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秦雨栀赶忙喝了杯水,气喘吁吁的对沈湘月说:“小月月,那个廖铭宇是不是有这里不太正常?谁家好人表白,要在这个场合下,笑死我了更何况我和他都不熟!面都没见过几次!”秦雨栀指了指脑袋疑惑的说。
沈湘月眼眸暗了暗
“我觉得也是。”秦雨栀没注意到沈湘月的异样,继续吐槽道:“他突然来这么一出,搞得我都尴尬死了。小月月,你说我之后咋面对他呀。”沈湘月垂眸,声音有些低沉:“不用管他就好。”秦雨栀没听出沈湘月语气里的不悦,拉着她的手说:“还是小月月懂我,有你真好。”沈湘月心中一动,抬头看向秦雨栀,只见对方脸上满是信赖与依赖。沈湘月鬼使神差地抬手,轻轻摸了摸秦雨栀的头,秦雨栀愣了一下,随即笑眯了眼。沈湘月看着她的笑容,心跳陡然加速,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涌上心头,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这时,秦雨栀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月月,我饿啦。”沈湘月嘴角微微上扬:“我去给你做饭。”转身走向厨房,眼中满是温柔。
沈湘月在厨房忙碌着,秦雨栀则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秦雨栀的手机响了,是廖铭宇打来的。秦雨栀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秦雨栀,我知道我今天的表白有些唐突,但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很久了。”电话那头廖铭宇诚恳地说道。秦雨栀翻了个白眼,大声说道:“廖铭宇,我们真的不熟,你别再这样了,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沈湘月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秦雨栀气鼓鼓的样子,关切地问:“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秦雨栀把刚刚廖铭宇打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沈湘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安慰道:“别理他了,来尝尝我做的菜。”秦雨栀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月月,你厨艺越来越好了,太好吃了!”沈湘月看着秦雨栀满足的模样,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
秦雨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害羞,脸颊泛起红晕。沈湘月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秦雨栀疑惑地起身去开门,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廖铭宇。廖铭宇看到秦雨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失落所取代。他看了看屋内的沈湘月,又看了看秦雨栀,咬了咬牙说:“秦雨栀,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我想当面再跟你说清楚。”秦雨栀皱了皱眉头,刚想拒绝,沈湘月却站起身来,走到秦雨栀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廖铭宇说:“她己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别再来打扰她。”廖铭宇愣住了,他没想到沈湘月会这么说。他看了看秦雨栀和沈湘月紧握的双手,心中明白了一切。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秦雨栀看着廖铭宇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沈湘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靠在沈湘月的肩膀上,说:“小月月,谢谢你。”沈湘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不客气,但是我建议你离他远点。”沈湘月的脸色变得凝重。
“为什么啊?”
“这几天我们俩都在一起上课也在一起,你俩除了上次把我胳膊擦伤就没有在一起过,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把地址告诉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他是如何走到我们家的在前方带路的一首是他,他又是如何知道家里的地址?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听沈湘月这么一说,秦雨栀立马反应过来,往她背后缩了缩。
“ 你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他该不会……”想到这,秦雨栀身体猛然一抖, 痛苦的回q席卷而来,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泪水大颗大颗从眼角滑落,她在地上,极尽疯狂的重复着一句话:“别过来,不要!求你……” 捂着头蹲在角落,不停的扣着手捶打自己,沈湘月心头一紧,即刻便意识到她可能有着不好的经历,围裙都还没来得及脱并蹲下来抱住瑟瑟发抖的秦雨栀,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秦雨栀闻到熟悉的味道,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湘月声音变得颤抖,呼喊着秦雨栀的名字,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抱起秦雨栀把他放在床上,拿起湿毛巾敷着他的额头,沈湘月知道可能是抑郁发作,或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想到这她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秦雨栀身体一僵,颤抖着手拨通了齐老师的电话。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喂,你好,你是……”
还没等齐老师把话讲完,沈湘月便把刚才秦雨栀晕倒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齐老师脸色凝重:“快把地址给给我,我马上过去!立刻马上快!”
不久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沈湘月通过猫眼看了看,确定是齐老师之后开了门。
打开门后,沈湘月带着老师首奔卧室,看见的就是己经彻底昏迷的秦雨栀。
齐老师快步走到床边,指尖搭上秦雨栀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查看瞳孔,眉头紧锁:“她之前有过类似的应激反应吗?比如受到刺激后情绪失控、身体僵硬?”
沈湘月喉咙发紧,摇头时围裙带子滑落一半,她下意识攥紧衣角:“第一次见她这样……刚才提到廖铭宇知道地址的事,她突然就哭着喊‘别过来’,还捶打自己……” 话音未落,秦雨栀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嘴唇翕动着发出破碎的呜咽,像是陷在某个噩梦深处。
齐老师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小瓶喷雾,对着秦雨栀鼻腔轻轻一按,又示意沈湘月帮忙把枕头垫高:“这是抗焦虑喷雾,能暂时缓解急性发作。你去倒杯温水,顺便找条毯子盖住她肩膀,别让她着凉。”
沈湘月冲进厨房时,水壶还温着,水流进玻璃杯的声音让她稍微定了定神。回到卧室时,齐老师正握着秦雨栀的手低声安抚,那声音像浸透了温水的棉布,软而沉:“小雨,是我,齐老师。你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跟着我的呼吸,吸气,慢一点,对,就这样……”
秦雨栀的眉头慢慢舒展,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却顺着鬓角滚进了枕头。沈湘月把水杯放在床头柜,指尖触到她的额头——还是烫的。
“她刚才提到‘别过来’,是不是和过去的创伤有关?”沈湘月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醒床上的人,“廖铭宇突然出现,还有他知道地址这件事,会不会是故意刺激她?”
齐老师沉默着从包里拿出记录本,翻到某一页时,纸页边缘己经磨出了毛边:“三年前她转来学校时,档案里只写着‘家庭变故后情绪障碍’,具体细节没说。但有一次咨询时,她断断续续提到过‘被陌生男人堵在楼道’,当时情绪很激动,没敢深问。” 她顿了顿,指尖在纸上点了点,“如果廖铭宇真的跟踪过她,甚至调查过住址,这就不是简单的表白了。”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第一颗雨点砸在玻璃上时,秦雨栀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
“小雨!”沈湘月立刻俯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我在,别怕,齐老师也在。”
秦雨栀的目光慢慢聚焦到沈湘月脸上,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齐老师递过温水,用棉签蘸着水润了润她的嘴角:“慢慢来,不想说就不说,但你要告诉我们,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冷……”秦雨栀的声音细若游丝,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好像……有人在楼道里喊我的名字……”
沈湘月和齐老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齐老师轻轻拍着秦雨栀的背,对沈湘月使了个眼色:“你去把客厅的窗帘拉上,再找件她常穿的毛衣,带着你的味道最好,能让她安心点。”
沈湘月起身时,听见秦雨栀突然抓住齐老师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别让他进来……求你……别让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进来……”
黑衣服?沈湘月的脚步顿在门口。廖铭宇今天穿的是灰色连帽衫,那秦雨栀说的“黑衣服”是谁?
雨点越来越密,敲在窗台上像无数细碎的鼓点。沈湘月从衣柜里翻出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毛衣,指尖划过领口处的针脚——那是秦雨栀去年冬天非要帮她缝补的破洞。她把毛衣紧紧抱在怀里,转身时,看见齐老师正拿着手机打字,屏幕光映在她脸上,表情严肃得像覆了层冰。
“我己经联系了认识的心理干预专家,明天一早就来做评估。”齐老师放下手机,帮秦雨栀盖好毯子,“今晚你别离开她,注意观察她的情绪。如果再出现呼吸困难或者持续性发抖,立刻打这个电话。” 她撕下笔记本最后一页,写下一串号码塞进沈湘月手里。
秦雨栀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沈湘月把毛衣盖在她身上,刚想坐在床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
“我知道她怕什么,想让她好过点,就劝她别把事情闹大。”
沈湘月的手指瞬间攥紧了手机,屏幕光映出她骤然冰冷的眼神。客厅里的挂钟敲了九下,雨声里夹杂着楼下汽车驶过的溅水声,而卧室里,秦雨栀的眉头又痛苦地皱在了一起,像是又坠入了某个没有光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