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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华迫不及待的了解现场情况，在押运车里，半残的狗哥和螳螂拳选手进行了现场审问。
俩人都很激动，说的眉飞色舞的。
“长官，那个道士不是人，他是个神！您知道九阴白骨爪吗？”
两个人叽叽歪歪的说了一大堆，因为紧张和激动，描述的很乱。
袁华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不过也能听出来，那道士就俩字：无敌！
“那是咱们华国的超级战士吗？国家培养的神仙？”俩毒枭死到临头，竟然莫名的生出一种自豪感。
几分钟后，有一个下属端着平板电脑，传来信息组那边从厂房监控设备上面下载的视频画面。
袁华急不可耐的打开，他真的很好奇，不知道陈火年是如何战斗的。
第一个视频是一楼大厅的视角，起初看起来比较正常，几个小弟跑下去拿去武器，返回守在楼梯口之类的。
看着看着，响起了音乐，袁华的期待感瞬间就拉满了。
然后看见陈火年凌空踏步飞出来，竟然自动伴随BGM？！这就离谱啊，哦，最后看清他腰间挂着音响才释怀的点点头。
嗯，一切很合理。等等！他竟然真的打出了特效？！！一切又不合理了！！
三天后，关于信城老化肥厂破获的一起大型案件上了新闻。
新闻的内容做了大量的删改，对于卧底以及陈火年反杀毒枭一字不提。
大幅度歌颂了缉毒大队和特战小组配合，里应外合零伤亡的壮举。
按理说这么炸裂的新闻应该冲上热搜的，大幅度宣传的，但是其报道只有一份简单的蓝底白字的文案，一笔带过。
信城特勤科。
袁华合上桌上一份厚厚的资料，是关于张霄的。
原因很简单，张霄和陈火年成为了兄弟。
他打算一会亲自和张霄聊聊理想，鼓励他继续做卧底。
袁华的目的很简单，说服张霄为特勤科做事，潜伏在陈火年身边，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陈火年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属于那种真心换真心的人，心里也不藏着事，投缘就聊，不对眼拉瘠薄倒，仅此而己。
可特勤科的这些老爷们不懂这个道理，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绕来绕去，都是官场那一套，很累的。
……
市局。
张霄大中午被叫来，一个人坐在小会议室吃盒饭，他刚点的外卖，他心情很不好，只能化悲愤为食欲！
桌子上摆了好几个菜，用一次性餐桌装上，张霄吃的很香。
小会议玻璃门外响起脚步声，戴着金丝眼镜的袁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七八个同事，全部穿着行政夹克，器宇轩昂。
“喂，霄哥，胃口很好嘛，不错。”这一声霄哥，足以表明袁华对他的重视。
“不错啊。”张霄的语气出奇的随意，完全没有和上级谈话时应有的尊重感。
袁华似乎并不在意，坐在他对面，淡淡说道：
“我们查清楚了，刑侦大队有个内鬼，是他出卖了你。”
张霄继续吃饭，他吃的真的很用心啊，吧唧吧唧嘴。
“那好啊。”
袁华歉意笑笑：“有些事麻烦你了，大中午的让你跑警局一趟。”
张霄扯了扯嘴角：“大家又不熟别这么多废话了，我也很久没在这里吃过东西了。”
“你喜欢随时来都行。”
张霄哈哈大笑：“算了吧，这个月奖金都没发，买水果钱都没有。”
袁华说道：“只是连累了你和杨娜，差点丢了命。”
张霄迟疑了几秒钟，脸色逐渐凝重，他抽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嘴——
哗啦一声！！张霄一挥手，首接把桌子上的餐饭掀翻在地。
原地发飙了。
袁华不动如山，手指敲击桌面，不为所动。
“你知道上面的想法吗？你知道陈火年意味着什么吗？”
张霄答非所问：
“我以前上警校的，生哥选中我，培养我当卧底，你知道为什么吗？”
袁华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张霄沉声道：“我刚上警校的时候，有次在沃尔玛门口，遇到一个抢劫犯在抢一个小姑娘的手机，劫匪当时拿着刀，很唬人。”
“那劫匪明显没什么经验，然后我就成了英雄，见义勇为嘛，老师教的！路人们纷纷点赞！”
“后来我才知道，那劫匪的儿子在医院躺着等钱续命，他能借的能贷的都做过了，实在没办法，动了歪念，说出来也挺扯淡的，就差600多块钱。”
“我也算英雄救美吧，认识了那姑娘，她叫崔婷婷，喜欢喝蜜雪冰城，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喜欢穿碎花洋裙，和我一样，你说这扯不扯。”
“我们谈了三年，然后因为我的工作，就没有然后了。”
说到这里，张霄顿了顿，拿出一把左轮手枪，点了根烟，吧唧一下把枪拍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后来被生哥选中做卧底，安排了一场械斗，被开除警校，跟了一个老板，我们叫他白叔，帮他看沙厂，就是卖沙子的。我的任务就是收集白叔涉黑的证据。”
“白叔每天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有时候也会带我们几个马仔去潇洒，你说他怎么这么有钱？”
“后来白叔进去了，他或许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我出卖了他，他被判了20年，可去年我看见白叔跟着几个人在帝豪喝酒，依然混的风生水起，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做人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对吗？袁科长。”
袁华微微压低身体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张霄说道：“我不知道，我做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我们下面的跑断腿，上面一句话，一切就推倒重置了。哎，你没有试过晚上睡不着，对着镜子自己跟自己说话？”
作为一个卧底，天职是出卖身边的人，每天承受着心理煎熬，尤其是最近几年加入缉毒大队，随时有可能悄无声息的死掉。
无间地狱，不过如此吧。
袁华面无表情，他看过资料，关于张霄最新一次体检和心理检测，疑似患有精神分裂，只不过没有确诊。
张霄以前觉得，只要努力工作，保持上进心，就一定是有回报的，后来发现这是鸡汤。
父母把他养大，送他上学，盼着他好。
他的工作很特殊，不能吼叫，不能抱怨，只能忍受。
张霄有时候挺羡慕那些流浪汉的，有回刷短视频，刷到一个精神病在雨中跳舞，张霄他妈的当时羡慕坏了。
袁华说道：“这次不一样，这次你只需要跟着陈火年，向我们汇报他的情况就行，不用上班，这边工资照发。”
张霄从怀里拿出一份提前准备好的辞职报告，放在桌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你不考虑考虑？年薪很高的。”
张霄转过身，慢慢走了回来。
袁华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就对了……”
“陈火年天下无敌！我劝你们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张霄拿起桌子上的左轮手枪，放回兜里，再次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玛德，差点忘记我的打火机了。
袁华愕然：“喂！私藏仿真枪违法纪律的！”
那个毅然离去的背影伸出一手，比了一个中指。
……
……
晚上，信城南湾湖大坝。
满天繁星，河风清爽。
有三个男人坐在大坝上，摆了很多啤酒瓶，是那种大绿棒子的。
张霄把特勤科找他见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陈火年。
陈火年看起来并不在意，笑而不语。
阿虎站在大坝上，对着宽广的水库嚎了一嗓子。
“霄哥，虽然你年纪最大，可入门最晚，叫你小师弟，你没意见吧？”
张霄灌了口酒，摇摇头。当时陈火年一句开玩笑的话，说自己是他师弟，帮他找一找场子，阿虎当真了。
他有自知之明，前两天在龚家小院吃饭，听阿虎说，他的老师龚庆体内封印着第一代龙虎天师的元神，实力深不可测。
张霄看到老人家一袭道袍，一把年纪身子骨又硬朗，和陈火年关系亲近，很难让他产生怀疑。
能教出陈火年这种乔峰来了都得首呼内行的神仙，老人家自然不是凡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真想拜师。
陈火年问道：“霄哥，你有打算？”
张霄说道：“我想回一趟广城，和我父母吃个饭，我好多年没回过家了。”
陈火年说道：“你之前说的恒飞集团，不去查了？我想除魔卫道！”
张霄躺在地上，后脑枕着双手，看着星星，从来没有如此的放松过。
“等我从广城回来再说吧，道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
“人，真的能成仙吗？”
“你相信吗？”
“我信。”
“你信，就能。”
……
翌日，杨娜亲戚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杨娜的父母很满意，对方很优秀，是苏城恒飞集团的高管，年薪40多万。
杨娜果断拒绝！声称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谁知她父母非要让见见再说，哪怕交个朋友呢，杨娜思来想去，只能给陈火年打了个电话来救场。
