭地呼喊,却难以在泥泞和混乱中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线!
桶狭间这狭长的地形,此刻成了阻碍今川军展开反击的致命枷锁!
大混战瞬间爆发!
今川义元那张敷着厚粉的肥脸上,此刻只剩下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身边的亲卫队长反应极快,一把拽住还在发懵的主公胳膊,激动的说道:
“大殿!此地万分凶险!快随我等撤退!!”
几名最精锐的亲卫武士立刻组墙,不由分说地架起的今川义元,在混乱的人群中奋力向后挤去。
我也被裹挟在这股溃退的人流中,紧紧跟在后面。
只听到被架着跑的今川义元,在极度惊恐和愤怒之下,终于撕下了所有矜持,用破锣般的嗓子发出歇斯底里的咒骂:
“织田信长!你这只卑鄙无耻的尾张八嘎!你竟敢……竟敢偷袭本公!无耻!下贱!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