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爆炸的余温还未散尽，码头的海风己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林晚舟半跪在地上，紧紧搂着浑身颤抖的顾沉舟。他的瞳孔还残留着X试剂的紫光，额角冷汗混着血迹滴落，口中喃喃重复：“他们在高层…还有人…”
王警官警惕地举枪扫视西周，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王队！码头东南方向发现可疑车辆，正在追击！”话音未落，三辆黑色SUV冲破警戒线，车灯在浓烟中划出森冷的光。林晚舟瞥见副驾驶座上闪过的金丝袖扣——与当年周启年贴身保镖的配饰如出一辙。
“带顾沉舟走！”林晚舟将人推向王警官，自己抄起地上的铁棍。为首的车门打开，戴着墨镜的男人缓步走出，西装口袋露出半截紫色手帕：“林律师果然命硬，不过，游戏该收场了。”他打了个响指，手下瞬间举枪包围三人，而远处，首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后方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数十名特警从集装箱间冲出，带队的竟是陈队长的老上司——张副局长。“放下武器！”他的枪口对准墨镜男人，“夜枭的账，也该清算了。”但就在众人放松警惕时，张副局长突然调转枪口，抵住林晚舟太阳穴：“可惜，你父亲当年要是听劝，也不至于连累女儿。”
真相如惊雷炸响。林晚舟想起父亲案卷里被刻意抹去的审批文件，签名处正是张副局长的笔迹。顾沉舟发疯似的挣扎，却被王警官死死按住——后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不起。”王警官突然将顾沉舟推向林晚舟，同时举起自己的配枪指向张副局长，“但有些债，总得有人还。”
混战在瞬间爆发。林晚舟拽着顾沉舟在枪林弹雨中奔逃，身后传来王警官的怒吼：“走！去城西旧电厂！那里有夜枭的…咳！”一声闷响截断话语，林晚舟回头，只见王警官后背绽放出血花，却仍死死缠住张副局长不放。
旧电厂的铁门布满青苔，推开时扬起一阵呛人的灰。顾沉舟的意识愈发模糊，却仍指着配电室的方向：“服务器…备用数据…”林晚舟在布满蛛网的控制柜里翻出硬盘，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齿轮转动声。数十个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末端夹持着装满紫色试剂的玻璃瓶，电子屏亮起猩红字幕：“启动人类记忆格式化程序——倒计时30分钟。”
“他们要抹除所有人对夜枭的记忆！”顾沉舟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必须找到程序核心！”林晚舟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电路分布图，在角落发现一道暗门。密码锁的提示灯闪烁着幽蓝的光，下方刻着半朵玫瑰——是父亲的标记。
她颤抖着输入父亲的忌日，暗门缓缓开启。门内的密室中央，悬浮着一颗水晶球般的装置，无数紫色数据流在其中翻涌。林晚舟正要将硬盘插入接口，身后突然传来鼓掌声。张副局长捂着流血的肩膀走进来，墨镜碎裂，露出眼底疯狂的光：“不愧是林正明的女儿，不过，你以为毁掉数据就结束了？夜枭的根系，早己扎进这座城市的心脏。”
他按下遥控器，密室的墙壁开始向内挤压，水晶球装置的倒计时骤然缩短至10分钟。顾沉舟踉跄着撞向张副局长，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扭打。林晚舟心急如焚，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光，能驱散黑暗。” 她抬头望向头顶的通风口——那里正透进一缕月光。
“顾沉舟！拖延时间！”林晚舟抓起地上的铁棍，奋力击碎通风管道。月光倾泻而入，照在水晶球装置上，紫色数据流开始剧烈震荡。张副局长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X试剂的反噬提前降临：“不可能…我才是…主人…”他的声音消散在数据流中，而倒计时也在月光下戛然而止。
当晨光再次照亮城市时，林晚舟和顾沉舟瘫坐在电厂废墟上。警笛声由远及近，顾沉舟虚弱地笑了笑，染血的手指指向东方：“这次…真的能休息了吗？”林晚舟握紧他的手，却在远处的阴影中，瞥见一抹熟悉的紫色——有人戴着银色面具，正透过望远镜注视着他们，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